沈蜜心中登时警钟长鸣,缓缓站起身,怀中尤抱着小白,满眸子都是惊乱地看着他。
他站在门口多久了,方才那封信……
会不会被他看到了?
若是看到了,恐怕以傅昀州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沈蜜如此想着,心跳地极快,眸中掩不住的慌张。
傅昀州见沈蜜满脸戒备,径自踱上几步,不轻不重道:“沈姑娘怎么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不是你一直阴魂不散地纠缠。
沈蜜在心中暗发牢骚。
脆桃先反应过来,屈膝行礼:“都督万福。”
沈蜜亦跟着行了礼,“都督万安。”
“起来吧。”
傅昀州轻轻摆了摆手。
沈蜜观察着傅昀州的脸色,眼下还算正常。
推测他应当是没有看到那封信,稍稍松了口气。
傅昀州不紧不慢道:“沈姑娘放心,我并非是来质问你为何出现在此,我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它,对不对?”
傅昀州走近几步,伸手指了指沈蜜怀中的小白团子。
此时他和沈蜜隔得极近,沈蜜可以清楚闻到他身上似竹若兰的气味。
沈蜜顺势应下:“都督猜得没错。”
傅昀州见她放松警惕,又问她:“那沈姑娘不好奇我为何会来吗?”
难道不是追着她来的吗?
沈蜜泛起了迷糊。
“都督为何来?”
傅昀州轻笑一声,“沈姑娘应当也知道,这处宅子是我先前租下的,故而此地留有我私人之物。”
沈蜜又问:“都督是来取东西的?”
傅昀州颔首。“正是”
竟是这般凑巧?
沈蜜怔然,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扑闪着,长睫宛如蝶翼。
傅昀州看着她,突然想起上辈子两人闲话家常时,也是这样的距离和样子。
一时间只觉心尖都软了,嗓音亦变得愈发温润。
他不疾不徐道:“昨天晚上,我将你先前对我说过的那番话想了许久。”
那番话?沈蜜一头雾水。
而且傅昀州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个。
沈蜜愈发惊奇了,偏头瞧他。
“什么?”
傅昀州见她模样憨态,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你说我留在沈府,于你的闺誉,于我的官声,都是不利的。”
她确实说了这番话,就在那天傅昀州醉酒威逼她的晚上。
没想到他还记得。
沈蜜咋然,却听傅昀州继续说着。
“我觉得沈姑娘说得有理,我先前此举,确实有所不当。”
沈蜜眼中的惊诧更浓,她实在是没料到傅昀州会承认自己先前的行径,是错的。
上辈子,他可做任何事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绝不中途罢手的人。
看着沈蜜瞠目,傅昀州继续说着。
“我会尽快搬出沈府。”
沈蜜瞪大眸子望着傅昀州,几乎已经失语,半天才道了句:“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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