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病,胸痛得厉害。」我捂着右胸,半真半假地说,「医生说我再熬夜会死人的。」
话音落下,李光明的视线从我跟陆故之身上逡巡了一圈,在陆故之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我对这个手势感到疑惑之际,李光明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要不让陆大夫给你看看?就现在,酒桌会诊。」 我心里「卧槽」了一句,他该不会误会我是为了接近陆故之,故意装胸痛的吧。 「我们小丁长得好、性格好,活了27年了还没男朋友。陆医生你认识的人多,有合适的也帮我们介绍介绍,没合适的自己上也行。」 说完还自以为幽默地拍着肚子发出恐怖的笑声。 我发现人在经历多次尴尬之后,心理承受能力会变强。 比如现在的我,已经佛了。 夜晚的街道没了白天的车水马龙,一盏明月挂在天上,将我跟陆故之的身影拉长。 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晚自习回家的那条小路上只有我和他,我不敢与之并肩,只敢踩着他的倒影假装我们很亲近。 「下周节目录制,你也会在现场?」 「嗯。」 我回答完,混沌的大脑突然劈出几分清明。 挂陆故之的诊看胸,将穿过的内衣落在诊室,在医院附近吃宵夜,装病让他送回家,现在又多了个找他录节目的锅。 怪不得周边人误会,这么串起来连我都要误会了自己对陆故之还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嘉宾都是李光明负责联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哦。」陆故之嘴角往上扬了扬,「不过我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下周的录制。」陆故之嘴角挑高,「某人不是说准备迷晕我么。」 大脑空白两秒,我这才想到自己酒精上头吃饭的时候和李光明说的话。 「明天我不把这位业界大佬迷晕我就不姓丁。」 风吹拂着脸颊,树枝透过路灯照在地面阴影斑驳。黑夜给了我巨大的勇气,我止住脚步唤住面前的男人,「陆故之,有句话从见面我就想和你说了,多年不见,你……」 陆故之眼神轻柔,嘴角上扬成了我记忆中白衣少年的弧度,专注的等待着我之后的话。 「你油腻了不少。」 说完,我还嫌不过瘾,「自从你转学,咱俩这关系就断了,你去了哈佛学成归来,如今也算事业有成,我也没再影响你,现在还惦记着报复就没劲了啊。」 「又是拿过去我追你的事膈应我,又是跟我说些个骚言骚语恶心我,之前我是追你了,但也罪不至死吧,如今我怎么也算是你的病患,按理说咱俩得保持距离,懂不懂?」 「你一直这样,还真让我觉得有点想,想……呕。」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胃里喝的酒一阵上顶,我直接吐了出来。 也不知吐了多久直到没东西可吐的时候,陆故之才伸手递过来一瓶不知什么时候去买的水,将外套脱了披在我身上强行把我塞进汽车送回家。 路上我隐约听到了他的叹气声,但终究是没忍住酒精摄入后带来的困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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