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没有注意撞上了一个医生。
他很高,我撞上了他的胸膛,看到了他胸前挂的笔。
我抬头一看,正是那天晚上遇见的男人贺知年。
他狂野的眸子被一副金丝眼镜遮住,比那天显得板正了些。
他冲我挑了挑眉:哟,熟人。
话音未落,莫依依抓住裴阳的手已经放开。
她快步走过来,又在几米之外停滞。
知年……
贺知年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笑了笑。
今天熟人有点多啊。
莫依依的脸色很难看,裴阳也是。
任谁看三人之间都有一段故事。
裴阳黑着脸冲我说道:沈幼过来。
贺知年搭在我肩上的手却使了些力气。
莫依依强忍欢笑问:知年,这些年你去哪了?
那天,我和裴阳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喝醉了……
说着莫依依眸中泛起了泪花。
我一点都不想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可这番话我倒是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我就一穷丫头,贺知年和裴阳看穿着就不是和我一个阶级的人。
莫依依是两人的心头好,我凭什么蹚这趟浑水啊,我早该想明白的。
我将贺知年的手从我的肩上拿下。
一句话也没有说,垂着头往医院出口走。
经过一面镜子时,我看到了我现在狼狈的模样。
脸色和嘴唇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真惨啊……
经过那天的事之后,我回家看了爸爸妈妈。
没有告诉他们我得了渐冻症,家里已经很苦了,我怕他们经受不住。
家里本就不富裕,我高中的时候爸爸生了重病失去了劳动力。
就只剩下妈妈一人打两份工养着我和爸爸。
我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爸爸被病痛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一阵发堵。
爸爸清醒了一阵,将妈妈支了出去。
他说:闺女,能不能给爸爸买瓶安眠药?
我走了,叫你妈妈别扭着,她还年轻找个好男人。
爸爸的语气近乎恳求。
我眼中的泪不知何时已经涌了出来。
爸爸心疼我和妈妈。
可我和妈妈何尝不心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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