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情绪。
向榆看着几步外的两人,浑身狠狠一震。
郁茯苓……也怀了宋怀时的孩子?
就在她刚得知自己怀孕没几分钟之后!
说不出的委屈涌上心头,向榆倏然红了眼眶。
一侧的温见善见状,目光稍敛,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背。
旁人眼中近乎缠绵的动作,却只轻推了向榆一把。
向榆骤然回神,掩下神色,抬步离开。
两路人就这样无言的擦肩而过。
直到走出医院,向榆才缓过神,脸色发白的朝温见善道了句谢。
温见善嗤笑一声:“你这谢谢可不值钱了。”
向榆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只客气地扯了扯嘴角:“下次请你吃饭。”
温见善却露出嫌弃的眼神:“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向榆看着温见善消失的背影,嘴角的弧度瞬间隐没。
她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眼睫遮掩下神色不明。
上向苑。
向榆坐在沙发上出神的看着一桌子的手工器具,却没有动手。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你在做什么?”
向榆看着突然出现的宋怀时,心下微微讶然:“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宋怀时皱了下眉:“这是我家。”
他镇定自若的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也没再开口。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起来,两人都没说话。
向榆紧紧闭了闭眼,感受到小腹隐隐发胀。
她轻吸一口气,打破了这片莫名的沉寂:“宋怀时,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宋怀时却连头都没抬,语气也随意。
“我不问你和温见善的事,你也没必要问我的事。”
向榆放在膝上的指尖被攥得发白,手心全是汗。
没等她出声,宋怀时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宋家不会允许私生子的存在。如果有必要,我会和你离婚。”
“离婚”二字在向榆的耳畔炸开。
这一刻,她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宋怀时,只觉得讽刺。
积攒了十年之久的爱意居然开始摇坠,一片片破碎剥离。
向榆只觉得她记忆中的那个笑意昂扬的少年,从鲜活的记忆中开始倒退。
她近乎落荒而逃的回了房间,跌落在房间柔软的地毯之上,眼尾猩红。
许是骨肉相连,悲痛之下,她的小腹也隐隐发疼起来。
向榆一遍遍的揉抚,直至痛意消散。
原本迷茫的眼也变得坚定起来,她垂着头低声呢喃:“宝宝,妈妈一定会要你的。”
第二日一早,宋怀时早就离开了。
看着空荡的别墅,“离婚”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又立刻被向榆否定。
她记得宋母的警告,联姻不仅仅是她和宋怀时两个人的事。
平复好心情,向榆准备吃早饭。
然而刚在餐桌上坐下,却突然接到宋怀时的电话。
“向榆,你把茯苓怀孕的消息放出去了?”
宋怀时语气冷宋,向榆却只觉一头雾水。
“什么消息?”
“不是你还会是谁?”男人声音低沉,“那天在医院,我们只碰到你和温见善。”
向榆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你怀疑我?”
宋怀时没再开口,但他沉默的态度说明一切。
安静中,向榆深吸口气:“所以……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话落,听筒那头男人呼吸徒然一变:“和你无关。”
说完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而他那似是而非的回答让向榆的心狠狠下坠。
这让她怎么说服自己那不是他的孩子?
向榆僵在原地,握着手机若不是宋怀时暂时无法处理两家的联姻,那么他给她打的这通电话,就一定是来谈离婚的吧。
在宋怀时的预料之中,不多时宋向两家的家长纷纷打来电话,或安抚或责问都在小心的试探负郁茯苓孩子的事,向榆强忍着情绪逐一回复。
等最后一通电话打完,整个别墅陷入死寂。
向榆迷茫的看着这空寂的别墅。
曾经满怀期待装修的婚房,如今像吃人的黑洞般,像要将她永生永世孤独囚禁。
越看,她越觉得这里可怕至极。
语气中含着深深的疲倦,向奶奶一瞬就听出来了。
“小宋没有陪你来吗?”
向榆听到这个名字,微伏在老人家腿上的身子一僵。
向奶奶抚摸着孙女脊背的手一顿:“和他吵架了?”
向榆连忙摇头,她不想奶奶担心。
向奶奶却笃定道:“定是小宋欺负你了吧,你那么喜欢他……”
“奶奶!”向榆失力地出声打断。
向奶奶心下一沉,半响她才继续道:“要是过得不开心,两个人分开就是。没必要为难自己知道吗?你爸妈那里奶奶去说,不为难。”
向榆鼻头一酸,轻“嗯”一声。
她嗅着向奶奶身上的香味,久违地有了归属感。
祖孙二人享受着难得安静恬淡的时光。
向榆却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向小姐,我是郁茯苓,见一面吧。”
她只深深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那头又迫不及待的发来一条。
一张图片——女人手带着钻戒握着男人的手。
手背上那颗刺目的痣标志着手主人的身份,是宋怀时。
附文:“现在我们能见一面了吗?”
向榆的手微顿,终于回了消息:“在哪儿见?”
秋月阁,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
向榆看着姗姗来迟的郁茯苓,直截了当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郁茯苓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倨傲:“我的孩子是阿时的,他也答应我会和你离婚,然后娶我。”
向榆面色发白,强装镇定:“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
郁茯苓稍顿,语气自然:“他自然会来,我是担心你倒时候纠缠于他……”
向榆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她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就要离开。
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得郁茯苓道:“阿时之所以选择和你结婚,就是因为知道你喜欢他很多年。他认为你会是一件很听话的工具。”
向榆触碰门的手猛然一颤,眼眸中盈满了不可置信。
“你什么意思?”
郁茯苓似是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般,轻笑一声:“大学毕业的时候,你是不是给阿时送了一封情书?你可能不知道,他当着我的面将情书扔进了垃圾桶。”
向榆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攥,没有出声。
“如若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阿时,我们一起问问他。”
说罢,郁茯苓果断地拨通了宋怀时的电话。
不过几秒,电话就被接通。
男人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态度,苦涩蔓延向榆整个胸腔。
她低垂着头,只是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阿时,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收到的一份情书吗?”郁茯苓语气自然。
那头沉默片刻,才带着笑意道:“当时收到那么多封,我怎么记得你说的哪一份?”
郁茯苓却不依不饶:“就是毕业聚会那天啊!”
宋怀时似是想了起来:“不是都扔了吗?陈年旧事你还要吃醋吗?”
向榆的脑子嗡嗡作响,两人后面的对话她再也听不下去。
她猛地推门走出了包厢,离开了秋月阁。
原本还算明媚的午后,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冬日里的冷空气让绵雨像针般刺得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发疼。
向榆却好似没有察觉般,一个劲的往前冲。
她不想让奶奶看出她的异样,选择回了上向苑。
浑身湿透的回到家,别墅一如既往的死寂。
向榆像行尸走肉般机械的洗完澡,将衣服换下。
她看了看清冷无声的客厅,鬼使神差的播放起了婚礼录像。
向榆蜷缩着身体窝在沙发里,将声音调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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