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笑的很满足,往我靠了靠,他进一步,我退一步,两人顺势倒在了床上,他捧起我的脸,“楚欢,你可真是只狐狸,小爪子挠的我奇痒无比。”说完对着我的脸和脖子一阵狂啃。
我忍受着满心的厌恶,抓起床头柜的烟灰缸,对着他的脑门砸过去,帝凌捂着受伤的头部滚下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想干什么?”
我拿起手提包中的刀,问他,“如玉,那个左眼下面有泪痣的姑娘,你还记得吗?”
他显然是不记得了,大概虐死过的人太多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按住受伤的头部,向后退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是慕俶延让你来刺杀我的吗?就为了北城的那块地?”
这些有钱人的争斗,我不是很懂。
就像我不懂当年的慕老爷和慕夫人为什么会干出那样令人发指的事情。
他们总是想着几百亿的生意,坑害老百姓,而如玉这样的人却为了每天几百的小费,就搭上了一条命,我举着刀向他扑过去,“那个被你虐待致死的温柔女人,我是给他报仇的。”见帝凌想要开门逃掉,我连忙对着他的背部刺上一刀。
没杀人时,觉得杀人其实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可是一旦将刀捅了进去,我却感觉自己比帝凌更怕了。
看到他大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没再动了。
ɓuᴉx我的心又归于了平静。
我看着蔓延一地的血迹,还有身上飞溅的鲜血,面色淡定,我换了一条素白的裙子,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路走到楼梯口,一节一节的,慢慢的往上走去。
电话响了,我看着来点显示“俶延”二字,想着,我同他之间在今晚也是要了结的,接听了电话。
许是怕我跑了,他就虐不到了,慕俶延的声音很是慌乱,“许晨曦,你在哪?”
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焦急的声音,就像当年我得罪了人,一群人在追我的时候,我打电话向他求救,他也是这样的口气,问我在哪?
我继续往上走着,夜晚的楼梯静寂无声,我的高跟鞋碰撞水泥地面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思虑着该同慕俶延说些什么话?
我思考的时候,慕俶延又问了一句,声音几乎震碎耳膜,“许晨曦,我问你,你TM在哪……你在上楼梯?你想干什么?许晨曦你给我站住。”
推开阳台的门,我走到阳台的边沿,鸟瞰着万家灯火,想到里面有一盏会是属于王成和黎明的,我就很是安心。
“慕俶延,我害死你爸妈,我的爸妈也死了,不过我妈好像不是因为你而死,而是我活活气死的,所以我还欠你一条人命,今天,我还你了……”
我的还未说完,慕俶延在那头嘶吼着,“许晨曦,你折磨了我整整五年,你以为你一条命就能还得清吗?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哪!”
我脑袋里幻想着,他现在是不是露出了焦急的深情,找我找疯了。
光想想,就觉得自己心底涌出了甜蜜,有些事情便再也憋不住了,“慕俶延啊,这一生我瞒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有一件,我现在瞒不住了,真的瞒不住了……”我沉寂了很久,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慕俶延说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啜泣道:“在我死之前,特别想告诉你,俶延啊,我其实喜欢你,早在很久以前,就对你产生了一种想要恋爱的心情……”
他在那头吼道:“许晨曦,你闭嘴,我借了你八十万,你就要待在我身边,直到让我尽兴……”
我笑了笑,任由他嘀嘀咕咕个没完,说出了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慕俶延,如果你的仇恨还难消,就把我的尸体喂狗吧,永别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把手机丢了,模糊中似乎听到谁在求我,不要死来着。
大概是我的心底在作祟吧。
想着自己这条贱命,也是有人会挽留的。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天台的边缘,再一次看了一眼,这美丽的万家灯火,勾唇一笑,纵身跳了下去……
“喂,那上面怎么有个人,啊,她跳了!”
慕俶延查到手机中被删除的短信内容,一路飞车赶到金色港湾,刚冲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嘀咕着,他抬头,面前一阵风刮过。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面前。
是一个人。
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慕俶延感觉自己的心跳就要停了,伸手将盖在那人脸上的长发拨开,也看清了那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脸。
他重重喘息了起来。
“晨曦……一……晨曦……”
他就这么抱着她的尸体,旁若无人的念叨了起来,“许晨曦,你还没生下属于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快,快……快起来,我们要生个孩子。”
……
金色港湾的门口一时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会所的经理俞姐眼看着影响生意了,急忙冲出来想要?ℨ赶人,看见闹事的人是慕少,一时有些为难了,她虽然能赶走围观的群众,但是她实在不敢赶慕少啊。
只能看着慕俶延坐在金色港湾的门口,抱着一具摔烂的尸体,像个疯子一样,吼叫了两个小时,急的直跺脚。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慕总,这位小姐已经死了,请节哀。”
“滚——”慕俶延抬起头,阴冷的眼神看向她,俞姐觉得9月的秋老虎,既然冷得让他有些哆嗦,只能退远了,整个人心急如焚。
这时,有人走了上来,俞姐认得,那是俞文清俞总。
俞文清径自走到慕俶延的身边,蹲了下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的很是讽刺,“慕总,你说,当年许家变成那样,晨曦都能活下来,为什么现在会那么绝望,从天台上跳了下来呢,为什么?”
慕俶延抱着许晨曦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慕总,她用死给了你一个交代。”
慕俶延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
“现在四处都是拍照的手机,慕俶延,你现在图一时赎罪,一时好受,可是你想过晨曦吗?想过她在活着的时候受尽辱骂,连死了都成为了北城所有人谈论的笑话吗?慕总,放过她吧。”
慕俶延空洞的眼神,看向四周,看到那些离着几米远,交头接耳的人,又看了看怀里,手脚扭曲的尸体,终于松了手,胸前的西装早已被血浸透。
……
金色港湾那个漂亮的楚欢小姐死了。
死因众说纷纭。
有的说,大概是做了小姐,得了什么不好的病,早死晚死也是死,那就死的美丽一点,就像失乐园那样。
有人说,楚欢大概是因为受不了如玉因自己而死,下去陪如玉了。
有人说,她其实是江城许市长的女儿,隐姓埋名来到北城,被发现后,不堪压力自杀了。
还有人说,她只是众多对生活绝望的人中的一个。
只有慕俶延清楚,她只是想为他们之前画上一个她觉得合理的句号罢了。
……
火葬场。
入殓师正在为许晨曦缝补身体,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早就是不完整的了,慕俶延就在一旁看着,安静的像个雕像。
那化妆师边画着,边唠叨了一下,语气很是同情,“她生前到底受了多少的虐待啊?伤她的就是个人渣,杂碎,我要是见到那个人渣,真想揍死他。”
“是啊,那个人就是人渣。”
化妆师停手,看向慕俶延,“你认识那个人?”
“恩,那个人就是我,要打我吗?”
化妆师急忙低下头,忙着手上的工作,不多时便把许晨曦整理干净,因为刚才的话有些尴尬,在慕俶延上来查看尸体时,躲在了一边。
慕俶延低头,细细看着许晨曦的样子。
很漂亮。
连嘴角都是弯起的,带着笑,跟记忆力的一样。
第19章 骨灰盒被抢
许晨曦被推进焚尸炉的时候,慕俶延就一直看着,一直等着,脑子里飞窜过很多画面,一会是她高兴跑来跟他说,她面试过了,一会是她把厚厚的证据交给警察,一会又是她在他身下呻吟,一会是她“砰”的一声落地,归于平静。
慕俶延惊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二个小时,他想着该去取骨灰了,然而认领的时候,已经被俞文清领走了。
……
慕俶延找到俞文清的时候,他正在江边挥洒着骨灰,慕俶延飞一般的速度冲过去,一看,骨灰盒已经见底了,顿时恼火了起来,“俞文清,你凭什么撒掉她的骨灰?”
他作势想要抢,至少还能留点什么,让自己有个念想,然而俞文清像是察觉了他的心思,将骨灰盒连同剩下的骨灰,都丢入了江中。
“俞文清!”慕俶延高吼一声,紧紧抓住了俞文清的衣服,俞文清冷静地看着他,“你知道吗?许晨曦死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对不起,文清哥,最后还要麻烦你,你能把我的骨灰撒到江水里吗?让我彻底的逃离!慕俶延,我这是在完成她最后的遗愿。”
慕俶延冷笑一声,“逃离,八十万的交易成立的那一刻,她许晨曦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以为死了就能逃离,以为下辈子就不会遇见我吗?做梦!”
说完,像是跟谁赌气一样,慕俶延噗通一声跳进了江里,俞文清目光阴冷,盯着江面很久,嘴中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就这样沉下去吧,永远都别出来。”
许久后。
有谁窜出了水面,溅起水花,慕俶延抱着骨灰盒子爬了上来,烧成灰的已经随着水飘散了,好在还有一块没能烧成灰的骨块,慕俶延将那块骨头紧紧的握在手里,表情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许晨曦,你死了也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离开我。”就跟个疯子一样。
俞文清默默地看着,看着空气中传来的小声抽泣。
不清楚,这两个人为何会走到这番田地。
不过,这样就够了,属于许晨曦和慕俶延的故事已经结局了。
……
数日后,慕俶延终于回到了北城所在的别墅,刚进门,薛灿灿便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上的外套,道:“许晨曦,是,真的死了吗?”
“恩。”
薛灿灿内心满是欢喜,碍事的人终于都死了,慕俶延终于是属于她的了,可惜……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不过足够了。她做出难过的表情,“俶延,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活着的人也要继续我们的生活。”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慕俶延的眼底满是冷漠,“灿灿,我们说好的,当年我们发生关系,是我对不起你,我说过,若是这件事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带进坟墓里,如果你想我负责,好,我会娶你,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
薛灿灿内心震了一下,清楚,这便是慕俶延的无情。
而他的无情,还在继续,“还有,家里发生了命案,总归是不好,婚礼就先延迟吧。”
延迟,从五年前,他们订婚开始,真正的婚礼就一直在延迟,延迟,薛灿灿的心底翻腾的厉害,可她在慕俶延的面前装了太多年的温柔贴心。
只能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通情达理道:“恩,听你的,你注意身体。”
不过,她安慰自己,也无需那么生气,反正许晨曦已经死了,秘密已经掩埋了,她迟早会是让人羡慕的慕太太,就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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