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她抬起衣袖微遮唇角。
“小濡,你别公子公子的叫我,叫我小染就行了。” “濡花自知身份卑贱,公子就不要打趣濡花了。” 牧染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小濡,你也吃。” 她微笑回绝:“不如濡花给公子弹奏一曲吧,给公子解解闷。” “好啊。” 话落,濡花便站起身行礼,之后来到琴桌前坐下。 片刻,琴声悠悠响起。 看着远处的女子,牧染顿时心情低落。 这里的女孩,究竟是经历了多大的绝望,才会沦落到要留在此处卖艺为生啊? 她的小濡,每天要对着不喜欢的人笑脸相迎,就算再不情愿,都要想着法子逗他们开心,她想了片刻,起身走向濡花。 “公子,是濡花弹奏的不好吗?公子怎的落泪了?” 看到牧染潸然泪下,濡花惊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的琴艺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牧染则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濡花一个不稳躺倒在地。 “小濡,我好想你啊。” 濡花不知所措,身上的人怎么突然大哭了起来? “公...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她渐渐环抱住牧染。 “我想沈蔚,我想爸和妈了,我想回家...” 濡花一时间愣住了,牧染独自哭了一会儿后才坐起身,她吸吸鼻子,去扶濡花:“对不起,有没有摔疼你啊。” “濡花并无大碍,多谢公子关心。” 濡花拿出手绢,为牧染擦去眼泪,柔声道:“公子有何心事,可以向濡花倾诉的,濡花愿为公子解忧。” “小濡,你要是不愿意呆在这里,我可以带你出去,我能帮你安顿下来,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 濡花手上一顿,她有被惊到:“多谢公子,濡花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便在民谣阁长大,干娘待我又极好,还有各位姐姐疼爱我,濡花是要留在这里报答她们的。” “可你不快乐。” “公子说笑,濡花的命由不得自己,就像公子说的那个美人一样,三千宠爱又如何,生不由己才是最可悲的。”她苦涩一笑,之后起身:“公子头发都乱了,濡花给公子梳妆吧。” 第十三章:情敌相逢 牧染被她带到梳妆台坐下。 镜中,濡花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唇角只挂着淡淡的笑容。 “濡花从未留过客,今夜想必也是与公子有缘,希望公子怜惜濡花。” 牧染没忍出,噗嗤一笑。 “怎么了公子?”她顿时感到窘迫极了。 “小濡,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公子请讲。” 只见牧染伸手摘去了自己头上的发冠,瞬间,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 濡花着实吃惊。她往后倒退了两步。 “公子竟是女儿身?!” 牧染转过身,眼神无比真挚地看着她说道:“小濡,你会替我保密的对不对?” 濡花木楞了好几秒,随即掩唇轻笑起来:“濡花不会说出去的。姑娘放心。”接着她又道:“姑娘怎会如此打扮?” “因为我还没来过青楼呢,就想进来看看。” “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姑娘也太莽撞了。” 牧染不在意的笑笑,她拉着小濡到桌前坐下:“小濡,我们可以交朋友吗?” “嗯,濡花愿意。” “小濡,你的名字就叫濡花吗?” “我从小就没有名字,这是干娘给我取的。” 牧染吃着糕点,嘴边也粘上了不少糕渣。 濡花拿起手绢帮她擦拭:“姑娘呢,叫什么名字。” “牧染,小濡可以叫我小染。” “好,看小染刚刚的样子,想必是把我错认为别人了。” “嗯,因为你和我的那位朋友长得很像,她叫小濡,是我最好的姐妹。” 她忍不住羡慕道:“那位姑娘一定很幸福,她能有你这样的姐妹,真好。” 牧染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如今在这里,小濡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人很快就熟了起来。 濡花帮牧染梳理秀发。 “小濡,你有时间一定要记得去姑苏城找我。” “嗯,我会的,天色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 “这个给你,就当是我们的信物了。” 濡花从她手里接过一枚绿色玉佩,上面刻有“余”字。 “你来姑苏城,到了将军府,只要给门外的侍卫看这枚玉佩,他们定会通知我的。” “嗯,我记住了。” 牧染再三不舍地告别才打开房门出去。 余客舟已在屋外等候。 “我们走吧。” 两人从楼内出来,便看到自家的马车在路口候着。 马夫尽职地站在一旁。牧染踩着凳子上车,掀开帘布坐了进去,余客舟跟着上车,刚触碰到帘布,就听见马车身后有人“吁”了一声,接着便有一辆马车挨着他们的车旁停下。 余客舟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当场变了。 他撩开帘布对着里面的女人说道:“牧染,突然遇到了官家,我要应付一下,你先回客栈,我一会就回去。” “什么?在这里碰到熟人了?完了完了,他不会告诉皇上吧?”牧染惊慌失措。 “没事,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好,你要小心。” 他点点头放下帘子,之后下车对着马夫冷言道:“定要将她安全送回客栈。” “是,少爷。”马夫将凳子收起,麻溜的坐上车,一刻都不敢耽搁地驾驶而去。 见到自家马车驶远,他这才正眼去看这个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 “没想到余将军竟会出没在这种烟花巷柳之地,让本王着实震惊。” “今夜月朗星稀,若无美酒佳人作伴,岂不哀哉?” “这怎么一见到本王的马车,将军就令自家的车夫先行而去了呢,难不成这车内真藏有什么绝世美人不成?”沈蔚戏谑道。 余客舟冷笑一声:“王爷怎会出现在此。” “听闻昨夜这枫桥江上上百只孔明点燃,将整个镇子照耀的光彩夺目,着实惊艳到了本王,今日便来观赏,经人打听,才从中得知,原来是位有钱的官人不惜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只为讨一女子欢心。” “王爷,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此景已过,还是打道回府吧。” “余将军这是怎么了?我们也就两月未见,怎的变得如此生分起来?” 余客舟看着他沉默不语。 这个沈王爷和他一样,是与皇上一同长大的兄弟,他们三人感情很好,自清弋登基之后,他被封一国大将军,而沈蔚也便出来独自立府了。 两个月前他受命出征,沈蔚亲自送他出城,两人约好,此次战役凯旋而归,定要一同把酒言欢。可现在看来,却要是另一番情景了,互相称兄道弟的那个余客舟已经不在是从前的那个余客舟了。 他属实没有办法再与沈蔚回到当初的样子。 这样想着,余客舟还是朝他拱手略行了个半礼:“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找家客栈安顿休息吧。” 沈蔚先是狐疑的看了看他,随后笑道:“将军说的是,我看将军所住的客栈就很不错,既然如此,一同上车齐行吧。” 闻言,余客舟脸色一僵。 “将军请。”沈蔚侧过身。 “好。”他迈步上车。 不一会儿便在客栈门口停下。 沈蔚先从车内下来,余客舟随后。 马车由店小二牵去后院。 店主见来者衣着翩翩,气质不凡,自然不敢马虎,连忙上前行礼:“给二位爷问安。” 余客舟道:“这位是沈老爷,还请店家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在备些好酒好菜送过去。 “是,沈老爷,楼上请。” 待人上楼转角消失后,余客舟便朝后厨走去。 他手里端着托盘上楼去敲门。 牧染开门,看到他盘中的砂锅问道:“好吃的吗?” “嗯,饿了吧。”他朝着屋内走去。 牧染关上门走到桌前坐下,露齿一笑:“还真是有点饿了。” “走之前我让后厨做了鸡汤,现在回来时间正好,快尝尝。” “谢谢,好香啊。”牧染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她对着余客舟笑道:“好喝。” “别光顾着喝汤,吃肉。” “余客舟,你吃过了吗?不然我去拿副碗筷吧,我们一起吃。”她作势要起身。 余客舟却道:“你就别跑来跑去的了,我不饿,你乖,坐下吃肉。” 她笑着坐下,拿起筷子夹肉,边吃边道:“我们回来的路上,你不是碰到了官家吗,现在没事了吧?” 第十四章:这世,你会是我的 “没事,幸好是这个将军在外面结实的好友,我与他客气了两句,他就回去了。” “没事就好,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了,不然小命不保。” “怕什么,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说完,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今天真开心,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小濡的前世,对了余客舟,我把你送我的玉佩给小濡了,我跟她约好,她会带着玉佩来将军府找我,正好玉佩上也有你的字。” “好,等回去,我重新送你一个好的物件,你可不能在随便给人了,知道吗?” “嗯嗯,我答应你。” “你慢慢吃,今天疯玩了一天很累吧。” “是有点。”牧染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余客舟见她碗中也吃的差不多了,勾唇一笑,柔声道:“吃完就休息吧,东西就放在这,明天在叫人收拾。” “好。晚安,余客舟。” “晚安。” 余客舟走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却并未离开,他站在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自家马夫从楼下小跑上来,他对着余客舟行礼:“少爷,小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出去候着吧。” “是。”马夫将手中的女士披风递交给余客舟,接着转身下楼。 余客舟看着手中的衣服,紧握了一下。 他推开门,屋内,烛光已灭,他挥了挥衣袖,顷刻间,烛光复燃。 牧染已躺在床上休息了,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迷晕了。 余客舟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牧染,别怪我在鸡汤里放了迷药,对不起,我害怕了,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要怪就怪沈蔚吧,他不该出现的... 余客舟为牧染穿上衣服,穿上鞋,系上披风,横抱起她直接离开。 沈蔚靠坐在窗台边上,夜风徐徐地吹进屋内,一双狭长的眼睛幽幽地看向窗外的马车,很快,熟悉的人影从客栈里走出来。 他只是勾起一边的唇角,邪笑一声:“这么晚了,将军这是要去哪啊?” 余客舟脚步一顿,他朝楼上看去。 月下,男子细细品着杯中的酒,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他并未回答沈蔚,转身上了马车。 “驾!”马夫呦呵一声,离开客栈。 楼上的人冷漠着一张脸,不知怎么了,刚刚无意间瞥到了余客舟怀中的女子一眼,他的胸口莫名一震,好似被人用刀扎了一下,疼得他一时呼吸不了。 此外,回想起方才将军那个眼神,为何会对自己有着敌意? 马车内,余客舟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唇轻轻覆上她的额间,缓缓闭上了眸。 牧染,这世,你会是我的。 民谣阁: 濡花沐浴后便坐在梳妆台前,她将自己的首饰盒里层打开,里面放着一封信。 渐渐地,白天那位清秀男子的面容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濡花嘴角含笑,将信封打开,指尖触碰上面的字。 她每年都会去城里请人写一封家信,虽然早已没了父母,但总归是给自己留个念想的。 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看着那枚绿色玉佩,心情也好了几分,今年的生辰,也算有件值得开心的事。 姑苏城内,某处宅子。 邵沫独自站在屋檐下,抬头望向夜空。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腰前,手中握着一只粉色荷包。 那是灵儿今晚带回来的,他从灵儿的口中得知,白天找他书写家信的白衣女子正是灵儿引荐的。 他长叹一口气,每三年一度的乡试之期就要将至,他早已做足了准备,怎料母亲的离世,让他不得已放弃,现如今,他们得到了牧染的帮助,在姑苏城有了家,或许他可以重新做一番打算了。 养心殿内,头发散散披肩,身着珠光白色衣袍的男子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赵嬷嬷站在一旁候着。 一名公公从殿外小跑进来,在殿厅中央跪下,俯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说。”他并未抬眸,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 “回皇上,差人来报,昨日将军午后在城南角买下了一处宅子,宅中居住的三人原本是住在城外往北,一个叫盐水的小乡镇,一个月前出现在郊外,在一座破庙安顿,他们恰巧救助了一位女子,此女正是拦下将军马车,被将军带回府中的牧姑娘,那处宅子是将军赏给他们的。昨日将军领着牧姑娘去了枫桥镇,当晚,将军便命人燃放数百只孔明灯于枫桥江上空,只为博牧姑娘一笑,随后两人便去了寒山寺,经马夫来报,今日将军还带着牧姑娘去了…去了青楼。” 说到这,公公停住了,赵嬷嬷也不敢出声,皇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寒人的气息,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清弋的一张冷俊地脸死死绷着,薄唇微张:“说下去!” “是。”公公捏起衣袖匆匆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继续说道“不久之后,将军与牧姑娘便回了客栈,只是不知为何,后夜时分。将军怀中抱着牧姑娘连夜上了马车赶回了将军府,此外,马夫来报,沈王爷今日也出现在了枫桥镇。” 买宅子,放孔明,拜庙寺,逛青楼... 真是有趣的很啊。 “滚。” “奴才告退!”公公早已吓得浑身打颤,双脚打软,好不容易站起身,磕磕绊绊地退出寝殿。 “贵妃怀有身孕几个月了。”他冷下声音问道。 “回皇上,快三个月了。”赵嬷嬷回。 “嗯,明日差太医去看看,若是女婴,就从内务府多调动几个宫女过去好生伺候着,若是男婴,按规矩去办吧。” “是。” 自打皇上宠幸各宫妃子以来,就没有哪位妃子能为皇上诞下龙嗣,一经被皇上查出是男孩,都会莫名奇妙的流产,虽然她们也感到很奇怪,但这并没有让后宫妃子们停止诞子的念想,只要有人能诞下皇嗣,那便是太子,不管你的嫔位多低,就连答应们也在争这一子之孕。 “张喜!” 张喜公公匆忙从外殿进来,跪在地上行礼:“老奴在。” “传朕口谕,明日起,三日不必早朝,有何要事,三日之后,大殿再议,在此期间,朕谁也不见。” “老奴遵旨。” “明早将这道圣旨送去将军府。” “是。”张公公起身从赵嬷嬷手中接过圣旨,随后轻脚离开。 第十五章:册封昭华 翌日清晨,从床上醒来的牧染有些懵圈,她抓抓头发...不对啊,她不是在客栈吗?怎么一觉醒来,在将军府了??难不成她还有瞬间移动的本事? 她起身穿衣,出了屋。 此时的余客舟正在院子里练剑,牧染还从未见过如此英姿飒爽的他,连连拍手叫好。 一套剑法耍完。 王管家一旁走来:“少爷,牧姑娘,请去前厅用膳吧。” 余客舟将剑收回鞘中,交给下人。 接着与牧染并肩朝前厅走去,王管家紧随其后。 “余客舟,昨晚回来,怎么一路上我都没有感觉啊?”她好奇地问道。 余客舟的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笑着回道:“你睡的跟个死猪一样,路上那么颠簸,你居然还能打起呼噜,真是佩服。” 闻言,牧染直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瞎掰吧,你才是猪,你才打呼噜!” “对了,我认识你到现在才发现你睡觉居然还会流口水!这也太可怕了吧,我衣服都湿了,早上刚被丫鬟拿去洗。”他说的振振有词,就跟真事一样。 牧染无语,继续白眼看他。 “你不信?那我们去把丫鬟找过来问问,物证现在是没有了,可是还有人证。” 王管家在后面努力憋笑。 牧染窘迫了脸,她跳起脚,上手挠他,大叫:“啊啊啊,你闭嘴!你胡说!我哪里是这个样子的啊!你就是毁我形象!” 余客舟大笑起来。 王管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感到丝欣慰。 这个牧姑娘真的可以带给将军快乐,将军也是真的疼爱牧姑娘啊。 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前厅,刚准备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圣旨道!” 顷刻间,将军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跪拜在地。 张喜公公轻咳了下嗓子,之后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牧染……” 读到这,余客舟和牧染相视一眼。 “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昭华,钦此!” “什么?!!” 张公公刚将圣旨读完,牧染就惊呼出声。 余客舟也当场愣住了,他忙问:“公公,您是不是看错了?!” 张公公不紧不慢地合上圣旨,和悦道:“将军,老奴在这宫中已待四十有余,大大小小的也宣读了不少圣旨,怎会看错呢。”转而笑吟吟地朝着牧染走去:“还是请牧姑娘起身领旨吧。” 牧染还未缓过神,她伸手摸向心脏的位置道:“等会等会,我吓得血压都上来了,我先缓缓,缓缓。” 丫鬟忙扶着牧染坐到椅子上。 张公公托着圣旨,有些为难的看向余客舟。 余客舟站起身从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定睛一看,上面真真实实的写着要封牧染为妃。 “我要进宫见皇上。” “将军请留住!”张公公快步拦住他,抬手行礼道:“将军,皇上已下口谕,这三日,众臣无须早朝,也不见任何人,将军还是等期限结束,在去面圣吧。” 他将圣旨紧捏在手上。 “牧姑娘,三日之后,老奴会派人来接姑娘进宫谢恩,再此,老奴就先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他笑着对牧染行了礼。 牧染连说不不不。 小太监们将皇上赏赐的东西依依端到桌前放下。 看着眼前飘过的金银首饰,玉钗玛瑙等,余客舟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他抬臂一挥,珠宝打翻在地。 张公公惊:“将军,您这是...” 余客舟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滚!都给我滚!” 这下,没人敢多停留一秒,匆匆行了礼,忙不迭的离开将军府。 余客舟将圣旨重重往地上一摔,指着门口怒言道:“万顷泊!你上一世就想方设法的困住我,这一世,老子都穿越了,你还是**的不肯放过我,我**你*爷的,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转身拉上牧染的手腕就走:“牧染,我们走,这个将军没什么可当的!” 牧染微微蹙眉,他拽疼自己了。 身后响起王管家沧桑的声音:“少爷!不可啊!府中不能一日无主,您走了,老奴如何跟老将军,老夫人交代啊,老奴罪孽深重!” “请将军慎思!”下人也都开了口。 他们离门口就差两步,余客舟蓦地停下。 牧染眼眶一湿,那一声声的恳求,是多么的沉重啊,连门口的侍卫都跪了下来,她转脸向后看去,王管家都一把岁数了,愣是急的也跪在了地上,见到余客舟停下,老泪纵横道:“老爷,慎思啊,您若出了什么事,老奴无言面对余家的列祖列宗。老奴怎还有老脸苟活于世啊 ...” 府内大多都是跟灵儿一般年纪大的丫鬟,吓得已经低声抽泣了。 牧染走到余客舟的面前,轻轻将他抱住,她拍拍他的背,放柔自己的声线说道:“余客舟,没事的,你别生气,我答应过你,我会留下来陪你,我不会消失,也不会进宫做皇上的妃子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你看,你都把他们吓坏了,以后不许在这么鲁莽了,知道吗?” 余客舟抱紧怀里的女人,下额放在她的肩上,慢慢阖上眼睛,低语:“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她的一句,顶的上千言万语。 这段圣旨风波,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当余客舟告诉牧染,当今皇上与大哥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时,牧染咋舌,连着喝了两大口粥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这穿越,真是太诡异了。邵沫,小濡...现在又一个万顷伯。 “你说这皇上连我面都没见过,就能看的出我那什么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淑慎性成,柔嘉维则。”她边说边扒拉出四根手指:“啧啧啧,这么虚伪的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关键是这里面我一句都没听懂。” 第十六章:收割一枚小奶狗弟弟 “古人不就这样吗。”他不屑的哼哼。 “这个昭华在后宫是排在什么位置啊?”她好奇的很。 “妃之下,嫔之上。” 听完,牧染不禁摇摇头:“皇上可真大方,一上来就给我这么高的位置。” 余客舟挑眉:“怎么,你感兴趣?” “才不是咧,后宫的那些女人,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死手,要是演电视剧,就我这智商,不到半集就得领盒饭。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你还是呆在我身边好,我能保你小命。” “是是是,所以余大少爷,你想到什么办法救我了吗?” 余客舟想了想道:“午后,我去一趟皇宫,说不定可以见到皇上。” 他要去找那个男人当面问清楚,他这么做究竟是何原因。 下午,牧染亲自送余客舟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心情低落不少。 “小丫。” “奴婢在。” “我去一趟邵伯伯那,要是余客舟回来了我还没有回来,麻烦帮我转告一声。” “姑娘,奴婢陪着您吧。” “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散散心。” “姑娘,您稍等一下。”小丫从自己的腰间取下荷包,上前系在牧染腰间:“姑娘犯愚了,出门怎能不带银子呢。” “谢谢!” 走在热闹的街上,牧染渐渐想起了在筱姨绣庄干活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来到这里,手足无措,每天过的很是煎熬,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梦,只要一觉睡醒便能回去了,可是她又害怕回去,她怕醒来得到的噩耗是只有她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 牧染抬起衣袖抹去眼泪,她好想池蔚,好想见到他,好想抱他。 “啊!”恍惚之中,牧染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 那人也实在没有礼貌,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就直接跑了。 牧染想想作罢,突然摸向腰间!糟糕!她的荷包! 小偷愣是没想到,后面的女子竟然整整追了他三条街!终于在他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停下了。 “我的天呐,大姐,你也太能追了吧!”他气喘吁吁道。 牧染也是累的够呛,大口喘气:“我上大学的时候,可是体育组短跑冠军,就你这小屁孩还想跟我比,做大头梦吧!我说你怎么好意思去抢一个女孩子的钱包!” “女孩子??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的啊,追起人来跟个糙老汉子一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闻言,牧染抄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打他:“臭小子,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别别别,美女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荷包还你。” 牧染放下木棍,这才好好看他,虽说身上衣服脏了,头发也乱了,但是这张小脸实属俊俏的很,用现代话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枚小奶狗弟弟啊。 她走上前拿过荷包:“我看你年纪挺小的,干嘛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啊。” 弟弟挨着墙边一坐,叹息道:“哎,我是来寻亲的,盘缠早就在来的路上用光了,又饿又累,实在是没办法了,正好在街上看到了你,看你一副柔弱的样子,我想着偷你的好了。” 可他现在后悔了,这姐姐一点也不像柔弱的样子,追起他来,那好家伙! “臭弟弟!”牧染直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道:“看姐姐好欺负是不是,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姐姐又不是没有爱心,走,带你去吃饭。” “真的?”闻言,弟弟眸子一亮。 “吃完姐姐在帮你找亲戚。” “姐姐,你也太好了吧,谢谢姐姐。”他一副感动要哭的模样。 牧染抿唇一笑,成功收割一枚小弟。 最后两人在面馆摊前坐了下来。 见到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牧染不免心疼起来,她往碗里倒水递给他。 “谢谢。”弟弟含糊不清的说着,接过碗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牧染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小卿吧,姐姐,我还能再要一碗吗?” 她点头。 得到同意,小卿笑着朝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三大碗!一碗多辣,一碗多牛肉,一碗多汤!” 牧染顿时语塞,这小子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之前还偷自己钱包来着:“小卿,你是来找什么人啊?” “我堂哥。” “那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住哪啊。” “哎,我也头疼呢,爹爹和娘去世了以后,还是村里人帮忙凑了钱埋的,我爹临走前只告诉我,我有一个堂哥姓沈,接着还给了我半块玉佩,让我来姑苏城找他。可这里这么大,姓沈的又不止一家,怎么可能找的到嘛。” “没事,我可以让我朋友帮你,他人脉广的很。” 小卿一听,高兴极了:“那真是太好了,姐,你真是活菩萨下凡!爱死你了!” 吃饱喝足后,牧染见时候还早便道:“小卿,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吧,正好给你换件衣裳。” “好啊,姐。” 街上的一阵躁动,吸引到了两个人,只见一个院子门口排起了两列长队。 牧染看去,院子上方的匾额写着:“梨园”二字。 想必这园中唱戏的一定很好,不然哪来这么多人去看。 “姐姐,我还没看过戏呢,我们进去看看吧。” “嗯?你想看?可是这队伍这么长,进去了也不一定有位置啊。” 小卿想了想,拉着牧染就走:“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能进,我带你去。” 牧染跟着小卿绕到了院子的后面,她看了看面前的高墙道:“我才不要爬墙呢,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啊。” “我知道,姐姐是淑女,岂能做这等不雅之事。” 牧染听后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四碗牛肉面没白疼弟弟啊。 小卿又道:“每个院子后面一定会有小门的,我们从小门进去。” 某女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他所说的小门。 “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 小卿伸手指了指角落处长满杂草的地方。 牧染大叫:“狗洞!这就是你说的小门啊,弟弟,你“似不似”傻!” 小卿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姐姐,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吗?” 牧染拍掉他的手,嫌弃道:“我宁愿去门口排队,都不要从这里钻进去,你自个玩吧。” 若说翻墙是不雅之举,那钻狗洞呢?是不雅中的大不雅! 第十七章:梨园看戏 小卿也无所谓,他甩甩袖子道:“那我先进去了,到时候我坐在桌子前嗑瓜子喝茶吃糕点,姐姐就只有远远地站在门口往里瞧的份喽,不对,姐姐个子这么矮,还不一定看的到呢。” “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找打!”她气。 说话间,小卿已经拨开杂草,弯着身子,一溜烟的进去了,他从里伸出脑袋看向牧染说道:“姐姐,快啊,这个洞一点也不小,窜一下就进来了,不脏的。” 牧染纠结了几秒,也罢。 她提起裙子,低下腰果真轻松地进来了。 “你看,我就说很容易吧。” “别贫嘴了,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她加重语气,威胁道。 “为了看戏,这点委屈算什么,不说不说。”他嬉笑地回道。 “走吧走吧。”牧染拍拍衣裙上的灰。 小卿乐呵呵地跟上。 这里应该是梨园的后院,园中种着些许梨树,脚下是由绿轴鹅卵石铺起来的路,幸好这里没有人。 小卿这个机灵鬼,带着牧染瞎咕噜着也找着了前厅。 正好撞见门口排队的人进来,两人趁此跟上。 待厅中聚满了人,没过多久,堂上的乐工便演奏了起来。 接着一群身着戏服,脸着戏妆的人出现在台上,一时间,梨园内好不热闹。 牧染微蹙眉,耳边全是不同的声音,有点吵。 不过坐在一旁的小卿倒是兴致勃勃,看着台上“舞刀耍剑”,连连拍手叫好。 最后,压轴戏也登场了。 全场最吸引人的一个角色便是一名不为世俗所压迫的小生,他与那些有权有势,无恶不作的官家之人作斗争,一路上不畏艰辛万苦,进京告御状,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官家人之手,但他的这种精神着实感动了皇上,最后他的事迹名留千史,为百姓所敬仰。 看着台上青衣小生拔剑自刎,在场的人无一不痛心流涕。 牧染也微湿眼眶,小卿更是激动地哗哗流泪,他直接站起身拍手大声叫好。 瞬间整个梨园,掌声如潮水一样久久没有停歇。 从梨园出来,天色已晚,牧染大叫不好:“糟糕!居然看戏看到这么晚,余客舟发现我还没回去,不得急死啊!” 她直接拉上小卿的手腕朝将军府的方向跑去。 “姐!姐!你慢点!”小卿忙呼。 “慢个屁,再慢就要完蛋了,你步子跨大一点!”她催促道。 小卿欲哭无泪:“姐,你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淑女的样子,哪有姑娘家家的像个汉子一样这样疯跑的啊!” “你把说话的力气给我用在脚上!还想不想我帮你找堂哥了,快走啦。” “好,知道啦知道啦!” 两个人穿梭在人群中。 一辆马车行驶在热闹的夜街上。 小卿恍惚了一下,他刚刚好像看到马车帘子上有个“沈”字,他回过神来继续跑着,真别说,他姐跑的可真快,那行态就跟个老爷们似的。 “姐,姐,我不行了,我们歇歇吧。”小卿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现在累的脑子都直抽抽。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到匆忙跑来的牧染,也是感到疑惑。 “牧姑娘。”他们行礼。 “客气客气。”她双手叉腰,直喘气:“那,那什么...余客舟回来了没有?” “回姑娘,将军还未回府。”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接着坐在了台阶上,对着小卿招招手:“别坐地上了,过来坐。” “哦。”小卿慢慢挪过去。 王管家恰巧从府里出来,见到牧染忙上前:“牧姑娘,怎么坐地上了,夜晚天凉,快起来。” “没事没事,我先歇会,跑死我了。” “姑娘出门身边怎么不带个丫鬟,万一出了事情,可如何是好啊。” 他接而对着侍卫命令道:“快去唤两个丫头过来!” 牧染忙拦住:“不用不用,王伯伯,我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没必要麻烦别人,我现在起来。” 待她起身,小卿也跟着起来。 王管家这才注意到他:“牧姑娘,这位是?” “这是我今天在街上认识的弟弟。” “伯伯好。”小卿礼貌行礼。 牧染接着道:“伯伯,我们先进去吧。” “好,姑娘请。” 他们刚要进去,牧染就听见了马车声,她一喜,是余客舟回来了! 马车从远处驶来,在门口停下。马夫下车放下凳子。 余客舟衣着官服下来,他抿唇一笑:“在门口等急了吧。” “呵呵...”某女尴尬一笑:“没有,没有,我也...刚回来。” “今天出门了?”他站在牧染面前,宠溺的看着她,摸摸她的脑袋。 “嗯,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就给我带了个男人回来?嗯?”他从下来,就瞥见了旁边的小孩。 闻言,小卿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不是,是我今天认识的朋友。” “这就是姐夫吧,姐夫好,姐夫好。” 牧染无语地看向小卿一脸殷勤的模样,真想打他,这臭弟弟,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余客舟倒是蛮受用,满意的勾唇。 “少爷,夜晚天凉,还是先进去吧。” “王管家,给这位小兄弟准备好房间,在备些干净的衣服,沐浴之后换上吧。”余客舟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是,少爷。”管家随后看向小卿道:“孩子,随老汉这边走吧。” “谢谢将军,有劳伯伯了。”他一一行礼 “小卿,一会儿见。”牧染对他招招手。 “好的姐。” 见人走后,余客舟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等小卿一起吧。” “你从哪认识的这么一个小孩子?” 两人走过拱桥,来到雨官凉亭坐下。 “小卿背井离乡来这寻亲,身上又没有钱,我看他可怜,便带他回来了。” “你是把我这将军府当成收留所了。” 牧染笑笑:“这不我和小卿玩的来嘛,在这里我也没什么朋友,就当多交交朋友喽。”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丫鬟和家丁,这里你又不熟,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办,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好,记住了。” “喝水。” 牧染接过茶杯饮了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见到皇上了吗?” 第十八章:她是我这辈子都要守护的女人 “没有,明天我在去一趟,你就好好在府里待着,什么事都不要担心,我来解决。” “不行,我们说好要一起解决的。” 余客舟看着牧染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不希望这里的事情让你烦恼,等天下太平,没有战乱以后,我会跟皇上请辞离官,带着你离开这里,那时也是我们一起回家的日子。” “余客舟,谢谢你。”她是感动的。 “今天去哪玩了?跟我说说。” “我和小卿今天去了梨园看戏。” “你还懂这个?”他挑眉。 “不懂,不过小卿是喜欢戏曲,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对了,你应该在姑苏城里认识很多人吧,能不能帮小卿找找他堂哥?” “你开口,我自然会帮。” “那等他过来和你说,等小卿在这里认了亲,安顿下来,以后就能经常找他玩了。” 余客舟看着牧染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若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他今天进宫,连寝殿的门都没进的去。 门外的公公好声劝他回去,他都没有动摇,就这样一直站着。 里面愣是没传出一声召见。 这让他苦恼的很。 一个多时辰之后,还是服侍皇上身边多年的赵嬷嬷从里出来,说了几句劝服他的话,他前思后想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少爷,姑娘,请去前厅用晚膳吧。”王管家不知何时来到了凉亭。 沐浴之后的小卿已被带到前厅。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就说小卿长得不错吧。”牧染见到这样的小卿,眼前一亮,是有些惊喜的。 “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还穿不习惯这样的衣衫呢。”他瘪瘪嘴。 “没事没事,穿穿就习惯了。”牧染带着他坐在饭桌前。 丫鬟们开始端菜上桌。 “小卿,别客气,随便吃。” “...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菜,而且还是和将军同桌吃饭,难免有些紧张。 余客舟见牧染一个劲的往小卿碗中夹菜,不爽道:“他又不是没有手,他会夹,你往我这边坐坐!” “知道了知道了。”牧染笑着也夹了菜往他碗中送去。 “哼。”他不屑。 “小卿,将军答应帮你找堂哥了,你快跟他说说这事。” “谢谢将军!”他听后,放下筷子,对着余客舟抬手行礼,接着慢慢道:“我爹告诉我,在我娘刚怀上我时,堂伯就离开了,走时留下了半块玉,说是给我的满月礼,若今后有难处了,就带着这半块玉来姑苏城找他,现在爹娘走了,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爹让我带着玉来找堂哥,说堂哥见到玉佩,定会遵嘱堂伯遗愿收留我。” “玉呢?”余客舟问。 “在这。”小卿说完就去翻口袋,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了:“哎呀,在我刚才穿得衣服里,我忘记拿了。” 他连忙起身:“伯伯,我衣服呢?” “刚才老汉让丫鬟拿去洗了,孩子你别急,伯伯这就带你去找。” 两人匆忙离开。 片刻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玉佩不见了。 牧染和余客舟赶到洗衣房,便见小卿在洗衣桶里抓着一堆衣服左翻右翻,水四处乱溅,他人就差上蹿下跳了。 给小卿洗衣的丫鬟站在一旁直哭:“奴婢按照王管家的意思,小公子沐浴之后,便去拿换下来的衣服来到这里洗,奴婢真的没有拿小公子的玉佩,奴婢冤枉。” “小姐姐,你别哭了,小卿没有怪你的意思。”小卿寻找无果,只好叹气,接着来到丫鬟面前安慰道。 “多谢公子。”丫鬟还是受宠若惊的,哭声也小了。 “小卿,会不会是我拉着你回来的路上掉的啊?”说到这,牧染有些愧疚。 “我想想。”他开始回想与牧染吃完面离开时,他还摸了摸口袋,玉佩当时还在,之后就去了梨园看戏,结束之后一路跑着回来,跑时他还捂着口袋边,生怕玉佩掉了,然后就是洗澡时脱下了衣服,他相信小姐姐是不会拿他的玉佩的,半块玉佩根本就不值钱,就算在路上掉了,也是有响声的。 “命府里下人去寻那半块玉佩,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余客舟道。 “是,老爷。” 就这样忙活了一阵子,玉佩也没找到。 凉亭内,牧染看着小卿蹲在池边正捞起袖子抓鱼玩。 余客舟则品茶看书。 小卿突然说道:“姐,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钻狗洞进梨园的时候,玉佩不小心掉在了那里啊。” 话落,余客舟手上品茶的动作一顿,转而不可思议地看向牧染,匪夷所思道:“你们钻狗洞进梨园,就是为了看戏?!” 此话一出,为时已晚,牧染哪能想到小卿突然会说这个,脸一下子红了。 “染儿,我感到好心痛啊,我乃堂堂一国大将军,居然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竟让你沦落到要去钻狗洞看戏!我可真是太失败了,你尽情的责怪我吧,无论是打是骂,我都不会还手还口的,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染儿,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好好赚钱,就算买不起戏票,我也要让你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说完,还顾做作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牧染嚼着嘴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客舟的这段表演,假,做作,不及格。 小卿觉得自己一定是晚饭吃多了撑着了,他刚刚都听到了些啥... 果然,不出几秒,余客舟放肆的嘲笑声回荡在凉亭内。 听,这才是与余客舟。 牧染默默吃完最后一口糕点,站起身道:“我睡觉去了,你们嗨。” 走时,愤愤地瞪了一眼小卿。 小卿自知心虚,讨好一句:“姐,祝你吉祥如意,今夜好梦哈。” 余客舟的声音也响起:“晚安。” 她抬手挥挥:“晚安。” 牧染走后,余客舟冷眼看向池边的小孩:“过来。” 小卿听话的过去。 “把你们今天怎么碰面在到一起回府的过程一字不落的讲一遍,不许说谎。” 小卿虽感疑惑但也不敢违抗,乖乖的都告诉了他。 “明日我会帮你写份寻亲启事贴在告示栏上,还会安排人一家一家的替你询问。” 闻言,小卿欣喜若狂:“多谢将军!” 余客舟又道:“今日你也看到了,牧染她是我这辈子都要守护的女人,往后你若敢做出伤害她的事…” 说到后面,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冷厉起来。 小卿见状,赶忙低下头行礼说道:“小人不敢,还请将军放心。” “嗯,退下吧。” “是。”他行礼退下。 将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快吓死他了。 幸好他没有告诉将军自己偷姐姐荷包一事,不然就刚刚,自己一定小命不保,呜呜,太吓人了! 城里也太危险了,还是乡下好。 第十九章:前世相见 一早,余客舟一身官服坐上马车前往皇宫,这次,若再见不到皇上,他要做点行动了。 牧染醒来便得知余客舟已经出府了。 她还想送送他的呢。 和小卿吃完早饭,便见门口的侍卫走来。 “牧姑娘,门外有位姑娘说是来找您的。” “啊?是小濡吗?”她欣喜。 待见到侍卫手中的绿色玉佩时,她已然起身跑向了门口。 果然,小濡身着素雅衣裙,静静地候在门外。 “小濡!”牧染直接上前来了个熊抱。 “小染。”女子浅浅一笑。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 “干娘难得答应让我出来走走,我心里想着你,于是一早便来了。” “真好。”她开心极了。 “小染,我没看错吧,你真的住在将军府。” “这个呢,以后慢慢跟你讲,对了,你吃过了吗?” “嗯,在路上用过早点了。” 两个女人交谈之中,小卿也跟了过来。 牧染顿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道:“小濡,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 “小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她转身说道。 “姐姐,我想去昨日的梨园找一下玉佩,毕竟是爹身前留下的唯一物件了。” “也好。那你记得不管找没找到,都要回来。” “嗯,知道了。” 嘱咐完,牧染便带着小濡朝南走了。 小卿则往北。 他来到昨日梨园后墙,先是在周边找了找,无果,之后扒开草丛。 “唉?” 小卿一愣,这个洞怎么跟昨天的不一样,怎么变小了? 他只是想了想便也没管那么多,直接钻了进去,半个身子进来后,果真看到了自己掉落的玉佩,刚准备伸出手去够。 这时,一双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小卿顿感不妙,这下完蛋了。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拾起玉佩。 “喂,那是我的。” 他抬头望去,一时间被这人的样子所迷住了。 一袭墨绿色的衣衫衬出他修长完美地身材,腰间系着是浅绿色的衣带,他的五官俊美立体,任谁看了都想再看一眼,光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这块玉,成色不错。”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像山间流淌的泉水声一般。 见小卿没有回答,他轻笑:“没想到我这后院竟有“老鼠”。” “偷进你院子是我不多,不过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玉,还请先生还给我。” “既想要,为何不自己来拿?” 小卿作势要站起身,怎奈却卡在洞口动弹不得,他急:“怎么回事,昨天还能进来的,今天怎么卡着了?难道是因为早上吃的太多了?”他开始挣扎。 “嗯?昨日还能进来,看来良某并未说错,这园内果真有“老鼠”,我看还是报官为好。” “别别别!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私闯先生的院子,小卿跟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他带着哭音求饶。 “有错便有罚。” “啊?罚,先生打算怎么罚啊。” “我这梨园正好缺一个打扫后院的小童,你觉得如何?” 小卿瘪嘴,一脸的不乐意。 男子意味深长一笑:“不光可以打扫庭院,还可以跟着我学戏。” 闻言,小卿有些心动,他狐疑道:“你真的可以教我吗?” 他点头:“良某从不食言,昨日良某可是在台上看出小卿对戏曲有着浓烈的喜爱之情,眼含热泪,拍手叫好的神态在台下表达的淋漓尽致。” “你...就是昨日在台上的小生?”他惊。 “正是在下。” “好!我答应你,你教我唱戏。” “既然如此,便以这块玉佩作为学费吧,待你出师那日,我定会交还与你。” 小卿深思熟虑一番,点头答应。 “那徒儿还愣着什么,随为师进院行拜师礼,切不可错了时辰。”说完,便转身离去。 “师傅,师傅,你等等我啊。”小卿无助的朝他伸出爪子,对着空气抓了抓。 见人无情的走远,他只好自己使劲,终于钻进来了。 他吃痛的揉揉自己的臀部,卡在石墙里可真疼。 简单调整一番后,他才朝着师傅离去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一边,牧染带着小濡去见了邵伯伯。 邵伯伯也是多日未见牧染,挂念的很,连忙拉着她坐下聊天。 硬是留下吃顿午饭才肯让她走。 牧染也有此打算,她今天来是有目的的。 很快,邵沫与灵儿一齐回来。 灵儿见到牧染开心的上前抱住。 “姐姐,灵儿快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找灵儿玩啊。”她冲着牧染撒娇。 “前几天有事给耽搁了,今天不是来了吗。” 一旁的小濡开口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啊。” 邵沫也走了过来,有种熟悉的香味,他心中欢喜,主动上前询问:“小生失礼了,请问可是前日书写家信的濡花姑娘?” 小濡倒也没有否认,微微欠身行礼:“回公子,正是奴家。” 灵儿也欣喜道:“啊!是送我荷包的姐姐,牧姐姐,这个姐姐我认识,她来绣庄买衣服,还是灵儿帮姐姐挑选的呢。” “我倒不知你们竟先比我认识了。” 这缘分,太奇妙了。 “那日姑娘带着帷帐,不知姑娘容颜,今日所见,竟如此的美艳,小生有礼了。”他嘴角含笑,弯腰行礼。 “公子过谦,濡花不敢。” “哎呀,你们就不要行来行去的了,既然认识,那便是朋友,就不要在意那些礼数了,快坐快坐。”牧染笑着拉起小濡的手,带着灵儿坐下。 “都是些家常小菜,濡花姑娘,照顾不周,还请包容。”邵伯伯先道。 “邵伯伯,您客气了,今日是濡花冒昧打搅了,应谢邵伯伯款待才是。” “濡花姑娘无需客气,请。” “邵伯伯请。” 牧染咬着筷子傻乐着。 看来前世小濡和邵沫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吃的好饱啊,灵儿,陪姐姐午休一会儿呗?”牧染用手肘碰了碰灵儿,顺带眨了眨眼睛。 灵儿心理神会,忙道:“哇,是好累,绣了一上午的画,灵儿都困了,姐姐,我们走吧。” 两人起身,牧染去扶邵伯伯:“邵伯伯,我扶您去午休吧。” 老人笑眯眯地说好,这丫头,开始打起鬼主意了。 “邵沫,小濡就交给你了哈。” “小染。”小濡无助。 三人溜得那叫一个快。 第二十章:表达情意 “濡花姑娘,若是不嫌弃,邵某带你去湖边走走,消消食。” 濡花怎想牧染竟如此狠心丢下自己,面对邵沫的邀请,她左右为难。 “听牧染说,濡花姑娘文采过人,邵某不才,想与姑娘请教一二。” “公子说笑,还请公子先行。”她倒不好拒绝,开口应道。 “姑娘请。” 姑苏湖畔,柳垂影影,绿水碧波。 两人安静的并肩行走。 行了一段,邵沫便开口缓缓道:“姑娘,家信可平安寄回?” “谢公子挂记在心,信中,字字称心得体,让公子笑话,濡花很是欣赏公子的文笔。” “姑娘不嫌弃就好,姑娘家住何处?” 濡花也是行了一段路才回答:“姑苏城外一处小户人家,并无特殊。” “姑娘举止得体,为人温文尔雅,牧染她是个个性活泼的人,能跟姑娘结实好友,想必姑娘也是一个和善易处之人。” 她淡淡一笑。 “姑娘喜欢,吟诗作画?这倒是跟邵某喜好相同,姑娘若是不嫌弃,邵某也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牧染的朋友,也是濡花的朋友,灵儿妹妹可爱乖巧,讨人喜爱,公子才华出众,与我又“情同意和”,濡花也是感到荣幸。” 两人随及相视一笑。 濡花又道:“我见公子家中墙壁挂有一些山水画,画中落款的是公子名讳,那些是出自公子之手吗?” “让濡花姑娘笑话了,这些也是邵某闲来无事,随手执笔的。” “我觉得很好啊。” 邵沫有些惊喜:“姑娘喜欢?” “嗯,画中事物,公子勾勒的栩栩如生,每处下笔有明有暗,特别是那幅“盐水之乡”之图,公子画的甚好。” “不瞒姑娘说,那幅便是邵某的家。” 濡花掩唇轻笑:“嗯,那是公子的家乡,自然是要用心去绘画的。” 邵沫时不时的低眸去看她。 这让濡花感到了紧张,她停下脚步,看着他小声问道:“公子,是濡花说的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吗?还请公子见谅。” 问完,她便欠身一礼。 “没有,是我感到冒犯姑娘了。”他笑着摇头,随后犹豫了几秒便开口道:“濡花姑娘,其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倾心了,姑娘可能会觉得邵某这话太过唐突,但我还是想对你表达自己的情谊,姑娘,我已经开始筹备今年的乡试了,邵某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考中,我还会参加科举,等到高中之日,邵某定会去姑娘家中提亲。” 濡花感到错愕,她避开邵沫的视线,有些生气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濡花虽是一介女流,身份自知卑微,但也不能叫公子如此戏弄,公子太无理了。” “邵某句句发自肺腑之言,无论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邵某定不叫姑娘失望。” “你不必说了,濡花属实承受不起公子的这份情谊,公子还是了却了吧。” “邵某心意已决,就算濡花姑娘一再拒绝,邵某还是会这么做,还请姑娘给我一次机会。” 他态度诚恳,眼神坚定。 濡花手足无措。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生在青楼,断不敢幻想有朝一日,会有人不嫌她的身份,娶她为妻。 邵沫若是知道她是青楼女子,还会像今日这般吗?想必早已吓得跑掉了吧。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直接转身离开。 邵沫顿了顿,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份决定。 “小染,我不舒服,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啊?哦,好,邵伯伯,灵儿,邵沫,我们就先走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她匆忙告别,快步跟上。 “濡花姑娘,邵某绝不食言。”他站在门口,扬声喊去。 小濡更是加快了步伐。 牧染看了看邵沫又看了看小濡,倒是猜到了七八。 “小濡,邵沫是不是对你表白了?” 话落,濡花脸一红,她停下步子不禁埋怨道:“小染,你太坏了,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人!” 牧染讨好的挽上她的胳膊走着:“小濡,我今天说要带你见一个人就是邵沫,我觉得你和他很般配啊。” “你也戏耍我是不是?” 牧染则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小濡,其实我一开始并不住在将军府,而是和邵沫他们住在一个破庙里,日子特别苦,可就算在苦,他们都没有把我当成外人,一直照顾着我,后来我便遇到了将军,这处宅子也是我请将军买下来留给他们的,邵沫一边在镇上干活一边读书,今年就要乡试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你们既然有缘认识,邵沫呢,又是对你一见倾心,小濡,你们可以试试的。” “小染,你不明白,我终究是个青楼女子,没有人会娶一个这样的人回去的。”她因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很自卑。 “小濡,亏你还是个才女呢,书里的知识都读到哪去了,人生来平等,身份不分贵贱!不管自己是何身份,都不要觉得低人一等,那些自认为很清高的人与我们有何不同?是比我们多只眼睛还是多条腿啊,所以你要将你这愚蠢的想法从脑子里清除掉。” 小濡瞬间被牧染的话给逗笑了。 “小濡,相信我,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嫌你,邵沫也绝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真的吗?”她动摇了。 “你要相信邵沫,他会给你幸福。” “可是,今天我拒绝他了。” “他可没那么容易放弃,我不是说了吗,你要相信他。” 她...可以试试嘛? “谢谢你,小染。” 目送小濡离开以后,牧染这才转身进府。 她打算去后院找小卿,却意外地在凉亭内见到了余客舟。 “今天又出去玩了?” 她笑着坐下:“你知道吗,小濡早上来找我,于是我便带着她去了邵伯伯那,这才回来。” “昨天刚叮嘱你出门带上丫鬟,今天就给我忘了?” “不用,不用,白天能有什么事啊,对了,圣旨的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余客舟眸光一暗,淡然道:“我看皇上是铁了心不见我,我去了也是没用,等明日过后,便可上朝,到时候再看吧,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十一章:赠与“青丝” “对不起,我反倒变成你的累赘了,辛苦啦,大将军。”她端起茶杯举到他的面前。 余客舟抿唇一笑,伸手接过。 “还有一件事,帮小卿找堂哥的事情有头绪了没?” “派人一家一家问了,晚点便会有人通报。” “不急。”牧染抿口茶:“奇怪了,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见他出来闹腾。” “他不是随你出去了?” “没有啊,小卿说去昨日的梨园找玉佩,我跟他说了,不管找没找到都先回来。” 语落,两人都是一愣。 “少爷,府外有人送信,说是给牧姑娘的。”王管家这时走来。 牧染一听,起身拿信:“谢谢。” 大概扫了一眼,牧染看向余客舟惊讶道:“小卿被梨园主人扣着了,而且还让他留在梨园做打扫小童。” 余客舟挑眉,接过信看去。 “信中还说,若是担心,明日便可去趟梨园一看究竟。”牧染不放心:“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吧,万一这信是假的呢,说不定小卿是被人绑架了!” “慢着!”他拉住牧染:“这个梨园的主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定不会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想来让这个小子留在梨园内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牧染还是感到担忧但也听了余客舟的话,默默地将信收好。 王管家退下。 “牧染,给我洗头吧。” 余客舟笑着看她。 “说起来穿到这里,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呢。”牧染站到他的身后,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她笑了起来:“哇,古代的人发质可真好,余客舟,你不会感到不适应吗,头发比我还长唉。” “还好,毕竟不是我的身体。” “不过这个将军还是很帅的。” “我当你是在夸我。” “不是要洗头吗,走吧。” 温暖的午后,余客舟乖乖的坐在紫檀凳上任由牧染为自己擦头发。 院中不时的有丫鬟和小厮路过,无一不感叹这牧姑娘与将军的感情可真是好,唉,怎奈明日过后,就是皇上的妃子了。 他们连连惋惜。 “好了,坐着吹一会吧。”她将毛巾挂在盆边,丫鬟上前端走。 余客舟拿起石桌上的剪刀,捏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直接剪下。 “余客舟,你做什么?”牧染见状惊呼。 他放下剪刀,接着从桌上拿起几根红线,将一缕黑发夹在红线中编了起来。 “你还会编手绳?”她感到意外。 不出一会儿,余客舟真的就编成了。 “牧染,从枫桥镇回来我就想着送你什么好,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个,我不知道自己下次出征会是何时,让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有想过将你带在身边,可战场上腥风血雨,刀剑无眼,我若不幸战死,谁来护你周全?今天我便将这条系有青丝的红绳送给你,倘若有天我不在了,它还可以替我陪着你。” 牧染瞬间泪崩:“余客舟,你又吓我,什么叫你不在了,我在这里无依无靠,你是想让我饿死在街头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总是惹我哭,你太讨厌了。”她气的锤他胸口。 “我跟你保证,为了你,我也会活着回来。” “我不要,余客舟,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们回去,回去了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他伸手捏捏牧染的脸蛋柔声哄道:“牧染,你听我说,遇到事情不能一味的想着如何逃避,我们要想办法去解决,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那也不能拿命去解决啊。”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们连穿越这件事都经历了,还害怕什么呢,现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打仗了。” “你又不是大仙,你才不会算命呢。”她哼哼。 余客舟轻笑:“那手绳还要吗?” “要啊,怎么不要。”她伸出自己的手腕,示意他给自己带上。 “这次可不许在给别人了。” “嗯,不给。” 翌日,余客舟和牧染一起来到了梨园。 刚到门外,便有小厮行礼:“将军安,姑娘安,主子命小的再此等候,将军,姑娘里面请。” 小厮直接带着他们穿过正堂来到后院。 牧染眼熟这里,她和小卿就是钻到了这个院子里才走到外堂看戏的。 微风拂过,树上的梨花飘散,更让这个院子梦幻不少。 “将军,姑娘,这位便是我家主子。” 说话间,已经看到园中凉亭内的青衣男子。 男子起身朝着余客舟微微行礼:“良某见过将军。” “良先生客气。”他简单回礼。 “见过姑娘。” “良先生安。”她还礼。 “请坐。” 桌上放着三盘精美的糕点,良殊往杯中倒茶。 “将军,请。” 余客舟浅酌一口:“先生戏院内的梨花茶可不是人人都能品尝到的。” “将军说笑了。” “先生,我想问一下,小卿呢?”她从进来就开始四处打量。 “小卿此时在打扫外庭,姑娘不必着急,一会儿就会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哈。”牧染一想到小卿扫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片刻,院子一角传出了小卿的声音:“该死的,到底还有多少个院子啊,扫完一个又一个,我什么时候能扫完啊,师傅也真是扣,唱戏唱的那么好,银子又没少赚,就不能多雇点人打扫,我早饭早就消化掉了!” 他不爽极了,拿着竹扫帚在地上肆虐地扒拉着,将一肚子的火全洒在了地上。 这地是越扫越乱。 “小卿可是对师傅园子里的石路有仇不成?” “啊?”小卿属实没发觉园中有人,听到师傅的声音,他吓了一跳。 当看到凉亭内时,顷刻欣喜若狂,丢下扫帚直奔而来:“姐!” “小卿,一日不见,你就有了工作,还拜了师,看来是不需要姐姐收留你了。” “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啥时候来的啊。” “有一会儿了。” “哇,还是姐姐疼我,晓得来看我,你可不知道,小卿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打扫卫生,太可怜啦。”他直接扑到牧染怀里诉苦。 牧染才不信他,这表演太夸张了。 第二十二章:奉旨接昭华娘娘进宫 “哦?这么说,是为师待徒儿的不好了?” 话落,小卿立马规矩的跪坐起来回道:“不不不,小卿再跟姐姐开玩笑呢,师傅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给我住的地方,只不过是让我打扫一下院子,应该的应该的。” “院子可打扫完了?” 他哭丧个脸,闷声回道:“还没,徒儿现在就去。” 看着小卿慢慢站起身,牧染倒是有些心疼起来,可当见到小卿抓起盘中的糕点就往嘴里送,手里也不忘抓起两个就撒腿跑开。 她刚才对他的一丝怜悯之心瞬间抛到九霄云歪了,这个臭小子太没规矩了。 良殊倒是淡淡一笑,余客舟也不在意,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杯相敬一礼。 “先生为何会留下小卿?” “小卿与姑娘初次进我梨园赏戏,从台上开演的那一刻,良某便从小卿的眼中看到了他对戏曲的热爱,他在台下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向我表明了他渴望唱戏,良某也是有辛遇见了,既然如此,岂有不收之理呢?” “牧染,你可听到了?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直接问先生。” “自然是看小卿自己,他若真心喜欢,那便留在这里跟先生好好学,先生这里也不比将军府差,我自然不会担心,有劳先生费心了,今后还请先生好好教导小卿,牧染再此谢过。”她端起茶杯敬茶。 “姑娘客气。”他回敬。 闲谈了一会儿,他们也该回去了。 走时小卿在梨园外拉着牧染走到了一旁悄声道:“姐,你一定要常来看我,我跟你说啊,别看师傅一幅斯斯文文的样子,说不定就是装的,万一哪天狼性大发,暴露了他丑陋的本性,你可要救我出去啊。” “行啦行啦,你就别脑洞大开了,好好在这里学艺,我还等着你早日出师成角呢,给姐姐撑口气,也不枉与姐认识一场。” “算了吧,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看到过一本戏书,一张纸都没瞧见过!” “小卿,着急是成不了事的,先生定有他的打算,你要乖乖的听话,姐姐答应你,时常来看你,你可要用工学,学得不好,我可是要嘲笑你的。” “哼,我杜卿是谁啊,我可是咱们村最聪明的,姐姐,你瞧好吧,我一定用心学,给你争面子。” 话落,他得意地手叉腰。 牧染微蹙眉,杜卿……这名字她就是感到很耳熟,可又不知为何,她抿唇一笑:“好,那小卿可不能让姐姐失望哦。” 两人走后,良殊幽幽地看向杜卿:“徒儿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师傅也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没有没有,师傅您这说哪的话啊,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弟以后还要孝敬您的。”他憨憨一笑,皮毛都没学到,就要赶他走,今日这院子岂不是白扫了,他才不吃这个亏呢。 “哦?可师傅只教过人唱戏,没教过人怎么阿谀奉承啊。” “呵呵呵,师傅,小卿可是个好孩子,岂能学习那些歪门邪道之话,师傅,您可别带坏了徒儿。” 见他一脸无辜样,良殊笑了起来。 杜卿再一次被师傅的美色所迷住了,他师傅怎么这么好看啊。 “为师觉得今日这园子打扫的不是很干净。” 闻言,杜卿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师傅,您老放心,徒儿这就重新打扫!绝对不会让您看到有一只落叶在地上!” 说完就跑进了园子,开始重新打扫,一点也没有之前抱怨的样子。 …… 一早,张公公便带着宫里的人抬着娇子往将军府行来。娇子两旁各跟着三名宫女。 手中的托盘上也是为昭华娘娘准备的衣裳和物件。 待见到府外十几名护卫持剑把守着,张公公一行等人愣住了。 他先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随后上前一步对着他们说道:“老奴奉皇上旨意,今日前来接昭华娘娘进宫,你们还不统统让开?!” 话落,这些人依然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张公公顿时恼羞起来,指着这些人怒道:“大胆!要是耽误了娘娘进宫的时辰,你们的脑袋可不保!” “公公这一大早是发火给谁看呢,好大的宫威啊。”余客舟从容不迫地从府内走出来,便见到了外面那顶华贵的娇子,顿时目光一寒。 “参见将军。”护卫跪下,宫女和太监跪下。 张公公连忙笑道:“哎呦,老奴不敢,给将军请安。” “公公来的倒是挺快。” “将军,老奴也是奉旨办事,三日已过,还要劳烦将军撤走这些护卫,好让老奴等人进去为娘娘梳妆,这娇子也是早早的在此候着了。” 余客舟冷眼看他:“哦?真是怪了,我这将军府何时出现娘娘了。” 张公公抬袖擦了一把额间的冷汗,继续笑道:“将军跟老奴说笑了不是,当然是昭华娘娘啊。” “那可要让公公失望了,今日这将军府我已命人四周严看把守,任谁都进不去!” “将军,您这一再的为难老奴,老奴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本将军还要上朝,就不陪着公公了。”他继而对着门外士兵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这将军府,擅闯者,杀!” “是!” 张公公听后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他该如何是好,接娘娘是死,接不到娘娘回宫更是死,他也太难了吧! 金銮殿内,文武官员跪拜在地。 “起!” 出声的是大殿上的公公。 众人起身,而龙椅上无人坐着,龙椅后设有屏风障。 亲闻皇上日理万机,操劳过度不慎感染风寒,停政三日,今日上朝,也只能垂帘听政。 “请众位大臣先后奏议。”公公道。 “臣有事启奏。”工部殷郎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启禀皇上,冀州,苍凉,鄠县等多地地区臣已派人多加支援管理,相对于前两年的状况,臣等相信,有皇上的扶持,百姓们的生活也会随之有所改善。” 待他说完,翰林院陈大夫上前一步行礼说道:“启禀皇上,三年一度的乡试之期就要将至,今年参加试考的人数比往年超出一百余人,臣等定会用心主办。” ...... 第二十三章:大哥不会再骗我了,是吗? 接着陆陆续续的有官员汇报了自己的工作,直到一个时辰之后。 “有事再奏,无事退朝!” 众位大臣拂袖行跪拜礼:“臣等告退!” 大殿上,余客舟并未行礼,他微低着头,拱手扶礼。 果然,帘纱后的男子唇角一勾。 公公见状,忙开口问道:“将军可是有事启奏?”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低沉道:“皇上,恕臣斗胆,今日臣想当着各位大臣的面,恳请皇上为臣下道婚旨。” 话落,众臣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不等清弋开口,余客舟又道:“数年来,臣征战沙场,杀敌无数,誓死捍卫我朝疆土,臣一心为国为民,更是不会辜负皇上对臣的信任,如今,我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在此,臣便想了却自己心中多年来的一桩心事,若今日能在大殿之上得到皇上的认可及众位大臣的祝福,属实美事一桩。” 说完,便叩头行礼。 这下也有不少大臣连连赞同。 清弋冷笑一声,耳边议论纷纷。 阴冷的声音从帘子内传出:“朕看将军是久居沙场太久的缘故,连朝上礼仪都忘了。” 他一出声,无人再议。 余客舟回道:“皇上乃贤明之君,爱民如子,定能明白臣之所想,应臣之所事。” “好一个贤明君,爱如子。众位卿家,你们怎么看?” 大殿下的沈蔚起身上前拂袖行礼:“皇上,余将军为人刚正不阿,贤良方正,更是为我朝立下了不少赫赫之功,今日,将军在众位大臣面前向皇上请赐婚姻之事,依臣所看,此乃可喜可贺,并无不妥之处,皇上圣明!” 大臣们见沈王爷率先出声回应,他们也并无意见,几乎一同说道:“皇上圣明,恭贺将军!” “皇上圣明!”余客舟附和。 上次班师回城,他一人启奏无效,这次,他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现在连朝廷上下都在替他请凑,他不信清弋会再此推脱掉。 好似猜到他会这么做一样,清弋从榻椅上起身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下面的人,阴冷地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众位卿家无意,那就请余爱卿跟朕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回皇上,此女现已居住在将军府,只要皇上下一份圣旨,臣便可即日迎娶。” “好,朕便允了!”他笑。 “真的?”余客舟不可思议地抬起身看向这个男人,眼中充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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