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涩意越重,我其实看得越清楚,谢景知是在提醒我,我俩的婚约也该就此作罢了。
我命云巧将婚书拿了过来,当着谢景知的面,我笑道:「表哥的意思我明白了。」 说罢,我将婚书撕成了两半。 谢景知见状,眸光震颤,手足无措道:「表妹,你误会了……我没想让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只是……只是……」 谢景知语无伦次了起来,我重重地吸了口气,笑看着他道: 「我记事早,母亲去世时,我虽然才四岁,但一直记得她临终前嘱托我父亲的话。」 「母亲同父亲说,她不要求我以后大富大贵,只愿我日后找个同父亲一样会疼我的相公,平安康健,如此一生。」 我父亲当年求娶我母亲时,乃是当世一段佳话。 父亲承诺,若得谢家女,终生不纳妾。 后来母亲死后,父亲宁做一辈子鳏夫,也绝不续弦。 我心中明白,要寻一个如父亲那般忠贞的男子,难如登天,也做好了日后嫁与谢景知为妻后,他的房里还会有新人进来的准备。 谢景知怔怔地看着我,他是个聪慧的人,自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本意是嫁一心人为妻,却已然有所让步,不为妾是我的底线。 不日,谢家正式抬了聘礼去了靖安王府提亲,过程十分顺利。 谢景知与临安郡主两情相悦,成了人人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日谢景知兴致好,邀约了几名同僚在外饮酒作诗,归来时他酩酊大醉,被云巧拦在门外。 只听他醉醺醺的却还在吟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云巧忐忑道:「世子,我们家小姐已经歇下了,您这会儿进去不妥当。」 谢景知又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云巧又道:「世子,您走错路了,您的伊人不在这也不在水那边,在靖安王府呢。」 谢景知一个激灵,正了正衣襟,方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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