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他把她抛在门外。
姜暖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听着耳边如同死寂一般,寂寞的声音,她垂下眼眸,苦苦一笑。
而门内,聂司诀靠在门板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姜暖那样的表情,心里头就像压了块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松了松领带,给自己接了杯水,不小心看到客厅的柜子上,一张他与姜暖的合照摆在那。
那是姜暖高中毕业,他应邀来庆祝她高中结束。
照片上姜暖言笑晏晏,眉眼弯着像月牙,看上去特别甜。她还挽着他的手臂,脸上红红的,看上去有点害羞。
她还每个月都会来他家里主动打扫卫生,帮他清理家里堆积已久的垃圾和灰尘,给他做饭,清理冰箱,这样的工作,三年来没有一次缺席。
想到这里聂司诀一顿,烦闷地一扣合照,将它锁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在聂司诀这里碰了壁,姜暖面对高昂的医药费和律师费,一天打三份工的她终于喘不过气来。
最终她被人介绍去了高级会所卖酒。
卖出一瓶酒她能有提成,卖出一瓶轩尼诗,她的提成更多。
于是就在这一瓶又一瓶酒中,姜暖被揩油,被灌酒,即使她曾想过反抗,最终还是被高昂的费用打消了念头。
一天,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灌了多少酒,只记得有人叫她给新来的律师客人敬酒。
她踩着高跟鞋,脑子已经发晕,可面上还要笑着对着面前这个已经看不清脸的客人举杯:“来,律师先生,我敬您一杯,您可要帮我打官司呀。”
喝完,姜暖已经头昏脑胀,就要往旁边跌去,是那个客人抓住了她。
姜暖觉得那客人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她凑过去嗅了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客人拽出了包厢。
走廊处,聂司诀怒视着姜暖,他知道她叛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做卖酒女。一身黑色的迷你超短裙,染黑的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眼尾的眼线浓黑,添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风情。
聂司诀此时脸都黑了。
他讨厌风月场所,也讨厌风月场所的女人,若不是今天因为公事不得不踏入这种地方,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样子的姜暖。
见姜暖喝多了摇摇晃晃有些不稳,聂司诀怒气上涌,对着姜暖低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不要脸?”
姜暖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看着一脸怒意的聂司诀,忽然笑了出来:“脸?脸有什么用?”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笑得刺眼又心酸:“我只想要钱和我姥姥的命。”
当心里的痛超过喝醉酒的麻木,姜暖鼻尖发酸,胸口一阵一阵发疼。
聂司诀却一脸深痛恶绝:“你……你真的没救了!”
如此拜金,如此心甘情愿……
聂司诀说完转过身,不愿多看姜暖一眼,而他的转身让姜暖瞳孔一颤。
姜暖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聂司诀,聂司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聂司诀身子一僵,姜暖从没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的哀唤让他一时间忘了挣扎。
这时,许久不见聂司诀回来的同行人找了过来,看到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他眉梢一挑,揶揄道:“聂律师,没想到你喜欢和这种女人……”
话里的揶揄让聂司诀脸一下子黑了,他掰开她的手,猛地将她推开。
“嘭”的一下,姜暖被摔在地上。
她看着聂司诀离开的背影,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两天后。
姜暖带着一沓钱,去了舟城另一个律师事务所。
她面容疲倦,脸上还带着前天晚上的妆,但声音却坚毅有力:“我要打一场官司。”
第6章
姜暖带过来的证据因为没有目击证人,再加上受害人一直在昏迷当中,律师说不太好办。
他说:“除非你姥姥醒过来,指认是你继母做的,否则控告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可即使如此,姜暖也坚决要控告柳明慧。
聂司诀家外。
姜暖迟疑了很久,还是来到了这里。
她走到门口,垫脚摸了摸门框旁的牛奶箱,里面一把钥匙安安静静地躺在那。
姜暖松了一口气,每个月她都会来这里帮他打扫卫生,做一些家庭清洁,聂司诀没有把钥匙拿走,也就代表他愿意她过来对不对?
晚上七点,聂司诀回家,发现应该黑暗的房子里灯火通明,在门口就能闻到屋子里饭菜的香味。
他一顿,打开门,就见姜暖围着围裙,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脸欣喜地望他:“小叔叔你回来啦?菜刚好出锅,快趁热吃。”
她松软的黑发用发夹别成了一个髻,黑色的毛衣,领口规规矩矩,看上去清爽可人。
姜暖将饭菜端到桌上,又若无其事地提醒他:“你桌子上的胃药我帮你换了新的,之前的都快过期了。”
聂司诀表情复杂地看向茶几上崭新的胃药,他皱起眉头:“我说过不准你再过来的。”
姜暖装作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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