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沈翊那天,杜城带着大家刚破了一桩跨省拐卖案。队里喜气洋洋,向来严肃的张局也笑着拍拍说他这个月奖金大有希望。杜城笑嘻嘻张嘴话还没说出来,门口传来一声“张局”就吸引了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的目光。
来人背着光,杜城看不太清他的脸,但声音就足够让他战栗。这个声音出现在他午夜梦回的每一次惊醒边缘,出现在他魂牵梦萦的每一场春(瓅)梦当中,源自于他七年前吻过无数次的那片唇。
杜城眨了眨眼,自嘲地笑笑,以为自己魔怔到工作期间都能出现幻觉。然后他听见了他的名字。
“杜城,是我。”
杜城陡然一振,看着沈翊逆着光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他身边:“杜城,是我,沈翊。”
是他,活生生的,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找了七年却满世界寻不到的男人,他还活着。
自己手下精明能干的刑侦队长不知怎么变成了发着呆的傻小子,张局拍了拍他的肩:“杜城?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沈翊,资深画像师。你不是一直在给局里打报告要帮手吗,这不,给你找来了。”
于是那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伸到杜城身前,那人语气平静,好像和自己毫无瓜葛:“好久不见,城队。”
杜城突然暴怒,不管在场还有谁,一把扯过沈翊的手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周围此起彼伏的诧异和惊讶的“城队”似乎并不能唤醒他,沈翊对着担心想要跟上来的张局摇了摇头,任由杜城扯着他进了办公室。张局对着那群“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老大有点怪”的警员摆了摆手,拦住了“虽然看起来是我老大态度不好但是一定是对方的错”企图听墙角的蒋峰:“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啊!蒋峰,报告写好交给我!”
整齐洪亮的“是”穿过门缝传进杜城的办公室,被杜城一把摁到墙上被迫听着他沉重呼吸声的沈翊没忍住视线飘向了看起来拉得很严实的窗帘。
杜城看着怀里小小只的男人还有心情分神关注其他,暴怒之下一拳砸向了沈翊身旁的墙面。拳风带着“砰”的一声,沈翊条件反射抬眼和他对视,那湿漉漉的小鹿眼里好像埋了多大的悲伤似的。杜城从前就见不得他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哪怕在暴走边缘,却还是被那双眼睛拉回了神智。张了张嘴,质问的话还是没舍得说出口。
半晌,他退了两步,看着靠在墙上的沈翊:“你走吧,我会去和张局说,我没法和你合作。”
沈翊看他转身想走,急忙伸手拉住他衣服:“杜城,你听我说,我必须呆在这里,我需要一些刺激,才能想起来我当初的记忆。”
这人好像真的很是放得下,挂记了七年的杜城简直被这套说辞气笑了:“沈翊,我是那个刺激源吗?还是说你完全没有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的想法还打算和我上演一场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戏码?”
“我没有!”听到这句质问,向来温吞的沈翊好像不能接受被杜城这样曲解,反驳的话里罕见的带上了情绪,他深吸一口气:“我会解释,但不是现在。”
一只手抚上沈翊的唇,大拇指在鲜红的唇瓣上摩挲着,沈翊偏头想逃过这种奇怪的触感,却被身后的墙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气红了眼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他掐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来。
沈翊避无可避,熟悉的气息跨越了空白的七年铺天盖地地砸向自己。
说是吻,却更像是惩罚。掐住沈翊脖子那只大手一点一点向下游离,而后恶狠狠的箍住了那抹细腰带向自己。沈翊整个人都被他包在怀里,口腔里的空气被卷走,唇和唇难舍难分,他快呼吸不上来了,伸出手推了推全面压制住自己的男人。
于是这个惩罚意味的吻从嘴唇慢慢移到了脖子,男人天生的领地意识觉醒,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渗血的牙印。沈翊完全知道这个时候的杜城不能惹,伸手抚上杜城的后颈,皱着眉仰着头由着他去。
杜城却像是被那只停留在后颈处的手带起了回忆,他红着眼眶从沈翊的颈脖处抬头,死死地盯着沈翊,沈翊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蒋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城队,有案子。”
杜城松开了挟住沈翊的手,不去看被自己蹂躏得通红的唇和吻痕斑驳的脖子,转过身去准备开门。走到一半他又停住:“扣子扣好。”也不回头,大概过了半分钟,走到门边打开了办公室门。
蒋峰窜进来好奇的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沈翊,奈何对案件负责的程度还是超过了熊熊燃起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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