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宫中老人曾说若在初雪日和心爱之人携手赏雪，定能白头到老……”是清雅的声音。
云殊绞紧手中的帕子，缓缓转眸望去。
小鸟依人的清雅正依偎在沈昀怀中，开心地拨弄着他肩上掉落的雪花。
两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云殊，双方都明显愣了愣。
“清雅见过姐姐。”清雅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不失礼节地屈膝行了个礼。
只是同时，她手中的帕子却似没拿稳般突然滑落，直直顺着风吹到了冰湖面上。
“啊……夫君，这是你送给我的鸳鸯帕……”清雅急忙叫道。
沈昀看着云殊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许久未见，她怎还是那般不可理喻？
“你去捡一下。”沈昀直接对着她吩咐道。
云殊一怔，看着不远处那绣着戏水鸳鸯的帕子，早已不知心碎为何物。
她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前六年从艰苦到风光，是云殊陪着沈昀一步步成为邱国大将军。
后面的六年乃至更长，该轮到别的女人了……
云殊深吸一口气，解开肩上的貂皮坎肩，缓缓朝冰湖走去。
捡完这鸳鸯帕，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冰面忽地开裂，呲呲的裂缝骤然朝着云殊曼延。
“素儿，别动！”身后传来沈昀那略显慌张的大喊声。
宝就越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帕子，足下的冰面瞬间开裂！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冰湖底……
第5章 谁闻旧人哭
云殊没有挣扎，亦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刺骨的冰渣杂夹着寒水侵入肌肤，她终是承受不住，沉沉闭上了眼……
碎冰重新盖住湖面，一切恢复平静。
“素儿！”沈昀脱了袍子就要往湖里跳，一旁的清雅连忙将他拉住。
“夫君，太危险了，您别去……”
“滚开！”沈昀眼底一片猩红，失控地推开清雅，随即跳进冰窟窿中。
清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的婢女险险扶住了自己。
她愤恨地看着冰湖，眼眸几近扭曲。
梧桐苑。
卧房中摆了好几个火炉，婢女们不断往内添加炭火。
床榻上的云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沈昀不停地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神情无措又惶恐。
“冷，好冷……”云殊哆嗦着，声音虚弱。
“素儿，不怕冷，我在这……”沈昀慌忙将她抱住，带着近乎镶入骨血的力道。
好不容易止住她打摆子，云殊又猛地发起高烧，整个梧桐苑上下急得手忙脚乱。
城中所有的大夫寻了个遍，全都对云殊的症状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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