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点亮最后一盏灯,便回到床边,将迟锦初揽进怀里:“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迟锦初靠在他怀里,似乎得到了片刻安慰。 “嗯!” “别怕,我一直在,方才只不过被你踢下床了,看来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把为夫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了?”顾珩宠溺地说道。 “我竟然将你踢下床了?也不算是噩梦,我梦见……”迟锦初一脸惊讶。 话还没说完,迟锦初忽然想起刚才做的梦,梦里的顾珩冷酷无情,将她视为无物,和另一女子出双入对,着实可恶。 难怪她会气愤到将他踢下床去。 想到此,迟锦初将顾珩一把推开,面带怒意:“你别抱我,我今晚不跟你睡了。” 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顾珩一头雾水。 这次做的是什么梦? 严重到要分床睡。 他多么不容易才把她拐到床上,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顾珩起身,从身后圈住她:“迟锦初,只不过是一个梦,你怎能迁怒于我,虽然是在梦里,但你知道,那不是我吧!” “自从和你睡一张床,我没晚ⓨⓑγβ 都在做噩梦,而且每个梦都感觉很清晰,就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我感觉好难受。” 迟锦初捧着自己的心,依旧心有余悸。 顾珩的目光闪了闪,转移话题道:“夜已经深了,再折腾,天都要亮了,睡吧!” 虽然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梦,但顾珩决意不再提起,只因有了上次的教训,害怕她梦见和上辈子有关的事。 “可是……” 顾珩松开迟锦初,退回床边,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觑着她的神色道。 “肯定是因为刚才从床上掉下,伤口有些疼,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 迟锦初想到顾珩是被她踢下床的,要是伤口当真裂开了,和她脱不了干系,当即就心软过去。 谁知被顾珩一下就带到床上。 迟锦初愤愤的想,可恶,又被骗了。 顾珩揽着迟锦初的腰,下巴抵她的脑袋上,轻闭双眸:“明日,我进宫去找御医帮你开副药方,乖,今日安心睡吧!” ……円₥zł 翌日。 御医院。 御医院的御医和小太监们都忍不住议论两句。 “陆大人总是亲自帮他夫人来拿药呢,真是对自个夫人宠爱有加。” “都说那陆夫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成亲两年无子,陆大人也不曾纳妾,真是有福气。” “真是让人羡陆。” 顾珩一路进了内院,找到了玉御医:“近日内子失眠多梦,烦请玉御医帮忙开一副药方。” 玉御医年过半百,经验丰富,满脸慈和。 “陆指挥使稍等片刻。” 玉御医转身就要去抓药。 顾珩喊住要去抓药的他:“不知玉御医这药效用如何。” 玉御医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刻意叮嘱道:“那当然是效果显著,因此定要按照我配的剂量严格服药,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变成痴儿,陆大人要慎用。” 第三十二章 延续香火 竹院。 迟锦初似乎正在绣什么东西,“吱——”的一声,门忽然见打开。 她抬头一见是顾珩,连忙把正在绣的东西藏在身后。 顾珩走近,随意问道:“藏什么呢?” “以后再告诉你。”迟锦初再度将背后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给顾珩看见,满脸娇俏的笑意。 顾珩将端着的药递给她:“这是今日找玉御医开的药方,趁热喝了,喝了就不会再梦见恐怖的事情了。” 迟锦初接过,干脆的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 当晚,迟锦初又做梦了,从梦中惊醒过来,却不再记得梦中的内容。 连续喝了几日,迟锦初每晚都睡得很沉,再也不曾做梦。 每日都是神清气爽。 这日。 夏莹突然前来拜访。 小梅如临大敌,帮迟锦初郑重的梳妆,恨不得把整间珠宝店都带到她头上。 迟锦初哭笑不得的制止:“好了,小梅。” 再让小梅胡闹下去,这头上的重量都能折了她的脖子了。 小梅义愤填膺道:“夫人,这女人在府中住了这么多日都不走,仗着有老夫人撑腰,见天就找机会缠着姑爷,今日来肯定没好事,您不能被她比下去。” “这满头朱钗,庸俗无比,说不定还真被她比下去了,不必紧张,阿玉压根就看不上她。” 镜子里的美人脸上出现两坨红霞。 最终,还是把满头朱钗给摘了下来,按照平常的打扮,依旧光彩照人。 到了见客的厅堂,理整家獨費付βγ 夏莹竟然梳着一头妇人髻,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裙,盈盈一拜。 “妹妹拜见姐姐誩 。” 迟锦初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上,愣了片刻,再从她的装扮和言语上,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胸口起伏。 她冷冷地说道:“我可不记得我还有一在世的妹妹。” 夏莹毫不在意,脆脆地说道:“从今以后,妾身便和姐姐一样,伺候夫君,先来后到,自然当得起妹妹一声——誩 姐姐。” 一言一语,都像是在挑衅迟锦初。 没等迟锦初说话,夏莹身边嬷嬷挺直了腰杆说道:“从今日开始,夏莹便是府中的姨娘了。” 迟锦初呼吸一窒,脑海中乱糟糟的。 她不是没想过顾珩会纳妾,可过去两年不管顾珩如何冷待她,她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 现在他们二人感情正浓,却出现一个夏莹,自从送上来门来。 迟锦初端坐在上方,模仿着顾珩平时的气势,冷道。 “我夫君要纳妾,我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嬷嬷,今日我是不会认下她的,若真要帮夫君纳妾,那女子也需得要清白人家,知德守戒,似今日这般,自动送上门来当妾的女子,当真是寡鲜廉耻。” “这样的女子,我不能要,也不屑要!” 迟锦初的话掷地有声,厅内气氛骤降。 夏莹低着头,垂着头,挡着了她脸上的阴鸷,她咬牙切齿。 该死的迟锦初,竟然说她是寡鲜廉耻的女子! 但是在她心底,嫁给顾珩做妾,也比嫁给那种普通自信的男人要强一百倍。 再者说,迟锦初身体不好,没准哪一日,她便成为陆夫人了。 嬷嬷却又开口道:“替少爷做主,纳夏莹为妾的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也将夏姨娘当成亲女儿一般。” 迟锦初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微微颤抖。 这两人分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告诉她,不管她如何做文章,都有老夫人为夏莹撑腰。 嬷嬷抱着双手,微微弯腰,却没有一点恭敬可言。 “老夫人还说了,陆家不能在您这里断了香火,您时至今日都未曾为陆家身下一儿半女,身体更是不好,夫人有把握延续陆家香火吗?” “我……” 迟锦初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攥着扶手的指尖泛白。 第三十三章 做妾 嬷嬷说的话也没错。 至今,他们还没有圆房。 就算是圆房,她的身体,又如何生儿育女。 纵使顾珩总说只要有她就够了,可这感情一直在她心里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一点也不真实。 嬷嬷补充道:“既然少夫人不能,自然得有别的女子,夏姨娘是来帮忙的,您对她,要充满尊敬。” 迟锦初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 “如此说来,我不止是不能拒绝,但还将这女子奉为菩萨般的供着。” 她气愤的视线落在夏莹身上,夏莹却朝她自信一笑。 迟锦初见状,再也忍不住,攥起拳头,猛地站起来,底气十足:“你这刁奴,竟敢假传母亲的命令,母亲怎会赐一个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女子给自己的儿子为妾,再者,当妾的怎么可能比正妻尊贵,母亲定不会如此折辱我与夫君!” 纵然这话真是老夫人说的,可老夫人又不在,她又为何要听。 “来人,将闲杂人等都赶出去!” 说完,拂袖离去。 小梅领头,带着丫鬟和小厮将夏莹和这将鸡毛当令箭的刁奴给赶出去。 夏莹被扫地出门,周围还传来丫鬟们的嘲讽。 “这不是夏壹扌合家獨βγ 莹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这夏莹啊,自己送上门要给大少爷当妾,就算我宣朝民风开放,也没有这样的女子,还说是老夫人的命令,老夫人怎会做这种事情。” “少夫人赶得好啊!” 夏莹气愤不已。 不是说迟锦初一向软弱吗,怎么可能强势的将她赶出来。 她一定会为自己报仇! …… 顾珩下值,路过如意阁,见到有新款,便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对耳坠。 回到陆府,便直奔竹院,和以往不一样,脚步都充斥着欢喜。 只一路上,他隐约觉得气愤有些不对劲,心中存疑。 走进内室,便见迟锦初对着镜子,闷闷不乐。 他走上前,蒙住她的眼睛,逗她道:“猜猜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 “别闹。”迟锦初将他的手拿开,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是会越来越幼稚。 顾珩也意识到了她心情不佳,移身来到她面前,然后将耳坠给她带上。 “很漂亮。” 迟锦初对上他的双眸,他十分专注的看着她,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她的心情又好了一点,毕竟顾珩是无辜的,还想着她,给她带了礼物回来。 她缓缓看向镜子,正红色的耳坠,衬的她肤白如雪。 自古以来,正红色都只有正室可以佩戴。 迟锦初觉得心气通顺,ⓨⓑγβ 心念一动,她仰头,在顾珩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飞快推开,低着头,满脸通红。 亲完以后,迟锦初不敢再看顾珩。 顾珩眼神中闪过错愕,没想到迟锦初会有如此举动,随即心中涌起巨大的惊喜。 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餅餅付費獨家 ,俯视着她,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 “我可以吻你吗?” 迟锦初害羞至极。 “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顾珩俯身,覆上她的红唇。 这是两辈子以来,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 顾珩的动作,非常谢柔,就像对待绝世珍宝。 直到迟锦初气喘吁吁,顾珩才退开,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傻瓜。” 顾珩看着她,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看起来更加漂亮,颜色浓烈,让人移不开眼。 目光灼灼,迟锦初实在承受不住,便转移话题,提起今日之事。 “今日,有人巴巴的要给你当妾,不过被我赶出去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如果放在以前,迟锦初当然不敢如此任性,只会考虑如此举动会不会贤良淑德,当不得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 但现在被顾珩宠着,她的性子似乎又有几分回到了从前成亲之时。 “为何觉得我会生气?做得好!我不会纳妾,这辈子有你便足矣。” 顾珩谢柔的抚着她的发顶,深情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溺毙。 迟锦初小声道:“可我想与你生个孩子。” 顾珩手一僵。 第三十四章 勾引 迟锦初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失望覆盖。 她转过身去,红了眼眶:“你这些日子以来你是不是都是在哄我,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生孩子……甚至,你都不曾跟我……” ……圆房…… 这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是说出口,她就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迟锦初默默的抹着眼泪。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顾珩的心里,一下一下的在撕扯着他的心,仿佛要将他凌迟。 顾珩起身,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低声在她耳边说:“傻瓜,我怎么可能不想和圆房,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对不起。” 迟锦初感受到他身上炙热的谢度,没再开口说话,只觉得丢脸。 顾珩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沉地安慰道:“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养好,孩子的事情,等你身子好了,再考虑好不好?” “我自己的身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迟锦初缠着手里的帕子,帕子都被扯得不成样子了。
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simeijiachuangyi.com/juzi/2177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