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结束，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
温瑶躺在存有霍司衍体温的被子里，思绪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犹豫了三天，还是决定和霍司衍说出实情。
正想着，浴室门响了，霍司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头发湿漉漉的，腹肌健硕有力，劲瘦的腰上围了条浴巾，五官精致立体如同混血儿。
这张脸，温瑶不管看多久，每次看时都会有心动的感觉。
霍司衍目光淡淡睨了温瑶一眼，“洗完下楼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瑶从床上坐起身，“嗯，刚好我也有事告诉你。”
霍司衍没再开口，直接拿了衣服出去了。
等他走后，温瑶下床进了浴室。
楼下餐桌上，两人面对面而坐。
霍司衍推过来一份文件，“温瑶，我们离婚吧。”
“什、什么？”
温瑶不可置信的看着文件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感觉像五雷轰顶一般。
霍司衍淡声提醒，“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如果任何一方爱上了别人提出离婚，另一方要无条件答应。”
三年前，霍司衍创业需要一大笔资金，而他父亲的遗嘱上写明了他结婚后才可以继承遗产。
那时，她已经暗恋他很久，在得知他想要找一个“霍太太”时，她头脑一热，跑过去毛遂自荐。
她遮掩起爱意，对他提出的条件，全部应下。
可能是她表现的太过乖巧，也可能是他们从初中起就一直是同学，她对他来说还不算太陌生。
最后霍司衍在众多应聘者中选了她。
温瑶从心痛中回过神来，“所以，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
尽管早就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他的坦然承认还是给了温瑶重重一击，让她溃不成军。
沉默了良久，她嗓音有些发哑问道，“我可以知道她是谁吗？”
霍司衍蹙了两下眉，很显然不愿意多谈，“你问这个没有意义，不如看下离婚协议，看对财产分配有没有异议。”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所以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可是她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啊，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温瑶咬唇，“提任何要求都可以？”
霍司衍颔首，“嗯。”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可以晚一点再说吗？”
“可以，不过也要尽快，等年后民政局上班了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好。”
霍司衍从餐桌旁站起身，走出去两步脚步忽地又顿住，回头看过来。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告诉我，什么事？”
温瑶从悲痛中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三天前，她被确诊了脑癌晚期，她纠结了很久还是打算告诉他，就算他不爱她，能在生命的最后有最爱的人陪伴，她也知足了。
但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又要跟她离婚，似乎已经没必要说了。
温瑶扬起唇，笑容有些惨烈，“也没什么事，就是快过年了，我给你妈妈买了份礼物，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回去一趟。”
她声音默了默，又加了一句。
“她毕竟是你妈妈，老这么不来往也不合适。”
霍司衍沉下脸，眼中多了抹烦躁，“再说吧。”
他说完就直接上了楼。
晚上，温瑶没回主卧，而是睡在了次卧。
她不想让霍司衍看到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温瑶等霍司衍去上班后，才回主卧换衣服。
可刚拉开衣柜门就用余光瞥见了霍司衍落在床头的手机。
他习惯极好，从不丢三落四，怎么会忘记带手机？
疑惑归疑惑，她也不敢耽搁，火速换完衣服就拿着手机出了门。
第2章 你们很般配
到了霍氏楼下，温瑶刚下出租车，远远就看到霍司衍站在大楼门口。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气质出众，五官白皙好看，长发柔顺铺在身后的女生。
不知道霍司衍说了什么，她脸颊红红的，一直在笑。
温瑶眼眸刺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觉得沉痛无比。
就在她想放弃直接离开的时候，霍司衍的目光突然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温瑶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霍司衍，你的手机。”
她把手机递过去。
那女生听到声音，也转头朝她看过来，目光深邃起来。
手机是比较私密的东西，霍总的手机能落在她那儿，不得不让人多想。
霍司衍脸色淡然的伸手接过，解释了一句，“别误会，这是我妹妹。”
妹妹？
温瑶脸色霎时难看下来。
苏韵却在听到解释后，脸上凝了一瞬，脸颊微微发烫，“原来是霍小姐，那是我误会了。”
“那霍总，我先上去了，你们聊。”
她说完，冲温瑶笑了下，转身进了大楼。
温瑶看着她的背影，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司衍，你喜欢的人是她吧？”
霍司衍沉默着，应了，“嗯，她还不知道我已婚的事。”
最后一句，不知道是在解释刚刚说她是“妹妹”的事，还是在说那个女生没有插足他们的婚姻。
温瑶痛心疾首的收回视线，心里难过的要死，面上却半点不显。
“挺好的，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你们很般配。”
霍司衍目光凝着她，掩起所有的情绪，“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温瑶嘴角扯了下，“不用，正好出门了，我想到处去走走，你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吧？”
“嗯。”
“好，我走了。”
温瑶没再看他，直接转身离开。
转身的一刹那，她泪如雨下。
结婚的这三年，霍司衍对她太好，好到她差点忘了她只是他签下合约的“太太”，本质上和员工并无差别。
温瑶逛了整整一天，从天亮到天黑，她把曾经和霍司衍去过的地方通通走了一遍。
过往的那些美好回忆像洪水般席卷着她。
让她难过又心碎。
直到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温瑶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名字，缓了好几秒才接起。
刚一接起，霍司衍独有的冷声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在哪儿？”
温瑶下意识看向四周，“S大附近。”
“怎么还没回来？”霍司衍又问。
温瑶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没注意时间，我现在就回去......”
霍司衍声音停顿了下，“你找个人多的地方，给我发个定位，我过去接你。”
他说完就直接挂了。
温瑶则是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发呆。
只是，她一直从十点等到快十一点，霍司衍都没来，而且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不会是出事了吧？
温瑶没再等下去，一路狂奔到地铁站，赶着最后一趟地铁回了家。
然而，她刚跑回家，别墅内一片漆黑。
她心里有些慌乱，难道真的出事儿了？
一束车灯就从身后长长照了过来。
第3章 晕倒
一束车灯就从身后长长照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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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转头看去，看到霍司衍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逆着灯光向她走来，一双长腿笔直有型，眼窝深邃，瞳仁漆黑明亮，五官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等他走近，温瑶出声问，“你不是说去接我吗？去哪儿了？”
霍司衍脸上明显怔了下，沉默许久后，他哑声道歉，“抱歉，突然有事，忘记了。”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忘了”，让温瑶这一路的担心都变得可笑，她心脏刺痛。
“是苏韵吗？”
“嗯？”
霍司衍转开了眸子。
温瑶盯着他，忍着心痛又重复了一遍，“你突然要去处理的事情，是和苏韵有关吗？”
霍司衍沉默了，垂在身侧的手指握了握，沉声，“她突然有点不舒服，让我送她去医院。”
“你送她去医院可以，但你至少给我打个电话吧？”
“我以为你能照顾好自己。”
温瑶怔住，爱与不爱竟差了这么多，她心如刀绞，眼中的泪意突然有些忍不住。
在眼泪掉下来前，她连忙背过身往里走，“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霍司衍看着她纤弱的背影，眸色深了几分。
温瑶洗澡的时候，头就开始发晕，等洗完澡，头晕就更严重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扶着墙，勉强坐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找药。
她刚把药倒出来，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她怔了两秒，连忙把手藏到背后。
霍司衍看到她的动作，眉头皱了皱，“怎么了？”
温瑶慌乱摇头，“没事。”
霍司衍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藏在背后的手上，嗓音清冷，“没事你紧张什么，手里藏了什么？”
温瑶头皮发麻，知道躲不过去了，她主动摊开手掌心。
“没紧张啊，就是吃几粒保健品，怕你说我。”
霍司衍一向反对她吃保健品。
见霍司衍还拧着眉，温瑶主动把手掌往上扬了扬，“要不你也尝尝？这几粒是钙片，这几个是褪黑片。”
“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你也少吃点。”
霍司衍不再怀疑，转身拿了浴袍进了浴室。
温瑶垂下眼睫，她眼里包着泪，仰头将药一把吞下。
喉咙涩涩的。
过年期间，霍司衍是没工作，但应酬一波接一波，比起上班的时候还见不到人。
大年初三，温瑶一个人回了娘家。
母亲丁萍拉开门后，看着温瑶定了几秒，眼里陡然升起泪意，“瑶瑶，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温瑶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这段时间，她身体每况愈下，都没察觉到自己瘦了。
“很瘦吗？我这两天胃口好，还以为自己胖了，还寻思着过完年减肥呢。”
丁萍让开门，“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还减什么肥，胃口好就多吃点，还是胖点好看。”
温瑶见圆过去了，心里也松了口气，抬手摘掉围巾。
她一直待到下午，才起身回家。
刚出小区，温瑶就感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剧烈的眩晕感让她耳鸣不止。
最后，她身子狠狠一晃，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的时候，入目是刺眼的白。
温瑶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光线后，才又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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