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从他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要进门的裴小弟,裴小弟看了看陶真,又看了看裴湛的屋子,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陶真不道德的庆幸他暂时不说话了,不然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大清早怎么从小叔子的屋子里出来了。
陶真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裴小弟依旧睁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裴夫人长的好,裴家的孩子就都很漂亮,裴焕英气,裴湛漂亮,裴小弟虽然年纪小,却也好看的像个瓷娃娃,看的陶真心里软软的,她摸了摸裴小弟的头,道:“小恒乖,一会儿带你去钓鱼怎么样?”
裴恒眼睛一亮,点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现在还要去看你二哥吗?”她问。
虽然裴美人没说,但是陶真还是的领会了他的意思,如果被裴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她就死定了。
裴恒摇头,他想钓鱼,一点不想看他二哥了。
陶真有点好笑,真是个见吃忘哥的好弟弟。
两个人说着话,裴夫人从厨房探出头,狐疑道:“阿湛昨天没吃饭啊。”
陶真心头一跳,心虚道:“小叔可能太累了吧。”
裴夫人看着站在裴湛门口的陶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
早饭是还是米粥,饼子,裴夫人在流放之前,连厨房都没进过,厨艺简直一言难尽。
陶真过来的时候,裴恒和裴湛已经坐在凳子上了,兄弟两个拿筷子扒拉着碗里黑乎乎毫无食欲的饼子,动作非常一致,脸上明白的刻着三个字:不想吃!
裴夫人对自己的厨艺没一点自知之明,还热情的招呼:“你们两个快吃啊。”
裴湛可能是饿了,尽管不情愿还是扒拉了两下吃了,裴小弟却是怎么也不肯吃,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陶真,想吃鱼的心情十分迫切。
陶真被他看的心都化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冲他眨眨眼,道:“先吃早饭。”
裴小弟接收了她话里的意思,大口的吃起饭来。
裴夫人笑道:“这孩子很喜欢阿真,平日里我说他都不听的。”
陶真道:“小恒很乖的,一会儿我想带他出去转转,他总待在屋子里也不行。”
裴夫人点头,裴恒这病是她心头一根刺,他能出去玩,对裴恒来说是一件好事。
陶真还偷偷看了裴湛一眼,见他没反对,才安心,简直怂的不行。
从小的家教使然,裴湛吃饭很好看,慢条斯理的,虽然就是野菜饼子配稀粥,他愣是吃出了几分贵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品尝什么珍味佳肴。
尽管如此,陶真还是从他咀嚼的腮帮里看出了几分挣扎,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漂亮的喉结滑动,艰难的将他娘亲的爱心早餐咽了下去。
吃了饭,裴湛收拾了下就要出门,陶真想到他后背的伤,本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口边却没有说出来。
别说裴湛伤了,他只要没死,爬着也得去上工,不去就是抗旨。
裴家现在风雨飘摇,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裴湛出门后,裴夫人悄悄的擦了擦眼睛,回头看到陶真,她又扯着嘴角笑了笑。
陶真看的有些心酸,她也笑了笑道:“我带小恒去钓鱼,午饭我来做吧。”
裴夫人愣了一下,高兴的点点头。
陶真这样,是不寻死了,只要她不寻短见干什么都行。
裴小弟是最高兴的,虽然不说话,可是陶真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兴奋。
城里孩子,又是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好奇,陶真做了个简易的钓杆,她记得出门不远是有条河的,这个季节晚上已经结了冰,也不知道能不能钓到鱼,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流放村离宁州很近,这地方原来就是一片荒野,后来有了采石场,官府便把流放来的犯人全都仍在这里做工,慢慢的这里便有了个村子,名字也就这么叫出来了。
换句话说,这个村子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流放过来的犯人,裴家人来的最晚,分配到的也是离村子最远的一处破败茅草屋。
裴小弟看起来很开心,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小孩子独有的纯真。
陶真带着他在四周转悠,宁州这地方果然是流放之地,四周一片荒凉,如今已经是深秋,环境看起来格外的萧条落寞。
远处有个黑点,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建筑的形状,陶真心想,那个应该就是裴湛上工的采石场了。
采石场干的活重,收入却不高,若不是流放来的犯人一般人是不愿意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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