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体面地转过身然后步伐不稳地匆匆离开。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雪,我让人停下马车,扒拉开帘子伏在窗边看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往下飘。
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也下了一场大雪,一连数天,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而就在初雪的那天晚上,钟煜偷偷溜出宫来找我说要带我去……烧烤。
后来,我们俩的衣服都被烧烂了,看着面前一堆黑乎乎的东西,钟煜露出略微尴尬的笑:
「走,爷带你去酒楼吃大餐,下次再来!」
当然,我们并没有吃成大餐,因为我爹发现我不见了,正带着人四处寻我,钟煜慌慌张张地将我偷摸送了回去。
也没有下次再来,因为后来钟煜对此事避而不谈。
我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很快便融化在掌心,就如同钟煜,我能靠近,却从不会真正拥有。
那时他轻轻吹了吹我发间的雪,眉眼带笑地温声道:「一起看初雪的人,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我是在柳絮纷飞的日子里嫁给钟煜的。
那日他穿着新制的婚服,俊朗的眉宇间却显露着淡淡的忧愁。
他说:「绯儿,对不起,朕已有心悦之人,朕答应过她不会碰别的女子,所以……」
所以他连自己的皇后都不会碰?
可到了晚上,他突然热情地将我抱起来转了一圈,眼里的喜悦藏也藏不住,捏着我的脸颊问:
「臭宝,今晚想玩斗地主还是炸金花?」
钟煜第一次叫我臭宝是在我及笄那日,他送了我一支梨花簪,替我簪入发中后说:
「臭宝,真好看!」
我险些当场哭出来,抬起衣袖闻了闻哭丧着脸问:「皇上,绯儿身上很臭吗?」
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笑出声:「小绯儿最香,臭宝是我对你的专属爱称!」
后来,只有在晚上见到钟煜时,他才会叫我臭宝,还带我玩斗地主、炸金花、抓乌龟、狼人杀、谁是卧底……
可惜我十玩九输。
就像现在,钟煜提议玩抓乌龟,输一次脱一件衣服,我已经脱得只剩下肚兜了,钟煜才堪堪脱下一件外袍。
就在我充满胜负欲地认真思考该抽哪张时,他忽然撇过脑袋默默念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眉心微跳,我凑过去一看,他竟然流出了两串鼻血。
我大惊失色,正要喊人,却被他制止,他一手捏住我的脸,一手抹了一把血,闷声道:「我没事,就是有些上火。」
说完他用脱下来的那件外袍将我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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