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该死!”
“聂家大小姐因嫉妒找人凌虐程安安?丧尽天良!”
“聂云意滚出云城,判死刑!”
“不能让凶手好过!”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谩骂声一个高过一个。
臭鸡蛋,烂菜叶,甚至有人泼泔水。
好痛……痛的肝胆欲裂。
“不要!”
一声惊呼响起,聂云意猛地从床上坐起,她摸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只觉得浑身发冷。
直到看清周围昏暗的环境,心才沉了下去。
四年了,距离她坐牢到如今已经四年,四年来,过去的一切如同魔咒般折磨着她。
“云意姐,你没事吧?”
隔壁床的李娜迷迷糊糊起身询问。
聂云意抹了把脸,“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没事就好,呀!九点半了,咱们得起来上班了。”
晚上九点半,是她们工作的时间。
聂云意没说什么,麻利的下床换衣服。
打开宿舍门走出去,外面是另一翻天地。
富丽堂皇的兴华会所充斥着奢靡的气息。
出狱半年有余,她就是在这个地方给有钱人陪酒。
聂云意没有办法,有案底,江城也回不去,唯一的弟弟小辰在四年前成了植物人,每个月需要高昂的医疗费用维持。
只有这,不用看过往,还有高昂的小费。
陪一场酒三百块,她没得选。
聂云意浓妆艳抹,原本的容貌被化妆品遮盖,看上去只剩下俗。
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不用一个办法保全自己,她早就被拉出去卖了。
“你们两个等等。”
说话的人是沈主管。
她打量了一番聂云意和李娜,下了命令,“醉天堂缺两个人,就你们了。”
闻言,李娜脸色大变,“沈主管,之前说好的,我们不去……”
“谁跟你说好了?来了我这,还由得你?今晚来了个大人物,让他开心了,小费一万五。”
沈主管声打断,堵住了李娜没说完的话。
醉天堂是什么场子,去了那会面临什么聂云意太清楚。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一万五,是小辰大半个月的医疗费。
“云意姐,怎么办啊?”
李娜急红了眼,声音都带着哭腔。
聂云意回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没事,只说让他们开心,没说一定要做什么,咱们见机行事。”
来到醉天堂,里面烟雾缭绕,坐着的七八个男人。
聂云意低着头,将酒推了进去,半蹲在地上一一摆好。
“这个不错,以前怎么没见过?”
不远处,一个男人指着李娜询问。
李娜一愣,旋即老老实实回答,“我在普包工作,第一次来这,今天是来顶班的。”
她长得虽不算惊艳,但胜在清纯,唯唯诺诺的模样让这群人心里痒痒。
“张总,看来是个干净的,不如咱们今晚玩点刺激的?”
一旁的人搭话,说着,他拿出一颗药丸丢进酒里,“这可是宝贝,烈性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扛不住。”
“让她喝了,再送去你房里,怎么样?”
闻言,李娜慌了,“不,不行,我只陪酒,不……”
“不卖?”
那人打断李娜的话,哈哈大笑,“我第一次听说,来这不卖的。”
“让张总看上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乖乖把她喝了,不就是想要钱吗,有的是。”
他一手捏着李娜的脸,一手拿着酒杯逼近。
“你放开我,我不喝!”
李娜奋力挣扎,啪的一声,酒杯应声而碎。
“他娘的,你他妈找死?!”
男人怒喝,倏然扬起手。
聂云意快步冲上前,将李娜挡在身后,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耳朵顿时嗡嗡作响。
她忍着疼,低眉顺眼的求情,“先生,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生气,我自罚一杯。”
说罢,她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抬眼看着男人笑。
男人打量着聂云意,呵呵一笑,“怎么,你想替她出头?”
“先生,她才十九岁,只做陪酒的工作,什么也不懂,您看……能不能放过她?”
尽管握着李娜的手正在微微发颤,尽管她也怕的要命,可清亮的双眸却在强装冷静。
她也怕,可李娜才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凭那声云意姐,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虽画着浓妆,五官却生的及标志,身材也足够火辣,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是会勾人。
男人忽而有了兴趣,“放过她可以,不过……我要你来。”
“酒被她打碎了,既然你想替她出头,又不想卖。不如就脱衣服。”
“这里的酒,我喝一杯,你脱一件,如果脱完了我还没醉,你就替她完成之前的事。”
聂云意心头一震,手下意识的收紧。
“云意姐不行啊,这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李娜死死抓着聂云意的手,颤声说着。
聂云意当然知道这群人不会放过自己,可他们虎视眈眈,这里又是醉天堂,出名的场子。
就算是里面发生天大的事,外面的人也是不会管的。
逃?
不可能。
聂云意唇角翁动,良久,她说:“好。”
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聂云意。
三年的牢狱,让她学会了忍。
不忍会挨打,不忍会失去工作,她没得选。
一群人见状,兴奋的吹起口哨。
男人一杯酒下肚,“我喝了,你脱!”
聂云意绝望的合了合眼。
她摸索到领口的位置,缓慢的解开第一颗扣子。
她的身材极好,事业线呼之欲出。
“慢着——”
突然,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响起,打断了这一切。
暗处中,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出现。
男人十分俊朗,完美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让人挪不开眼,剑眉入鬓,眉目如画,身上透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那薄凉的唇勾起冷笑,“聂云意,四年不见,你倒是学乖了。”
冷沉,性感的嗓音,几乎钻进聂云意心里。
她瞳孔狠狠震了震,脸色惨白,重心不稳向后退去,双唇止不住的哆嗦。
她心跳的厉害,竟不知是怕还是恨。
呵,到底是变了。
曾经的一身傲气,如今被磨得差不多了。
望着眼前的人,萧煜珩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才四年,这个女人便成了这副模样。
他应该高兴的,可当看到聂云意那双溢满恨意的眼神时,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恨?
她凭什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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