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十月,已是金秋。
阮姿踏着路边的片片落叶,进了“弘源”律师事务所。
前台的安素听到门铃抬起头来,看见她叫了声:“阮姿姐,又来给秦律师送爱心啊?”
秦沐修,律所的老板,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阮姿刚要开口应话,却听安素继续说:“不过秦律好像胃病犯了,一个上午在办公室没出来呢!”
阮姿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匆忙地往楼上走去。
办公室门半掩。
阮姿一眼便看见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秦沐修。
她心里担忧,抬脚就要进去,却听里面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沐修,快把药喝了。”
只听见一个人督促着他喝药的声音。
阮姿脚步顿住,一时感觉如鲠在喉,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这时,男人有所察觉般,视线朝这边看来。
看到阮姿,他脸色比刚才冷了许多:“你怎么来了?”
阮姿攥紧手指走了进去,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我来给你送饭,听说你肠胃炎犯了……”
“死不了。”秦沐修嗓音寡淡,收回视线。
阮姿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他身旁的人转过身来,看见阮姿,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阮姿看着她的脸,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祝星?”
祝星与她都是蓝天孤儿院的孤儿,自十岁那年自己被阮家收养后,两人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们竟然在这样的场面下重逢。
“好久不见。”祝星笑着打了声招呼,眸中闪过一抹晦涩。
随后将药碗放在茶几上,低头对秦沐修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话落,她朝阮姿点头示意,便走出了办公室。
门重新关和,阮姿压制着心里那抹异样:“祝星怎么会在这儿?”
她没想到秦沐修会和祝星认识。
“她是事务所新来的律师,也是我的学妹。”秦沐修声音依旧冷淡。
闻言,阮姿回望了门,收起心绪,朝秦沐修走去。
“先把药喝了吧。”
说着,她端起茶几上那半碗没喝完的药,舀了一勺药递到秦沐修唇边。
可勺子还没碰到他的唇就被避开。
“不用。”秦沐修的嗓音透着疏离。
阮姿心口一滞,停在半空的手僵硬了几分。
她不由想起刚刚祝星给他喂药时的温馨场景,忍不住问了句:“她能喂,我就不能吗?”
秦沐修蹙眉:“她和你不一样。”
阮姿愣了下,好久,才迟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汤勺磕在碗沿发出一声脆响,也惊的人回神。
她与祝星不一样?
谁更有资格给他喂药?
办公室里一阵寂静。
好一会,阮姿才将那些情绪压下,缓声说:“妈最近在催孩子的事,我们……”
她话没说完,秦沐修脸色便沉了下来:“结婚那天我说的话你忘了?”
阮姿心间一阵刺痛。
他说的话,她每个字都记得清楚。
结婚那日,秦沐修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不喜欢你,我们的夫妻关系只是一场有名无实。”
第二章 看清楚我是谁
阮姿呼吸发滞。
有名无实!
确实如此,结婚三年来他从没碰过自己。
半晌,她放下药碗,看了眼放在一旁的保温盒,嘱咐了句:“饭菜给你放在这里了,你刚喝完药,晚一点记得吃,我先回去了。”
秦沐修恍若未闻。
见他一副不愿看自己的模样,阮姿空落的手微微收紧,最终沉默离去。
不想却在电梯口,又遇上了祝星。
她笑的温柔:“多年不见,你过的怎么样?”
阮姿想说好,可再想到刚刚秦沐修的冷漠,只能说出一句:“还好。”
“你现在是秦太太,沐修学长那么优秀,还有什么不满意?说起来当年在孤儿院你就比我会讨人喜欢,幸运的被阮家看上当了十多年的大小姐,不像我,被一对穷酸夫妻领养,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如今还要养家糊口。”
阮姿听出她话中的幽怨,正想开口劝慰两句。
却又听祝星说:“还好沐修学长关照,叫我来帮他一起经营事务所。只不过以后因为工作可能会和沐修学长有更多的接触,就像今天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
阮姿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不傻,听得出祝星话里的挑衅。
什么工作需要亲自帮忙喂药?
可她说得冠冕堂皇,如果自己揪着不放反而显得小心眼。
“工作重要。”阮姿平静道。
祝星挑了挑眉,阮姿的反应似乎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想起还有点事要找沐修学长,先不跟你说了,改天再见。”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转身进了办公室。
阮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来的滞涩。
好一会,她才迈步走进了电梯。
入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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