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停滞两秒,容砚把热毛巾往桌上扔去,语气冷淡,“转过身去。”
郁宁初回神,以为是说她,下一秒,她才发现餐桌旁还站着一个男人,戴着眼睛,西装革履,是容砚的秘书。
李秘书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郁宁初。郁宁初愣了下,她察觉不对,低下头,入目便是白花花的肌肤,高耸着,再往下,睡裙贴着臀,她顿时脑袋一蒙,慌了。容砚站起身,捞过椅背的外套直接从前面裹住她,接着勾着她的腿弯,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地走上楼梯,他沉着脸,垂眸睨她一眼。
郁宁初两手交叉抱胸,张了张嘴,“我...”
进了主卧室,把她扔在床上,容砚挽着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
郁宁初揪着外套一言不发。
此时她清晰起来了,论坛里那辆奔驰的尾号是86,是他的车没错。
“嗯?”
郁宁初终究,摇了摇头。容砚眯眼,他将袖子挽起来些,握住她的长腿,说道:“下次下楼给我注意点。”
他语气有几分恼火。
郁宁初咬牙,“注意什么?”
“你说呢?”
容砚把她往他这里拉,紧盯着她,她是不知道她刚才的状态,这条裙子穿了跟没穿一样,全身上下几乎都是裸的。
郁宁初脸颊热了起来。
她揪了外套挡住了脸。
容砚沉沉看她,几秒后,“换好衣服下楼。”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出门,一路下楼。李秘书看他下来,低了低头,抵了眼镜,把另外一件外套递给他。
容砚睨他一眼,穿上,“去开车。”
李秘书在他逼人的目光下,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
洗漱完,换好衣服,郁宁初才下楼,楼下已经没人了,只有张姐从厨房端了早餐出来。郁宁初一边吃一边看了眼门口,“他呢?”
张姐笑道:“去公司啦。”
郁宁初抿唇,点点头,低头继续吃。吃完早餐,她拎着小包,弯腰上车。陈叔送她去了剧团,今天的剧团气氛明显不一样。
一踏入大堂,就见几个人在议论,并纷纷把视线往郁宁初的身上扫,郁宁初匆匆上了电梯,姜云挤进电梯,看到郁宁初,立即挨了过去,“你听说了吗?夏情姐回来了。”
郁宁初捏紧小包,“她来剧团了吗?”
姜云:“没有,我没在群里看到她回来了,估计还要休息几天。”
郁宁初提着的心松了下来,结果电梯再进人,正是秦丽子跟林媛,她们两个对视一眼,笑着进来,站在她们的跟前。
秦丽子:“是容砚学长派车去接的夏情姐吧?”
林媛:“是的,确认了。”
秦丽子笑起来,抱着手臂哼歌。
郁宁初沉默地站在后面,一声不吭。姜云咬了咬牙,看了眼郁宁初,没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郁宁初挺直了背。
其实她有时也会有错觉。
夏情回来,她就得让位。
如今。
这个预感愈发强烈。
出了电梯,郁宁初去换了衣服,跟姜云进了练习室。这一整天,整个剧团议论最多的就是夏情的回来。
她回来了,休息两天,就会来剧团。
京市电视台有一档节目,需要她出席,她可能会从A组选两个人跟她一起去跳,这次跳的是现代芭蕾。
夏情学舞多年,主要涉及的两个舞种,一个是古典舞,一个是现代芭蕾,她去巴黎这几年主修就是这个。
郁宁初觉得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四面八方涌来的关于夏情的消息,以至于她中午没忍住,给容砚发了一个微信。
郁宁初:吃饭没?
半个小时后,他才回复。
容砚:吃了,怎么?
郁宁初:你想我吗。
他没回信息,发了语音过来,“想你什么?想你早上那么慌乱连衣服都没穿好?”
郁宁初心口一跳。
郁宁初:你还生气?
容砚冷笑,“不气。”
但分明就是还生气,郁宁初抿唇,心情好多,她放下手机,站起身,继续练习。这次首席竞选,徐老师给郁宁初选了《柳叶》改编,这支舞蹈对身体柔韧性要求很高,郁宁初被徐老师盯着下腰,压腿。
一天很快过去,夕阳落下。
郁宁初跟姜云告别,随后上了车。陈叔启动车子,回了别墅,天色还早,郁宁初拿起绣到一半的清明上河图坐在小客厅上绣着。
两个小时过去,张姐擦着手进厨房,说道:“郁宁初,我炒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郁宁初一愣,看了眼外面黑下来的天色,她问道:“张姐,他不回来吗?”
张姐从厨房里探头,道:“今晚先生不回来了,他说让我给你熬个汤喝。”
郁宁初抿紧唇,心不由地慌了起来,容砚在京市主要的住所就只有这套别墅,其他应该还有房子,但没有任何规划,他偶尔也会回闻家那边去住,毕竟那边是本家,但他更多是住在这里,自从她住进来后。
除了出差或者闻家那边有事儿,不然他都会回来住的。
“他有没有说他今晚会去哪里?”
张姐笑起来,“郁宁初啊有杏独家,闻先生的行踪我哪里会知道,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呗。”
郁宁初指尖紧了紧。
她看眼茶几上的手机,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张姐做好了饭,郁宁初放下在掌心磨蹭的手机,起身,去吃饭,一顿饭味同嚼蜡,吃完饭,张姐收拾好,回了配楼。主楼就剩下郁宁初一人,她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
许久。
许久。
郁宁初动了,她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点开,进了朋友圈,滑动不到两下,便看到夏情发了一条。
她发了一张相片,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金黄色的液体,她坐在京市清吧一条街,杯子贴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她后背靠着栏杆,肆意潇洒自在,郁宁初抿紧唇,准备退出去,却看到相片里。
靠栏杆的桌角,一截男人的手腕露了出来,指尖捏着一张扑克牌,手腕的袖扣的黑曜石如此熟悉。
郁宁初指尖颤抖,她放大,不停地放大了相片,大到相片模糊,那黑曜石钮扣依旧没有变,那只大手也没有变,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郁宁初定住。
浑身冰凉。
这时,手机滴滴响起来,却是家里来电,看到夏家电话四个字,郁宁初沉默几秒,才点了接听,她的声音很空,在这硕大的别墅里,空荡荡。
“喂。”
夏父夏裕昆嗓音传来,“郁宁初,明天回家吃顿饭。”
郁宁初神色很淡。
本想拒绝,后,想了下,道:“好。”
“等你下班了就来,需要派车去接你吗?”夏裕昆的语气疏离客气,郁宁初说道:“不用,我自己过去。”
“好。”
彼此挂了电话。
郁宁初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长腿落地,有些发软,她看着陷在黑暗里的别墅,想起大学毕业那一年,她跟家里闹翻,也不算闹翻,她要进唐奕的剧团,父母反对,认为她去了会影响夏情。
他们给她重新安排了一个剧团,她因仰慕唐奕老师便拒绝了父母,义无反顾地进了唐奕老师的剧团。
自此父母对她的态度就更冷淡了,不缺她吃的喝的,一切都没有变,但是态度就是淡了。后来容砚回京市,她跟容砚在一起,父母对她的态度就更冷淡了,她想着,索性就搬出了夏家,搬进了这里。
她搬进来时。
父母是冷淡的,剧团的人得知,眼神很厌恶。
连带唐奕老师对她的态度都日渐冷淡。
所以这两年,她是唐奕老师的徒弟,但却还是只能在B组混日子。
郁宁初指尖掐了掐,拿着手机,上了楼。
这一晚。
容砚确实没有回来,郁宁初没睡好,隔天起来有了黑眼圈,她用粉底遮了遮,去了剧团,投入练习。
下午五点多,郁宁初跟徐老师告别,随后打了的士回了夏家。
夏家在京市早年是名门望族,后来为了老太爷的一句话南迁,可惜发展不顺,又举家迁回京市,而此时的京市圈早已变样,夏家的地位一落千丈,郁宁初的母亲努力了十年,没有生出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
她就着重培养两个女儿,想把她们培养成名门闺秀。
夏情便展现了她的才情,从小琴棋书画都学,样样精通,并且很早就在舞蹈圈出了名,这也让夏家从尘土中破出来,有了点儿声望。于是父母的培养重心就渐渐偏向了夏情,这也是郁宁初与父母隔阂的开始。
他们把夏情送进了郁金香国际学校。
夏情才能与容砚同桌,同班。
而她靠自己努力考上一中,普普通通地走完了整个高中。
看到她回来,家里保姆开了门,郁宁初喊了一声阿姨好,随后进屋,客厅里,父母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门。
母亲赵丽韵坐直了身子,唇角笑容淡了下,拍了拍裙摆,“中秋难得团圆,也不见你回来,去哪儿了?”
郁宁初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语气淡淡,“中秋那天帮朋友忙,跳舞去了。”
“是市里的节目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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