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衍没料到苏瓷和薄美玲出门逛商场,竟然还记得给自己买东西。
苏瓷笑意盈盈看着他,看得他有点恍惚。
他下意识拆开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袖扣。
苏瓷含笑提议:“试戴一下,看看效果。”
薄君衍伸手拿起袖扣:“好。”
但他怀里还有电脑,动作不太方便,戳了半天没有戳好,垂着头无措摆弄的样子看着有点可怜巴巴的气质。
像一只做不好事情的大型狗狗。
苏瓷看得有些好笑,蹲到他轮椅面前,把袖扣从他指间拿过来:“算了,我来吧。”
她靠近时,带过来清浅的青竹雪梅般的香氛气味,瞬间包裹了他。
薄君衍目光落在她蓬松的发顶,手腕似乎因为她的注视而微微发热。
他呼吸乱了一拍。
薄君衍今天穿的是一件法式衬衫,因为在家里就没有整理得很严谨,衬衫袖口松松搭在手腕上,露出一截洁白有力的小臂,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苏瓷将袖扣柄穿过衬衫袖口,调整好方向,上锁,袖口便立即规整起来。
她虚虚握着薄君衍手腕,抬头看他,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我看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你。”
夕阳西下,暮色沉沉,室内光影斑驳,她含笑的眼睛里有碎光浮动,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
薄君衍眸光不受控制地也跟着动了动,就像她刚刚为他扣好袖扣时,他手腕和心头同时一紧。
明明苏瓷握着他的手腕时还隔着一层布料,他却突然能感觉到苏瓷指尖的温度,难以名状的情绪席卷了他,那处皮肤也火辣辣地热起来。
薄君衍移开视线,匆匆看了一眼袖扣,含糊道:“好看,我很喜欢。”
苏瓷没有发觉不对,帮他把另外一只也戴好后,欣赏了一会儿,满意道:“第一次买这个东西,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薄君衍看她:“第一次?”
“是啊。”苏瓷站起来,坐回沙发上,“毕竟我爷爷他连衬衫都很少穿,更别提用领带袖扣这些小物件了。”
薄君衍唇角翘了翘,深邃眉眼间染上笑意。
他轻声道:“那我非常荣幸。”
接下来,苏瓷就发现薄君衍今晚心情似乎特别好,晚饭和晚饭后的休闲时间里,都肉眼可见的轻松愉悦。
连花园的园丁都感觉到了,还悄悄和管家说:“三爷今天是有什么高兴事儿吗?”
管家悄悄瞥了一眼正在庭院里散步的两个人,苏瓷正蹲在花丛前面,指着一簇花和薄君衍说着什么,而薄君衍凝视她的表情专注温柔。
管家发誓,他从来没在私底下见过薄君衍对谁露出过这种神色。
他小声道:“也许不是什么事儿,单纯是因为人吧。”
园丁茫然:“什么意思?”
管家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你不懂。”
散步回去后,苏瓷回房修炼洗澡,和薄君衍道别。
而薄君衍拒绝管家帮忙,一个人回到卧室,小心将袖扣取下来放进保险柜里。
落地窗外明月当空,他摩挲着手腕,独自静坐许久。
******
三天后。
宋俊良从进了帝都后,就全程汇报行程,苏瓷估算好时间后,先去了千山餐厅总店。
她和夏师傅打了个招呼,又到包厢看了看座位布置,才回到一楼门口去等薄君衍。
薄君衍说他大概还有三分钟到,她正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就听到有人叫她。
“阿瓷?”
苏瓷侧头,对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薄崇:“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他毫不避讳地表现出惊艳的神情,伸出手来:“几天不见,感觉你更美了。”
苏瓷扫了一下他半空中的手掌,丝毫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谢谢夸奖。”
薄崇也不尴尬,坦然收回手:“上次宴会后,我从孟伯母那里打听到你的电话,给你发了好友申请,你看到了吗?”
苏瓷冷淡道:“没有,我从不看陌生人的好友申请。”
薄崇笑道:“加之前是陌生人,加之后不就熟悉了吗?”
苏瓷没理他。
薄崇又问:“你在这里等人吗?是约了谁吃饭?”
“与你无关。”苏瓷蹙眉,“让开。”
苏瓷没有好脸色,薄崇却愈发兴致勃勃。
轻易折到手的花还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这种带刺的玫瑰。
试想一下,有朝一日高冷之花为自己臣服,冷漠美人对自己爱意绵绵,那是何等的成就感?
薄崇说:“这餐厅名气大的很,你没有关系很难订到好位置,我帮你和吃饭的人换个包厢怎么样?”
苏瓷道:“不怎么样。”
薄崇绕到她正面来,一副体贴的样子:“在大厅里吃饭多不清静,再说我哪舍得让你坐在普通桌次上,大厅吃饭那能叫吃饭吗?”
苏瓷笑了一声。
薄崇眼睛一亮,以为终于说动她,却听她道:“那公安机关不是也给你发放了身份证?”
薄崇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她是说自己有身份证也不算人。
他被当面讽刺,却不怒反笑。
“有意思,我就喜欢伶牙俐齿的美女。”
苏瓷被他纠缠得不耐烦,手一抬,就想直接把他推开,然而眼神穿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后面的人,动作一缓。
与此同时,薄崇也听到了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熟悉的嗓音,伴随着车轮转动的轻微声响。
“是吗?”
“那你还喜欢什么?薄家吗?”
薄崇闻言,反应很大地扭头,浑身汗毛倒竖,不敢置信道:“薄君衍?!”
他还没死?!
薄君衍坐在轮椅上,明明坐的位置更低,但是无论是他冷峻的眉眼,还是凛冽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看薄崇如同看路边野草一样,毫无感情道:“看到我,堂弟似乎很惊喜?”
薄崇惊慌失措,口不择言:“你不是应该……”
他父亲找来的那个大师手段极高,听说是祖师爷级别的人物。
旁人见了薄君衍,都说他命格极为特殊,无法下手,只有那个大师说可以找到办法,并且真的扳倒了薄君衍。
前不久他听父亲和那个大师联络,大师还亲口说过,不知道是谁破了咒,让他父亲在帝都找人,尤其重点筛查曾经与他有仇怨的。
他父亲还担忧地询问过大师,薄君衍是否会醒过来,大师冷笑着说:“不可能!我这咒时日已久,破咒之人已经算是当世高人,至于把人救活?痴心妄想!除非是天命之子。”
他父亲这才放下心来。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薄君衍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快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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