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爱人,她的救赎。 “既然知道,这姿态又做给谁看?”贺屿安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点烛火,猛然被风吹熄。 沈诗媛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听贺屿安漠然开口:“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是商业联姻。” 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痛! 沈诗媛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糊成一团团色块。 反胃的感觉爬上喉间,她浑身发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察觉到沈诗媛的不对劲,贺屿安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下一瞬,猝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屿安顿了顿,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阮楠烟焦急的声音:“屿安,我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快来俱乐部一趟吧……” 贺屿安眼神一暗:“我马上来。” 接着,他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沈诗媛便转身离去。 他一走,沈诗媛立刻踉踉跄跄的冲到洗手池边上,将刚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才脱力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贺屿安最后那句话响彻在她耳边。 沈诗媛想,他说得对,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商业联姻,只是她痴心妄想,把冰冷的交易单方面当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她生命结束之前,就该放手了。 …… 翌日。 沈诗媛收拾好自己,用粉底遮住疲惫的脸色。 刚踏进俱乐部,就被通知去开会。 会议室。 沈诗媛一进门,就敏感地察觉到所有人都望向她,目光审视而充满敌意。 她紧了紧手,走近会议桌,就见贺屿安坐在首位上,而阮楠烟就坐在他旁边,那以往属于她的位置。 沈诗媛顿了顿,默默在贺屿安对面的空位坐下。 下一刻,贺屿安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问:“沈诗媛,秦淮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张报纸被人丢在她面前。 沈诗媛打开一看,瞳孔猛缩—— 只见报纸头条上写着:【刚夺冠就被挖!首席维修师秦淮高薪跳槽‘屿安’死对头‘东乘’!】 新闻配图,竟是秦淮离职那天和沈诗媛喝酒的画面! 秦淮跳槽去了东乘? 沈诗媛震在原地,心情十分复杂。 她正要说话,车手阿皓忍不住讥讽:“还用问什么?老大!她肯定和秦淮一伙的!” “现在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回来上班,是想把车队的机密都带走吧,真不要脸……” 沈诗媛紧了紧手,望向贺屿安解释:“我只知道秦淮辞职,不知道他竟然去了东乘。” “是么?” 贺屿安明显不信任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 沈诗媛的心和身体一点点僵冷。 就在这时,阮楠烟插话道:“还有件事,我认为沈小姐需要解释一下——” 她拿出一叠账本拍在桌上。 “我已经查明,秦淮以前经常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而他的报销账目——都是沈小姐做的!” 阮楠烟一番话,让整个会议室炸了锅! 众人仇视的目光顿时如尖刀一般刺向沈诗媛。 沈诗ḺẔ媛心一沉,但依旧沉稳:“这是不可能的,所有采购的东西都留有发票,经得起查验……” 她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贺屿安不耐烦的冷斥。 “够了。” 他嗓音冰冷,望向沈诗媛的目光盛满厌恶:“沈诗媛,你被解雇了。” “从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我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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