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趁机散布丁家被何将军针对的消息。
供货商家打听得知丁府确实被何将军的卫兵围过,纷纷提前索要钱款。
而名下商铺人流也骤降,同行又刻意压价,没几日便夺走大波客人。
父亲一气之下病倒在床。
我带伤处理事务忙得脚不沾地,好在大家看何莹毫无动静,情况才慢慢好转。
但我知道,等殷乾曝光身份的那天,丁家就要倒霉,算算日子,只剩三个月了。
好在送出的信没有石沉大海,太子的人找上了我。
这晚正要就寝,突然被一把匕首抵住喉咙。
一个令牌在我眼前晃了下。
随后,陌生女子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冷冰冰的给我报了个地址,撤开匕首。
等我回头,窗户正半开着,没有任何人影。
我默默走过去关上窗户。
心脏后知后觉开始剧烈跳动,不只是因为害怕,还因为兴奋。
第一步成功了。
太子出事是明年年初,现在还有近一年时间筹谋。
……
走在玛瑙镶嵌的小路上,我垂眸想,传闻殷九河性情温和,端正守礼,不知几分真假。
本来也想过二皇子和四皇子,但他俩一个高傲,一个阴鸷,更难搞,而且不久后,他俩就会一个病死,一个被抓。
其实,我根本没别的选择。
垂首进入大厅,余光看到个年轻男子坐在主位,立刻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头上久久没有声音,我不能抬头,于是安静跪在原地。
其实这样贸然前来,还有个可能,太子会当我和殷乾一伙的,直接杀了我。
这也是我之前只想着避开的原因。
「你在宫里待过。」
太子语气温和,音色却如初春的山涧溪水,看着暖和,掬起才发现一片冰冷。
我愣住,冷汗慢慢浸湿后背,前世在宫中三年,被迫学了不少规矩。
但我行的不过是个最简单的平民礼,如何能看出来?
这观察力也太可怕了。
我深吸口气:「未曾,只是学过些。」
「抬头。」
我慢慢直起身子,抬眼看他。
殷九河长相极好看,五官凌厉,一双眼像猫一样,好像带着戏谑,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教养极好,坐姿板正,却还是莫名感觉有些慵懒。
但那份慵懒并没有影响他的气场,那双黑眸不过淡淡看着我,就仿佛有无数双手压在我肩上,逼我臣服。
「本殿听闻你与三皇子青梅竹马,关系匪浅。」
他微微勾唇,语气温柔几分。
我恭敬道:「传闻做不得数的,若真如此,我便不会退婚。」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继续,拿过丫鬟手中的茶盏啜饮一口。
「那为何退婚?」
我咬咬唇:「因为他骗了我,我讨厌欺骗。」
「这理由有些许牵强,你在隐瞒什么。」
我心里一凉,面对着眼前的人,好似根本无所遁形。
但若我说出真相,他可能会把我当疯子赶出去。
「四月五日,满都城都会传出太子殿下血统不纯的谣言!」
太子微微愣住,旁边的护卫直接抽刀比在我脖子上怒斥道:「大胆!」
宝刀削铁如泥,好在太子及时出口,不然可能我脖子就断了。
那护卫满面怒容,却还是听到命令就立刻收手。
我死死盯着太子的眼睛继续道:殷乾会买通殿下的奶娘,到时一夜之间,您血统存疑的流言便会传遍都城,礼部尚书会最先倒戈,上奏罢免您的太子之位。
太子静静听着,表情闲适,竟然还顺手新拿了杯茶递给我,姿态优雅,赏心悦目。
我茫然地接过,不知道喝还是不喝。
这是在干吗?
我心惊肉跳地说这重磅消息,他却在那无所谓地饮茶?
「你尝尝?」
我:「……」
接过喝了一小口,弱弱道:「太子殿下若不信,可以静待到那天,民女以性命为注。」
他淡淡道:「茶好喝吗?」
我:「……」
现在是讨论茶的时候吗?而且观玉也不是特别好的茶水,我们救灾派的茶水有时候都是这个。
「好喝。」
我懵道,其实这茶淡得没味。
而且我突然发觉脖子在流血,那刀过于锋利,痛意后知后觉,却不敢擦。
殷九河听着我的话,像只逗弄猎物的猫儿,不疾不徐,好像还在期待什么。
一片沉默。
我们都不说话,但没办法,我是地位低的那个,只先好打破沉默:「殿下?」
久久听不到回复,就在我以为他没听到后,才传来一声:「下去吧,我会验证你的话,若你骗我。」
殷九河眉眼温柔几分,说出让我心惊胆战的话:「没事,就算你骗了我,也挺好处理的。」
……
怎么越是这种恐怖的话语气越温柔啊!
我心里情绪起伏不定,却只敢挣扎一句:「那太子殿下可否在这段时间,保丁府无虞?」
殷九河点点头。
我松口气,却看到他突然笑了,仿若冰雪消融后露出的尖刃,带着沁骨凉意。
还不如别笑,救命。
等回到府里,我已经一头汗。
殷九河「性情温和」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我躺在床上深深松口气,好在,他没杀我,只要我说的话成真,就有机会进一步得到他的信任……吧。
话说那茶到底和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难道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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