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逗笑,看在小酥肉的份上,回她「知道啦」。
收起手机,才发现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裴飞站在电梯外,按着开门键,安静地等着我。
在那一瞬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也看到了新闻,所以才临时决定换房间。
但又觉得这个猜测本身,十分地自作多情。
最终我只说了句「抱歉」,赶紧走出电梯。
走廊铺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刚刚在和谁聊天,最后笑得那么开心。」到房间门口时,裴飞放慢脚步,突然开口。
「啊?喔,是程程。」我掏出房卡,刷卡进屋。
但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裴、裴总监,你、你的房间在对面。」我颇为慌乱地指着门外。
裴飞有些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想什么呢,合作方那边又临时提了新需求,咱俩抓紧把方案完善一下。改完我再回房放行李。」
说完,绕过我往屋内走。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我一定往里钻。
我红着张脸,心如死灰地往屋内慢慢挪。
可人家早就拿出电脑,一秒进入工作状态,「你属蜗牛的吗,赶紧过来,这里需要再改改。」
裴飞是个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把那件事做好的人,有着天之骄子的傲气与坚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房间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两人的小声交谈。
直到合作方打来电话,裴飞接完电话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他们改时间了,说晚上吃饭谈。」
我心下了然,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让他们帮忙买点解酒药送上来。
裴飞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晚上你就知道了。」
6.
果然,到了晚上的饭局,对方一上来就开始劝酒,完全不提合作的事。
裴飞好几次想将新版方案给对方看。
都被对方打太极推了回来,「裴总,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慢慢聊。」
渐渐地,裴飞脸色冷了下来。
我赶紧出来打圆场,举起酒杯敬酒。
无视裴飞投来的视线,我嘴里说着一套套的场面话,努力将氛围重新热了起来。
在我喝下第三杯酒后,裴飞找了个理由,临时将我带出了包厢,一路扯着我手腕,来到走廊尽头的小阳台。
他带着怒气,低声质问,「你在干什么?他们摆明了就不想好好谈。」
我着急安抚,「你之前在国外可能不太了解,但国内商务合作,大多都是这样,不吃顿饭喝个酒,几乎谈不下来。」
「所以呢,你也认同这所谓的酒桌文化。之前的项目,你也是在酒桌上通过喝酒谈下来的?夏棉,以前你不是最讨厌这些虚伪把戏吗,现在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他的语气太冷了,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眼眶泛酸,心渐渐沉寂下来。
缓了缓,抬起头直视他,哑声道,「我不认同酒桌文化,甚至极度厌恶,但这就是这个圈子的玩法,这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你有你的傲气,但我只是个努力谋生的打工人,我错了吗?」
我们之间只有呼呼的江风,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裴飞温柔地说了一句,「回去吧。」
我跟在他身后,重新回到了包厢。
一进门,裴飞就笑着迭声说抱歉,说刚刚是公司的事情,所以我俩临时出去处理了一下。
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直接一口喝掉表示赔罪。
接下来双方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我一直知道,只要裴飞想好要做的事,他都会做得很好。
只不过,对方敬我的酒,都被裴飞挡了过去,替我喝了。
酒足饭饱后,对方终于看了我们的方案,并表示没什么问题,下周就可以开始走合同流程。
这个项目到这儿,就算是成了,我和裴飞对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今晚裴飞喝了很多酒,但看上去很清醒,和合作方最后谈判时,逻辑表达也很清晰。
我以为他没醉,暗暗吃惊他的酒量。
但合作方刚走,他的醉意就渐渐泛了上来,眼神都迷离了。
我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解酒药,让他就着矿泉水喝下,然后打车回酒店。
路上吹风散了些酒气,他下车后,脚步还算稳,我看他走直线地进了电梯。
站在房间门口,我拿出手机问他明天要订几点的高铁票,准备现在给他订。
他斜靠在走廊墙壁上,懒懒地说,「最好是上午,回去做一下收尾工作,你想几点回?」
「那个......我明天还要再待一天,就不和裴总监一道回京了。」我有些尴尬地说。
他直起身盯着我,「你为什么还要再待一天,项目不是已经谈完了吗?」
我讪讪笑了一下,「有点私事。」
「私事?你要去见谁?」他朝我逼近了几步,隐隐散发着低气压。
我不知道是以前的习惯作祟,还是喝了酒的缘故,下意识怂了,「就、就是打算去迪士尼玩,程程让我帮她买周边。」
闻言,他身体放松下来,「迪士尼啊,我也没去过,挺想去一次的。」
「裴总监之后有时间,可以找朋友一起去玩。」我堆起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给他看手机屏幕上明天的车次表,「所以,我给您订几点高铁合适?」
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simeijiachuangyi.com/zhufuyu/1373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