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让他呼吸一滞：“我……”
然而，王琡兰只是问：“够了吗？”
一瞬间，李铁柱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到处散乱的衣服，鼻翼间一直萦绕不散的糜绯之味，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第一次体验到不知所措的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关门声响起，王琡兰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半响，才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这全程，她都没有一丝表情。
最后，王琡兰呆滞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最为醒目的计分挂板。
她默然拿起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已经越来越低的分数，添上最后一笔。
刹那，所有分数，全部清零。
呆呆看着计分板上自己亲手留下的一笔一划，王琡兰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操着发麻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电脑前。
她一下一下敲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从标题，到结尾的日期，没有半分停顿。
然后，将它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塞进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这些，王琡兰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王琡兰拖着行李站在客厅，疲惫的看着承载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欢乐或悲伤的房子。
李铁柱没有回来，她磨磨蹭蹭给彼此最后的时间也耗尽。
王琡兰攥紧了手，指间却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视线落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后一次戴上！
王琡兰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戒指与钥匙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另一边，恒晟律所。
李铁柱慌张逃离后，便在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夜。
太阳升起，晨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满是血丝的眼下青黑照得更加明显。
仅仅一个晚上没刮的胡子疯狂长出，让李铁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
一直抓在手中的手机屏幕暗了又被他按亮，露出上面王琡兰的电话号码。
反反复复，他却一直没有勇气按下去那个拨出键。
这时，玻璃门被人推开，李铁柱像是被突然惊醒，皱眉抬眼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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