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小把祁韩让她统计的病人情况弄完以后，便无聊地拄着下巴发呆。
思绪胡乱飘远，她想到今早在地铁上，原本是想要和祁韩搭讪的，但是却错过了。当时她还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为了同事。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祁韩身上。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偷偷亲吻着他精致的侧脸。
鹿小小看的出神，知道祁韩抬头和她目光相接，她才猛然回过神。
“你怎么又看我啊？”祁韩无奈，偏偏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对着一张几乎比高中生还嫩的脸，他实在觉得发脾气都是一种罪恶。
鹿小小赶紧移开目光，伸手拢好整理完的资料，放到他桌上，岔开话题：“这些都是整理好的，没什么问题。”
“嗯。”祁韩看都没看，埋头继续工作。第4章 糟糕……忘关闪光灯了
鹿小小伏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给闺蜜姜七月发了条微信：［我今天遇见一个优质单身男。］
然后她便把手机撂在手边，下巴枕在胳膊上，小幅度地来回晃动着脑袋，眼神发直。
空气里有淡淡的苦橙花香，清清爽爽的，闻着就让人觉得心神宁和。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环视四周找寻着气味来源，最后在打开的窗户旁边发现了一瓶苦橙花熏香。
苦橙花有宁心安神的作用，放在这里好像还和祁韩的性子挺般配的。
像祁韩这种高冷到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估计确实是会喜欢这种香味。
不过他真的好好看啊。
鹿小小盯着认真工作的祁韩，再次发起了呆。
而且除了冷漠一点，好像人也还不错。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鹿小小忙点进消息栏，果然是姜七月的回复：［照片？］
简单粗暴的问题，果然是姜七月的风格。鹿小小暗自腹诽，但还是不着痕迹地把手机的后置摄像头对准祁韩，假装在用手机屏幕照镜子，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摁下了快门键——
刺眼的白色灯光猝不及防地闪在祁韩脸上，刺得他微微眯起眸子，伸手遮住光亮，略略抿唇，看向不知所措的鹿小小，语气有些危险：“偷拍我，嗯？”
最后一个“嗯”字是他用鼻音哼出来的，低沉而带着百转千回的意味。
偷拍都不知道把闪光灯关掉，还真是傻的可以啊。
祁韩好气又好笑，懒得和她计较，只是让她把照片删了，安心工作，便没再追究。
鹿小小也被突然亮起的闪光灯吓了一跳，心虚地盯着祁韩看了几秒，确认他不会追究了，才用颤抖的手把照片发给了姜七月。
［我刚才忘了关闪光灯……］鹿小小又附带着打了一句话发出去，才做贼一样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被自己蠢哭了怎么办？
她什么时候这么莽撞过？从、来、没、有。
按姜七月的话来说，她那种与人相处时候的拿捏的分寸，简直在无形中扼杀了无数尚在摇篮里的桃花，更别说是主动去亲近谁。
鹿小小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发现祁韩好像是她第一个主动亲近的陌生异性。
［长的挺好看。］姜七月的信息又进来了，［但我得怎么说你呢。还真是没经验。我刚好在步行街那边理案子，给你买了你喜欢的章鱼烧。十分钟后下来取。］
鹿小小回了个笑脸的表情。
“想什么呢？吃饭去了。”祁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旁边，伸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鹿小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十分了。
“不了，”鹿小小笑道，“我朋友给我买了午饭。”
祁韩点头，拿着一个U盘走出办公室。
他没去食堂，而是先去了外科主任的办公室。
外科主任是个已经有些谢顶了的老头，也是首都医科大学的挂名教授。因为祁韩的母亲也是那里的教授，两家也算有些交情，所以平时主任对他也是诸多照顾。
“钟叔叔，这是明天的手术方案。”他把U盘放到钟主任桌上，又道，“新来的那个鹿小小，资质挺不错的。我想让她去观摩下午的手术。”
钟主任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还特意叮嘱祁韩：“和人家小姑娘相处的时候，记得把你那臭脾气收一收。”
祁韩被他这番话弄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轻轻一点头算是知道了。
这两年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也没见钟叔叔关心。
也不知道鹿小小有什么不一样的。第5章 温柔都藏在细节里
鹿小小下楼拿到章鱼烧的时候，姜七月已经走了。
律师果然很忙。
鹿小小叹息，生活不易。
她拎着包装精致的一次性餐盒，想给姜七月发条信息，才发现她出来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了，赶紧往回去。
中午这个时间，医院大厅的人不算很多，电梯里也空空荡荡。
鹿小小摁下楼层，眼看着电梯门已经缓缓闭合，她却又突然伸手挡住了电梯门。
“祁医生？”
祁韩看了她一眼，冲她微微颔首道：“谢谢。”他习惯性地将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眉目间并不像上午那样淡漠，“下午有一台手术，临时安排你跟我去观摩。”
电梯门打开，祁韩伸出手去摁住电梯，略略侧一下头，示意鹿小小先出去。
她默默垂头走出去，偷眼打量祁韩，发现他神情寻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好像真的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啊。
鹿小小感叹，自觉地放慢脚步，跟在祁韩身后。
“哎哎，听说了没？咱们科室来了个实习生，刚来就扒着祁医生不放呢。”
“早就传遍了好嘛？仗着她长的有点姿色，刚来就想勾搭祁医生呗。”
“谁说不是啊，而且还是钟主任让祁韩带她的，说不定是关系户。”
略显尖锐的声音清晰地传进鹿小小耳朵里。
她微微蹙眉，偏头看了祁韩一眼，刚好和他目光相接，随即自然地移开目光，抬脚走进了旁边的茶水间。
“肯定是啊，不然祁医生怎么可能会同意带她？祁医生一向是对女生不假辞色……”小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扭曲表情。
鹿小小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和心虚，反而轻轻柔柔地冲她笑了一下：“麻烦让一下。”
小护士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凉风吹过，大脑不加思考，人已经往旁边退了一大步。
鹿小小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刚才那个说的最起劲的小护士，表情依旧很正常：“漱漱口。”
那个护士根本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因为心虚，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接了过来。
祁韩虚倚着门框，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鹿小小，倒还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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