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然呆坐在满桌狼藉的餐厅里,看着玻璃窗上狼狈不堪的自己。
她怀里抱着不到两岁的女儿甜甜吮吸着自己的手指……
汤水顺着她的发丝一滴一滴流到她的衣领上,椅子上,地板上,渐渐冷却,凝结成块,她左边的脸高高肿起……
终于将孩子哄睡后,谢安然拿出手机,拨了丈夫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来,只是里面传来的声音却让她脑中一片轰然。
“墨寒哥哥,……你好坏……”
男人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吟哦。
谢安然烫破皮的手狠狠地扣在手机上,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颤抖着唇,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李墨寒,是你吗?”
她多么希望自己拨错了电话,只是屏幕上“老公”两个字如此扎眼。
电话那头除了难以启齿的情声浪、语,没有任何回应。
她咬了咬牙,任凭泪水滚过苍白的脸,却没有挂掉电话,只是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按下了录音键,抱着甜甜的手紧了紧,满目死灰。
李母只因她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就一直怨她,羞辱她,这些她都能忍,她可以不待见她,伤害她,但是今天晚
上,那个老女人竟然准备用刚出锅的汤去泼她女儿,如果不是她挡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曾经他妈对她女儿的各种辱骂,她心如刀割,很多次她想要骂回去,但是李墨寒说,李母为李氏集团操劳大半辈子,突然退休了难免会焦躁不安,何况又是更年期,让她忍让点。
好,她忍。
可这样的隐忍换来的却是他有了别的女人?还如此肆无忌惮的践踏着她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凌晨,门铃声响起,谢安然擦干了眼泪,起身开了门。
屋外的男人衣衫得体,帅气依然,但身上却不是早上穿出去的那套西装,脸庞的熟悉感也渐行渐远。
李墨寒看到她红肿得可怕的眸子,凌乱不堪的头发,皱了皱眉头,心微微刺痛:“安然,你怎么了?”
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但她却别开脸,转身留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李墨寒,我们离婚吧。”
李墨寒眸光收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安然,沉声道:“你说什么?”
“李墨寒,我们离婚吧,我受够了。”
谢安然几近嘶吼,心中的苦和恨此时在嘶吼声中越来越强烈。
她的声音很大,惊动了二楼的李母,她穿着睡衣站在旋梯中间,怒视着谢安然:“大半夜的喊什么喊,不知道李家的规矩了吗?”
规矩,呵,李家的规矩捆住她三年,像副枷锁,锁住她的咽喉,让她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些规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高薪工作,每天起早贪黑过着佣人般的生活……
她感觉自己的容颜变得越来越憔悴,曾经的骄傲在面色蜡黄中早就褪去。
多久了,她因为疲于应付李家的琐事,没有回家探望自己的母亲,就连父亲的葬礼都没有赶上。
“你凭什么骂我,苗兰秀,你凭什么!”谢安然歇斯底里,她想要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苗兰秀不知道一直隐忍的谢安然居然会爆发,先是一愣,忽而又大步流星地走到谢安然面前,一个巴掌拍在她烫红的脸上:“凭我是李家的主母,墨寒的妈。”
李墨寒反应不及,见苗兰秀还要动手,忙抓住她的手,拧眉道:“妈,够了,安然不是故意的。”
“怎么,才结婚几年,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苗兰秀甩开他,指着谢安然厉声道:“当初你娶这个女人我就不同意,没家世没学历,还是个给老板当秘书的小表子,甜甜那个赔钱货是不是你亲生的还要画问号呢!”
“苗兰秀,从前你怎么对我,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对甜甜做的,我一一要讨回来。”
既然决定了要离婚,她便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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