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去会所陪酒是因为要打官司和治病？
他走过去，很多话在喉间滚了一圈，最后只变成了一句话：“回去吧。”
洛芊芊啜泣声顿了顿，她抬头看向他：“小叔叔，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说着，她撑着路灯柱起身，喉间的咸腥涌上，她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天空一声惊雷，要下大雨了。
陆司擎看着她一下子瘦弱了许多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说：“上诉吧。”
洛芊芊一顿。
“然后呢？你做我的律师，然后站在法庭上推翻你今天所有的言论和证据去控告被你辩到无罪的柳明慧？！”
洛芊芊接连的反问让陆司擎无可辩驳。
他撇过头，心烦地扯了一下领带，问：“你姥姥呢？她怎么样了？”
洛芊芊想起医生说的伤及肝脏，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手术后的并发症……
洛芊芊苦笑一声，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对方大卸八块地说：“我恨柳明慧，我想让她死。”
回想到这些年柳明慧对自己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痛恨，想杀了她，可姥姥和陆司擎无时不刻提醒着她要做个好人。
于是她拉扯在善与恶的边缘，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坚持下去。
陆司擎只当她在说气话，眉毛蹙着，劝道：“你要这么做，你就得坐被告席上。”
洛芊芊压着沉重颤抖的呼吸，费力拉扯着唇角：“我知道啊，可若今天对面的律师不是你，我应该也不会输得太惨。”
疲倦的眼睛里墨黑又轻佻，陆司擎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没心没肺的态度。
薄唇一抿，扔下一句：“你最好别乱来！”陆司擎消失在雨幕中。
陆司擎一走，洛芊芊的身子陡然倒地，她抽搐着，鲜血从唇角流了出来。
鲜血沾在她的衣袂，胸前，她大口喘气，缓了半天才拿起震动了很久的手机。
“洛小姐，您的姥姥刚刚因并发症去世了……”
第9章
阴沉的天空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到最后，洛芊芊都没来得及看姥姥一眼，那些准备拿来治疗的钱也全都变成了墓钱。
一连几天，太阳就像被天狗一口吞下，死气沉沉。
洛芊芊处理完姥姥所有的后事，回到那间陈旧的小房子时，就见柳明慧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洛芊芊怒气冲天：“你在干什么！”
柳明慧早就看洛芊芊不爽了，见到洛芊芊更是用了浑身的力气：“好你个死丫头，敢告我！”
柳明慧张牙舞爪，洛芊芊挣扎着将她推开。她看着柳明慧怒目而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姥姥，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地狱？”柳明慧嗤笑一声，一把拽住洛芊芊的头发拉扯，“十八层地狱又怎样？我照样可以踩着钱爬上来！”
说着，柳明慧眼里一狠，手上用力：“你给我老实点！快把老太婆的遗产交出来！”
遗产？但凡姥姥有一点钱，她也不至于住这种地方！
洛芊芊怒不可遏：“当年你们拿走了所有的拆迁款，一分都没留！她哪来的遗产！”
柳明慧只当她故意藏着掖着不给：“当年的拆迁款可是有五百万，老太婆只拿了三百万出来，剩下的两百万是不是你想独吞！”
说着，她一把推开洛芊芊，拿起桌上洛姥姥的遗像，狠狠一砸。
玻璃碎片摔得到处都是，黑白的遗照上还有划痕。
洛芊芊的眼睛变得猩红，她死死盯着柳明慧，满腔的怒火烧得她浑身颤抖：“柳明慧……”
她猛地冲上前，掐住柳明慧的喉咙将她往外推：“滚！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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