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白闻言,心跳乱了几个节拍。
再忍不住,他一把攥住安苒的另一只手:“放过你?你想让我怎么放过你?”
“安苒!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我没让你走,你就永远都走不了。我不让你死,你就得好好给我活着。决定权在我,不在你!”
他的话蛮横冷陆,却没在安苒的心里泛起一点波澜。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很难看的笑:“陆屿白,三年,就算是养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可你让我知道,你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所有人在你眼里和狗没区别,你高兴了就给块肉,不高兴了就踹一脚。像你这样的人,我竟然还天真地……”
安苒深吸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你最好盯紧我,否则……”
“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寻死!”
第十八章
安苒执拗的模样让陆屿白意识到她并不是在恐吓威胁。
而是真的想死,并且一心求死。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心脏处传来严重的不适感。
陆屿白目光紧紧锁着安苒,一言不发,眼底宛如枯井般冰冷寂静。
却是问:“你刚刚说像我这样的人,你竟然还怎样?”
“不重要了。”安苒神色恢复清冷,“都过去了,陆屿白。”
“怎么不重要?!”
陆屿白突然抬声,一把抓着她的双肩将人扯起来:“告诉我,你刚刚想说的是什么!你是不是……”
是不是想说,你爱上了我?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而安苒看着陆屿白,想起这些年自己扛下来的委屈,鼻尖不禁泛酸。
她狠狠挣开他的桎梏,别开眼掐着手心才忍下泪意。
不能再哭了,现在的她已经一点尊严都不剩了,不能再露出脆弱了。
安苒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陆屿白不是陆芷的哥哥就好了。
可是如果他和陆芷没关系,那她和他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不可能完美无瑕。
得到什么的同时,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陆屿白到最后也没有问完那句话,安苒也没再理他。
而且就算她承认了,他又该说点什么?
爱这个字,太美好,也太沉重了。
之后,陆屿白还真的做到了盯紧安苒。
每天看护病房的保镖早晚换班,这一班来了,那一班才能走,一秒钟的空隙都不给留。
而病房内,白天陆屿白忙,就派管家保姆来看着安苒,晚上他自己来看。
安苒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论谁来,她都一句话不说。
这天晚上,病房的门被推开,来的人却不是陆屿白。
周斯白站在病床前对安苒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安苒认识周斯白,在她被陆屿白弄得全是都是伤的时候。
不过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好,至少他和陆屿白、和那些富家子弟都很不一样。
所以安苒回以了淡淡笑容:“嗯。”
“我可以坐下吗?”周斯白询问道,“毕竟今晚屿白不会来了,是我来陪你。”
安苒点点头,然后就转头去看保姆从家里带来的书。
周斯白安静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开口:“你不问问我屿白为什么不来吗?”
“他的事和我没关系。”安苒语气淡凉,目光没挪开半分,“而且,见不到他我心情还会好些。”
“你不喜欢他了?”周斯白脱口而出。
话落,病房里一阵寂静。
安苒捏着书页的手微微一僵,顿了几秒才翻过去:“我没说过我喜欢他,他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我记得清楚。”
周斯白看着她没说话,好久才笑了笑:“那当我没说过吧。”
但他心里却在想,如今安苒对陆屿白彻底失望,可陆屿白对她的感情才逐渐明显起来。
一个想走,一个要留,怎么可能会不发展到两败俱伤的那天?
只希望……陆屿白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才好。
翌日上午,安苒在医院楼下散步透气。
除去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阳光还是很美好的。
她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抬头望天,身边却突然坐下个女人。
女人戴着安镜,瞧不清神色。
“安苒?终于见到你了。”
闻言,安苒轻蹙起眉。
什么叫……终于见到她了?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女人:“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女人殷红的唇向上勾了勾,摘下安镜,露出一张安苒从没见过,但莫名觉得熟悉的脸。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安苒却没说话。
看女人的装扮非富即贵,像是和陆屿白身处同一阶层的人。
现在没人不知道安苒和陆屿白之间的关系,有人接近她……估计也是为了从陆屿白身上讨要点什么好处吧。
想到这儿,安苒淡淡收回目光,没了再继续攀谈下去的心思。
可女人显然不这样想,她察觉到了安苒不想再开口,但她不在意。
“你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要怎么形容这种语气呢?
就像是一个母亲充满了怜惜和慈爱的语气。
安苒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鼻尖不由得有些泛酸。
她抬手很快地揉了下,掩去自己的情绪:“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是没关系。”女人慢慢敛了神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去的父母在天上看着你这些年遭受的一切,会是什么心情?”
安苒浑身狠狠一震。
父母是她心里最不能触碰的那一块,不知有多少次,她都在梦里梦见父母哭着和自己说,不要再为他们报仇了,这样不值当。
安苒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一看到陆芷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她就恨。
恨不能亲自杀了陆芷把她带去父母墓前谢罪。
安苒双眼通红地盯着女人:“你到底是谁?”
女人正要开口,余光中却瞥见跟着安苒的那些人往这边走。
她重新戴上安镜站起身:“看来今天来不及告诉你了,明天我会再找机会见你。”
“安苒,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说完,女人转身离开,留下安苒坐在原地发怔。
直到回到病房,晚上陆屿白走进病房,她都没能想通那个女人的话。
不会害她?难不成还能救她?
安苒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有些魔怔了,谁敢和陆屿白作对帮她?
陆屿白坐在病床边,双眸深邃地看着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比我自己更清楚。”安苒却根本没看他。
陆屿白气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想发作又顾及着安苒。
前几天他就没忍住发了一通脾气,结果不顾他怎么骂,她都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在他骂完之后,才说了句——
“把我杀了,你就不用生气了。”
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要死要活,陆屿白当即就摔了门走了。
和以前不一样,安苒不怕他了,就连他用她父母的骨灰威胁都没用,甚至她还说:“你想做就做吧,反正人已经死了,到时候我亲自下去和他们赔罪。”
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怕的?
陆屿白白天在集团忙,晚上又回来看着安苒,这样熬了几天实在没受住,昨天才叫周斯白来。
本来今天他也想找人替的,可这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是想见她一面。
来了,却又是这样。
陆屿白眸色一暗,夺过安苒手里的书就丢出去,然后掀开被子欺身而下:“我看你恢复的不错,这么伶牙俐齿。”
“你现在要是求我,我可以马上把陆芷关进去。”
两句身体贴在一起,温度逐渐燥热起来。
可安苒的眼神却还是冰冷的。
她直视着陆屿白,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你现在,是在拿陆芷来讨好我吗?”
“陆屿白,你别是爱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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