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队长的一声大喊,全体官兵迅速有力的抬起右臂。
同样是一身火焰蓝正装的李柏年,走到被钉在原地的贺铭川身边,伸手推了推他。
明明只有短短的几步路,贺铭川却觉得举步维艰,几乎寸步难行。
悲痛欲绝的桑母,终是撑着身子,将手中的骨灰盒递给贺铭川:“你来了,就交给你吧。”
贺铭川下意识接过,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妈……”
“向家属致敬!”
老队长大喊一声,朝着贺铭川、桑母等人敬礼。
随即,全体官兵立正敬礼,齐声大喊:“向家属致敬!”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回荡在操场上空,贺铭川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手中捧着的骨灰盒明明很轻,但贺铭川却觉得如有千斤。
便是在前线抗疫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未曾觉得如此沉重过。
安葬仪式结束后,桑母看着墓碑上女儿的照片,眼中含泪。
“一路走好,妈妈以你为傲。”
贺铭川在旁边扶着桑母,一言不发。
从墓园出来,贺铭川和李柏年一起将桑母送回了家。
将桑母扶到床上躺下,贺铭川开口说道:“妈,我明天来看您。”
桑母看着贺铭川惨白如游魂一般的神态,心中也是不忍。
她嘴角勉强笑了笑:“是洛洛对不起你……”
贺铭川没有说话,帮桑母盖好被子后,便出了房间。
回到家中,贺铭川看着客厅里的行李箱,整个人忽然陷入了迷茫。
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点神采,幽深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只听见墙上时钟滴答走过的声音。
贺铭川坐在沙发上,感觉不到饿,也不觉得困,整个人如‘石头’一般。
没有知觉,没有反应。
“叮铃铃——”
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贺铭川骤然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接听。
话筒那边顿时传来同事着急慌张的声音:“贺医生,你快来医院!”
下一刻,贺铭川已经冲出家门朝医院而去。
又是接连好几台手术。
等贺铭川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让他短暂性的忘掉了桑洛。
于是,他也将自己整日困在医院里,逃避着。
两日后,中午十二点半。
贺铭川从食堂回来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长突然叫住了他。
“贺医生,有人找你,我让他去你办公室了。”
贺铭川点头称谢,朝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老队长将一个文件袋端正的放到贺铭川身前。
“这是洛洛留在队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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