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沐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是不知道怕的。”
“哪有，我也是个女孩子啊，突然遇见这种事情，都要吓死了好吗？”顾云然说得娇嗔，但也是实话。
尤其是被抓着灌酒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一度觉得死亡离她很近。
顾云然贪恋着他怀抱里的温暖，不禁把手收得更紧，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然而，他却忽然声音一冷：“知道自己只是个女孩子，还敢替人出头？把自己当成烈士了？”
……呃？
顾云然一怔，真没想到他会秋后算账。
厉君沐旋即质问：“他们知道蓝兰在黄金台的地位，就算强迫她喝酒也不会太过分，而你，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本让他们不敢动你？”
“你什么都没有，你甚至没有从一开始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他们眼里，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足轻重，微不足道的小姐！”
“对待一个小姐，他们有什么不敢做！”
厉君沐的话语不轻不重，但字字震心，一针见血。
只是，他说的这些顾云然又何尝不明白？
她离开他的怀抱，注视着他眼中的冷漠，轻声回应：“我知道。”
“你说的我都清楚，走过去之前，我就把所有后果都想清楚了，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我不能冒险！”
“如果他们不顾忌兰姐的身份呢？如果他们喝昏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呢？那兰姐怎么办？她会遭遇什么？那些事情我不能承受，难道兰姐就可以?”
厉君沐没有回答她一个问题，只是愠着脸色看她。
“也许你会说她本来就是在风尘里打滚的，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没太大伤害，但是我当时推开门看到的，是她不情愿、为难、难受的画面，所以我不可能不管她！”
顾云然说完就将唇抿成一片叶子，仿佛是在以此坚守自己的态度。
那么决绝，又那么不甘。
她这个样子，落在厉君沐眼里，就如一只明明伤痕累累却还不服输地叫嚣的小兽，不自量力却也惹人爱怜。
许是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倔强的女人，恼怒之余他又觉得一丝好笑，不虞的神色微缓，见她移开头，他倒是说：“不是觉得自己没错吗?怎么不敢看着我了？”
“……谁不敢看你了。”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此言非虚，顾云然一下就把头扭回来。
厉君沐往沙发背一靠：“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七个字，是他对她今晚的行为和刚才那番话做的总结
顾云然这次没有再顶嘴。
她虽然反驳了他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因为职业的原因，她没少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就比如之前的罗副总，直接就把她说成‘高级的妓..女’。
这些言论她平时没当回事，但不代表她什么底线都没有，所以在厉君沐一通指责下，她才会憋不住地心里话全盘说出。
现在情绪平复回来，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那些话带有一抹偏激，看厉君沐不虞的脸色，她轻呼出口气，话语微软：“现在的事实证明，我没选错，我即保全了兰姐，也保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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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章 一定要我承认吗
略一顿，顾云然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当时江岩没有出现，不是还有你吗？”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哄他。
厉君沐睨着她，就看她还想怎么扯。
“我真没想到，兰姐竟然找你帮忙。”说起来还有一丝讶异，顾云然敢拿他当挡箭牌，但完全没想过他会真的出现。
如果不是在车上看到她落在‘山海经’的包，她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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