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把账册放到书柜中,转身看了眼依旧在看书的顾时珩。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话,关上了柜子后转身朝里间走去。
绕过屏风,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挂到了架子上。苏温上了床,躺到了最里边,紧紧了靠着拔步床里侧的雕花拦围,拉上软衾把自己盖得严实。
如此,好像就能把自己把所有的冷漠隔绝开来。
苏温闭着双目,但并未睡着。
他们夫妻二人虽然成亲三年,也冷漠了三年,可却没有分房睡。
一则这侯府的规矩,二则顾时珩也注重他自己的规矩。
已是夫妻,自然没有分房睡的道理,哪怕他们二人不恩爱,一个月里边只有寥寥几句话。
两刻过去之后,苏温听到了书卷阖起,片刻后是柜子被打开的细微声响。
而顾时珩走路的声音她完全听不见,他走路似无声无息一般,直到脱衣服的细碎声音传来,她才知晓他已经站在床外了。
不一会,床板微动,身旁更是有淡淡的清冷沉香气息袭来,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
顾时珩的手腕之间一直带着一串佛珠,平时若是不上朝不上值,便会戴在手腕上。
苏温偶然听婆母提起过,顾时珩年幼的时候身子孱弱,大病小病不断。侯府夫人便送他去寺庙静养,养了几年身子才见好转,离开寺庙的时候,方丈送了他一串佛珠,也就是他手上时常戴着的这一串。
苏温每晚都是在这淡淡的清冷清香气息中睡过去的。
不否认,这佛珠的冷香,确实有几分宁神的效果。
困意袭来,她渐渐地放松了身子,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苏温似睡非睡,好像是睡熟的,可却好似又有几分清醒。
浑浑噩噩之间似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子和一个女子在她身侧说话。
“这苏六姑娘不会整宿都昏睡成死鱼一样吧?”陌生的男声纳闷的道。
他应该……听岔了?
是吧?是吧?
风光霁月,克己守礼的世子怎么可能要看小姑娘爱看的话本?又怎么可能想看少年男子爱看的小本?
他一定是听岔了!
见墨台许久未动,顾时珩眉梢微抬:“怎么还不去?”
墨台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世子,小的没听岔吧?”
“情爱话本,香I艳话本,还记不住?”顾时珩面色平静的复述。
旁人说起羞耻的本子,多少有些不自在或是遮掩,可墨台在自家世子的脸上,看到的只有淡然从容,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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