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善,你不能放过他,你怎么能放过他!”母亲含恨道,她揪着衣襟,声音痛彻心扉。
裴宝善咬着牙,吞下了泪。
裴宝善回太子府时,多带了一个母亲差使的丫鬟,崔鹤亭亲自来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欲言又止,只惶恐地道:“宝善……”
裴宝善抬起眼,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拨开他便疾步走了进去。
“姑娘,主母说得话……”同裴宝善一起回来的松子开口道。
裴宝善心烦意乱地翻着案上的佛经,没有说话。
她的心乱了。
松子垂下眼,随即退了下去。
崔鹤亭一直想见她一面,一直到晚上就寝的时候,他才推门进来。
“裴宝善,孤知道你难受。”崔鹤亭踌躇了许久,才说:“我不知道裴将军会战死……”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裴宝善站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眼底凌厉又尖锐,“你不知道你父皇是为了逼我父亲出征才赐婚你我的吗?还是不知道我父亲已经五十岁了,他的长子已经为你而死了!”
崔鹤亭的脸色白了又白,似乎想说什么,裴宝善却转身不愿再看他。
屋子里静悄悄地,裴宝善立在那里,像悬挂在墙壁上的观音绣像。
“我爱你啊,宝善。”崔鹤亭许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要恨我。”崔鹤亭说,眼底有些暗色,“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不要把我当做太子,不要把我当做储君。”
“好好看我一眼。”他从身后抱住她,声音低哑,带着滚烫的泪,落在她的脖颈上。
“我生来就是储君,我生在这样的世道里,不得已的事情太多。我从未想过害你。”
他退了出去,轻轻地阖上了门,独留裴宝善在屋内,清醒地,克制地审视自己,审判他的爱。
翌日传来了崔鹤亭中毒的消息,裴宝善骤然看了身侧的松子一眼,松子不卑不亢地直视她。
她不愿动手,自有人替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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