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在郡王府里闹得沸沸扬扬,侄女被关了起来,等着今日的处罚。
我同苏少琛坐在公公婆婆的下首,对面的姨娘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她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定是有人栽赃。
她说那话时眼睛毫不避讳的瞪着我,深怕别人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我着实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命人去搜了侄女的房间,发现不仅有昨夜的药粉,还有掺了东西的熏香,布料很少的衣裙,以及不该出现在大姑娘房中的禁本。
看得出来,她准备的很充分。
这么不光彩的事自然是要秘密处理,姨娘被送到了乡下的宅子里,侄女则被剃了头塞进了尼姑庵。
从此青灯古佛,了去她心中的邪念。
处理这件事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不得不感叹这郡王府的效率真的可以。
其实,我内心有些感谢侄女,若不是她突如其来的搞了这么一遭,就凭苏少琛那个闷骚,指不定把我们的圆房排到多么往后的日子里呢!
因着我们二人的亲昵,他的改变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
虽然人前还是芝兰玉树,君子端方,但是眼中的清冷不那么疏离,就好像是天上的仙人,突然染了这红尘一般。
至于关了房门在我面前,他倒是很想保持自己的人设,但那不间断的内心戏让我把他看了个透彻。
谁能想到满嘴礼仪道德,之乎者也的小郎君,其实最喜欢自称,「哥」?
就比如现在,夏日的天气闷得很,我实在是没什么食欲,整个人蔫的不行,以至于散衙回来的苏少琛心疼的把我圈在怀里,亲自舀了勺梨水放在我的嘴边。
满目的心疼,对上的内心是,「乖,吃一口,哥的小可怜儿。」
这是我平日最爱吃的,可此时却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的反酸。
我抬手推开拒绝,厌恶的表情毫不遮掩,甚至因他拿开的慢了些,还止不住的干呕了两声。
苏抬手刚刚还镇定的神情,此时也慌了神。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唤人去喊大夫,并且把我抱到了床上。
在人来之前,他一直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那蹙眉忧心得模样好似我得了什么重病,马上要撒手人寰一般。
我不由得笑他小题大做,然后伸手抚在了他的心口处,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浅声揶揄道,「你害怕了?」
我以为他会嘴硬的说没有,却不想几乎是话音未落的同时,他便回了一句,「嗯,我害怕。」
他俯身与我相拥,唇抵在我的耳边,良久后方才开口,「阿星,我心悦你,想和你白头到老。」
这话并无新意,却有心意,足以让我感动,让我们二人相拥而泣。
于是,老大夫还有闻讯而来的公公婆婆看到的就是两个傻子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场景。
而接下来我的诊断结果,更是证实了我们两个戏精刚刚的愚蠢和神经病。
果然,社死这种事,虽迟但到。
10
我怀孕了!
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作为当事人的男女主人公,我们两个很平静。
因为力气都用在了刚刚那些个没用的事儿上了!
因着我的怀孕,公公和爹爹也没有了从前的唇枪舌战,虽政事上依旧常常意见不和,但也能坐在一处,心平气和的讨论彼此的见解。
圣上因为耳朵清净了,特意赏赐了我许多的东西,并说我怀的是个吉祥物,待出生后定亲自取个名字。
被圣上赐名,这可是天大的荣光,所有人都开始期待这孩子的出生。
但苏少琛却是例外。
他的焦虑一日多过一日,虽不在嘴上说起,可我知道他是怕我遭罪。
我本不以为然,只是当我真的足月生产时,方知生孩子真的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实在是,太特么疼了!
彼时,我在屋内撕心裂肺的嚎叫,但不知是不是那孩子故意要折磨我,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有出来。
苏少琛不顾产婆的阻拦硬闯进房,跪在床前握着我的手,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和我说话,为我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眼尾也是猩红一片,一副恨不得要代我受过一般的模样。
「阿星,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
「我在。」
我疼的已四肢无力,汗已湿透全身,但产婆还在一个劲儿的催促我用力,和我说已经看见头,再深呼吸一个用力,孩子就出来了。
我此时以有些神志不清,耳边除了产婆的催促,苏少琛的软语,还有那无止尽的聒噪。
「媳妇儿,你别吓哥啊!」
「媳妇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哥也不活了!」
「媳妇儿,你挺住啊!」
「媳妇儿,加油啊!」
「媳妇儿……」
我实在是被这没完没了的内心嚎叫搞得崩溃,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吐气身子用力,大喝一声,「走你!」
孩子……出来了!
世界……清净了!
在孩子满月的那一日,郡王府大办特办,苏少琛有些笨拙的抱着软乎乎的小姑娘,向众人显摆。
他的眸子晶亮,里面的嘚瑟已经掩盖不住,我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他的内心,却什么也没有。
不是他表里如一了,而是我的读心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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