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赵慕清悔极了。
她悔恨当初为了光耀门楣,为了那些虚妄的名声,顶替了她死去兄长的身份入朝为官。
她仕途风顺,官至大理寺少卿,却被那些虚名利益迷惑了眼。她千不该,万不该拿着赵家七十二口人命,去参与朝廷派系的斗争,去投靠那愚蒙不堪只知美色暴虐成性的太子。
她是瞎了眼!
“饶了你家人,呵呵,赵慕清看来你不止是蠢笨,还天真的不知死活。”新皇楚临渊笑了,那阴鸷的笑声不由得让人生出毛骨悚然感。
说话间,男人起了身,慢悠悠踱着步子绕到了她身前。
“不妨告诉你,与你有关的所有谋逆之人,都被朕关在诏狱里。想必爱卿是清楚,入了诏狱,是什么结果。”
什么!
诏狱。
不!
不可以,不可以的。她的胞弟,庶妹怎么能受得住诏狱里那些叫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赵慕清脑中豁然如晴天霹雳一般……
她白着脸色颤抖着快不成调的声儿,边磕头,边求饶:“皇上,求求你网开一面,饶了罪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楚临渊居高临下,目光疏离冷漠:“何为无辜?至今为止,被赵大人坑害过的那些人不无辜?赵大人别忘了,当初是如何残杀忠臣,草菅人命,结党营私,赵大人为替废太子铺路,不可谓见佛杀佛,阴狠毒辣……”
“便是朕,也差一点落于你的算计之中,万劫不复。”
新皇立于台阶之上俯首凝视着地上跪着的女人,他勾着凌冽冷鸷的声儿,一字一句开口道:“况且,欺君之罪,朕足以诛你九族。”
欺君……
“怎么?不懂?”
“那朕再说的明白点如何?赵慕清,你真的是男儿吗?”新皇眸光覆满寒意,他勾着唇角说的似是漫不经心,可话语落在赵慕清耳内缺如晴天霹雳!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知道她并不是男儿,她明明隐藏的很好,便是身边最亲近之人都不知……
赵慕清从未如此慌乱过,多年官场浮沉,她早已练就一身处事不惊的本事。
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她破防了……
“罪臣认,欺君之罪也好,乱党谋逆也罢!我只求皇上,放了罪臣宗族亲人。”
是啊,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
只是她的亲人,赵家不能葬送在她的手里。
“行啊!要朕放过他们不难!”新皇悠悠地踱步到了她身旁,修长的手指勾起她沾血的下巴,莞尔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只是,爱卿打算拿什么来换?”
赵慕清说什么也想不到新皇会突然的语出惊人!
拿什么来换……
她常年混迹男人堆自然是清楚,一个男人说出这句话时,是指何意。
她呆呆地抬起头,眸光触及男人似笑非笑面容时,心底莫名“咯噔”打了个觳觫!
“怎么?需要朕说的再明白些?”新皇不紧不慢的拨了拨手上扳指,而后伸手拔了赵慕清头上素簪。
三千青丝垂落而下的瞬间,少女妩媚娇弱的模样透显无疑。
她很白,做少年郎时,便有种雌雄难辨的柔美气质,如今少了扮相,那张脸更是美的流盼生辉,楚楚动人,只一眼便让人挪不开视线。
看着地上不可方物的美人,楚临渊眸光不由深沉许多。
“不用了,皇上乃天下之主,莫说罪臣的身体,便是命罪臣也得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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