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年,全是封言。
那些睡不着的夜,我在熬。
熬到头发散落,熬到心神憔悴,熬到站不稳脚。
我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骨头,疼到颤抖,我试图拯救自己,却发现自己的皮肉已经黏在砧板上。
我一遍遍的挣扎,一遍遍的血肉模糊。
油尽灯枯,不过如此。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留置针已经扎在手背。
室友林纯望着我,满眼心疼,低声道:如果真的难受,就去见见他吧。
见吗?
现在的我,不见,才能不贱。
碎裂的手机,我没有去修,过去的种种,包括他,我全部清空。
我想,只要时间够久,我一定会好的。
可是。
我没有想到,分手不过三月,封言和秦瑶官宣了。
偌大的校友群,传疯了。
.99+的祝福,像是乱花,迷了人的眼睛,而我,大病一场,形同枯槁。
林纯看不下去,想让他来看看我,我不愿意给手机号,她就自己搞来。
但是。
沈可可三个字一出,电话秒挂断。
昏暗的病房里。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林纯不甘心的继续打,像是要把手机戳出洞来。
我蜷缩在被子里,身子烧得滚烫,小声道:
求你,别打了。
沈可可,你 tm 和我弟谈恋爱吧,他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他敢欺负你,我一定锤爆他的头。
林纯扣着手机,心疼的摸着我的额头。
好啦,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没事。我很快……就好了。
很快的。
我一定很快就好了。
我闭着眼,努力的笑出声,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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