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又不过春节,那我总不能翘课吧。”随星比随禾小三岁,现在在法国念大三,“诶呀,现在都是五月份了,反正过一个多月暑假了我会回去的,马上我要去学校接一批新的留学生,就先挂了啊。”
随禾挂了电话,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身上精致优雅的套裙换了下来,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松软舒适的海马毛毛衣,随手盘了一个饱满的丸子头。
随禾扫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大概三四十平米,除了洗手间,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衣柜,虽然整洁,却不免有些空荡荡的。
不管怎么说,这里就是接下来三个月的住处了,该添的东西还是要添。
随禾像猫咪一样慵懒地眯了眯眼,看着晃晃悠悠的落霞,决定明早再去家具店。
至于那个裴之宴,虽然冷冷淡淡的,倒也不像是会主动惹事的人,和平相处应该不难。随禾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作风。
眼看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刚好才从超市买了新鲜食材,随禾打算去厨房做点吃的。
虽然裴之宴好像不用厨房,但厨房里的餐具倒挺齐全,想来是季北辰留学之前买的。
看着在沸腾的油锅里逐渐变得金黄的薯片裹鸡翅,随禾眉开眼笑地一个个捞了出来。
在随家老宅,菜品都是营养师荤素搭配好的,随禾也几乎不进厨房,很少吃炸鸡翅这种热量高又不健康的食物。
难得自己有兴致,随禾做完炸鸡翅以后又做了两个三明治,从西红柿片到罗勒到生菜到熏肉,颜色鲜亮,层次丰富。
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在餐厅的裴之宴不但可以看见她忙碌的背影,还可以闻到空气中氤氲的香气,正在吃着蛋炒饭外卖的裴之宴吞了吞口水。
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死宅,裴之宴每天除了编程就是晨跑,几乎没有任何社会活动。
哪怕是漫游公司的总裁,裴之宴也坚持在家上班,隔着屏幕开会,一周只去公司一次,但他有一个致命弱点——他的本质是一个看见美食就走不动路的究极无敌吃货。
如果有熟人在,他可以勉强伪装一下高冷的人设,但眼下——
随禾把两个盘子端到了桌子上,在裴之宴对面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薯片裹鸡翅鲜嫩香酥,咬下一口卡蹦脆,怎么看怎么诱人。
随禾当然不会感觉不到裴之宴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也当然知道裴之宴在觊觎自己的食物,随禾低声叹道,“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随禾的吃相优雅,嘴里吐出的话却堪比鹤顶红,居然让裴之宴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错觉。
裴之宴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不过在美食面前,裴之宴决定先放下面子,委曲求全一下,不和她互怼,“一百块钱,给我一半。”
随禾不为所动地耸了耸肩,“你觉得这合适吗?”
“等价交换怎么不合适了?”裴之宴脱口而出。
就算他近年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太清楚时下的物价,也知道五个鸡翅不超过二十块钱吧?
随禾露出了迷之微笑,“哦?那之前我用双倍的价格买你的酸奶,你为什么不卖?我看起来很像是以德报怨的人吗?你之前不是要和我约法三章、划清界限吗?”
裴之宴无语凝噎,他磨了磨牙,天人交战了一番,终于恨恨地离开了椅子。
随禾以为成功气到他了,得意地眯了眯眼,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谁知半分钟后,裴之宴重新回到了餐桌旁,手上还拿着那瓶开了盖的核桃酸奶。
裴之宴在随禾疑惑的眼神中把酸奶推到了她面前,“我还没喝。”
随禾诧异地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想到高冷得让人觉得他性冷淡的裴之宴在美食面前居然可以这么怂,简直有点反差萌。
不过既然裴之宴服了软,随禾也不是不讲道理,很大方地把三明治和鸡翅分了他一半。
裴之宴虽然心心念念着美食,但还是不忘把钱付给随禾,“我微信,你加一下,我把钱转给你。”
还真准备给起啊?随禾被他的较真折服了。
不过好歹也是个室友,联系方式还是要有的——万一她一不小心把钥匙忘在家里了,也不至于进不了门。
随禾添加了好友,然后惬意地一边吃鸡翅一边喝着她最爱的核桃酸奶,心满意足地笑了。
“我听季北辰说你是程序员?你下午怎么没不上班的?”随禾随口问。
因为我是老板呗,裴之宴避而不答,反问道,“你呢?你不也没上班。”
随禾闲闲地掀了掀眼皮,“我也是敲键盘的,不用上班。”
当然了,随禾不靠这个赚钱,除了卖版权,写文的钱还不够她一年买包的。
遇到钱包穷困潦倒的时候,随禾就拾起书画这个传统艺能,一副作品也值好几万。
不过这段时间她的《浅眠》改编的电视剧正在热播,到手的钱大概够她在云城买两套房子了。
不过她并没有动买房子的念头,装修可太麻烦了,随禾想,起码要等《弑杀》写完了。
裴之宴见她回答得模糊也懒得深究,反正各人有各人的隐私,一个普普通通的室友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有这个闲空不如多吃两个鸡翅。
随禾低着头一边喝酸奶,一边刷手机,唇边蹭上了一点酸奶,她却浑然不觉。
裴之晏懒懒地收回目光,看在鸡翅的面子上,他勉强可以把对随禾的印象从一个抢酸奶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做鸡翅好吃的室友。
再多,就不可能了。
小剧场:
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simeijiachuangyi.com/zhufuyu/13986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