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夕脑袋嗡的一下:“你说……什么?”
傅兆谦关掉了电视,再一次平声重复:“严思淼死了,是自杀。”
说着,他言语间带上了些冷诮:“现在你满意了吗?”
夏晚夕终于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傅兆谦语气淡淡,“我不知道那天你和严思淼说了什么,但确实像你说的,她有良心,所以用自己的死,来弥补对你的歉疚。”
他的话一句一句的砸在夏晚夕心上,她从没想过,原来严思淼的死还能怪在自己头上。
“傅兆谦,你别忘了,我们三个人里,我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在乎的人才会被伤害,夏晚夕,你在乎过吗?”
扔下这句话,傅兆谦转身就走,好像他回来,就是为了告知夏晚夕这个消息一般。
而夏晚夕站在卧室里,良久,才唤来李叔:“备车,我要去看严思淼。”
四小时后。
夏晚夕站在了南城墓园。
她看着墓碑上严思淼定格在24岁的笑颜,呼吸发窒。
一个下午,她一个人处理了严思淼的身后事,从注销户口到入土为安。
这个被她资助,从大山走出来的女孩,就这么埋葬在了这里。
——因为自己。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安排在傅兆谦手下,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夏晚夕哑声问着,可除了风,没有答案。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等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夏晚夕拉开后车门刚要上车,手就被人拽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傅兆谦攥着她冰凉的手腕:“你把自己冻死了,就能换严思淼活过来吗?”
夏晚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眼泪先一步涌出。
两人认识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傅兆谦看到她落泪,一时也怔住了。
片刻后,是夏晚夕率先抽回了自己的手:“这里没有记者,你不用演。”
傅兆谦顿了下,眸色深邃:“娇娇,我是在关心你。”
“别叫我娇娇!”夏晚夕打断了他,看向他的目光也第一次有了波澜。
“如果让你关心我的代价,是严思淼的死,我宁愿你一直保持婚后这两年的冷漠!”
车厢安静,只有夏晚夕的余音环绕。
傅兆谦默了片刻:“你在怪我?”
死者为大。
夏晚夕不想和傅兆谦在严思淼的事上纠缠不放,干脆闭嘴不语。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到周家。
眼看车停,傅兆谦下了车,夏晚夕却没有动作。
他回头看着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的女人:“不下车?”
夏晚夕没理他,直接拉上了车门,对司机吩咐:“去夏氏。”
司机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见傅兆谦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踩下了油门。
黑夜里,车影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
傅兆谦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转身进门。
夏氏。
夏晚夕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和自己有五分相像的男人,轻声开口:“哥,我想和傅兆谦离婚,离开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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