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后吃斋念佛,我……赎罪……”
利刃将要刺穿之时。 小南月张开双臂挡在刘霞身前,拖着哭腔:“哥哥……” “放过我娘吧,她定是知晓错了,往后,她也见不到南月了~” “她一个人,很可怜的~” 小家伙的话让江尘心头一软。 江炎走近,轻咳一声:“把剑收起来,她无视枉法是衙门该管的事,丫头受其虐待也是我们遇她之前的事。” 江遇礼紧咬牙关,哼出一字:“爹……” 江炎夺过江遇礼手中长剑:“爹什么爹。” 罢了,凑近耳边轻声叮嘱:“她死是小,不能给天子添乱,还有,你看看小丫头,她还能再看那些血呼啦次的场面吗?动不动就拔剑,会吓到孩子的。” 话落音,江炎双手背于身后,长呼一句:“老天有眼,风水轮流转,到时候别客气,往死里转。” “丫头,来,到老夫这里来。” 小南月小跑扑向江炎,江炎半蹲而下,心疼的看着小家伙:“江府门庭甚小,可一日三餐不断口粮。” “长辈健朗,四兄和你,老夫此生足矣,你可想好了?” 半响,小南月点点头,抬眸时眼泪已是浸湿脸蛋。 江炎会心一笑:“日后,你便是老夫的女儿,老夫为你更名鹿知遥。” 小南月兴奋的过了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海轻声催促:“小姐,快喊爹呀。” 良久,小南月犹如爆发,哭腔喊出一声:“爹~” 声音凄惨,江炎的出现犹如一束光。 刘霞紧咬下唇,哼出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 声音虽小可就这么不巧,让江遇礼听见了。 江遇礼侧头轻声一句:“死罪已逃,活罪难免,林海!” “少爷。” “通知衙门,细数刘霞罪行。” 刘霞瘫坐在地,慌的全身颤抖。 一天的折腾,可算是等到夜幕而来了。 鹿知遥掂着脚凑近江遇礼,拖着奶音:“哥哥~” 罢了,展开小手,手掌中一块红薯。 江遇礼轻眨眼眸,烛光下,侧脸更如刀刻般精致。 鹿知遥将红薯塞给江遇礼:“刚刚阿月看你没怎么吃饭~所以,阿月就偷偷藏了一块~” 晚膳江遇礼的确没吃多少,并非不可口,是很不适应,但是看着小家伙手中的红薯,江遇礼心头感动瞬生而起。 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红薯,江遇礼看着脏兮兮的鹿知遥开口:“哥哥帮你洗个脚脚,然后哄你睡觉好不好?” 这一温柔,可是让林海碰了个正着。 林海一脸不可思议:“少……少爷,要不我来吧。” 江遇礼有些害羞,仍旧开口:“打盆热水来。” 林海端着水进了屋,小丫头因为长期挨饿,骨瘦如柴。 林海放下水,刚要离开,眉头一紧:“等等。” 林海看着小家伙腿部,迅速冲出了房门。 江遇礼嘟囔一句:“火急火燎抽什么风。” 江遇礼手背试了试水温,捧着小家伙的脚放在温水中,不知道是因为水温舒服,还是鹿知遥真的困了。 坐在小板凳上,晃晃悠悠睡着了。 刚安顿好,江炎就推门而入,江遇礼一头雾水时,林海扒拉一下鹿知遥的腿,轻声:“老爷,你看。” 第5章:潦草的针线活,炽热的心 江炎看着小家伙腿部胎记,顿时眉头紧凑。 江遇礼追问一句:“怎么了?” 江炎猛叹一口气:“居然活着。” 江遇礼陷入疑惑,看着江炎出了房门,江遇礼跟了出去。 向前追问一句:“爹,什么活着?” 见四下无人,江炎小声开口:“这丫头……是前朝公主。” 江遇礼双眸一怔:“下唐?怎么可能,下唐亡了多年,或许是认错了呢?” 江炎摩挲指上扳指,长呼一口气:“怎么可能认错?下唐以蛊为名,唐翼喜得千金时,找朝中巫师来看。” “脚踝处胎记让巫师大受震撼,说此女可撼动天地,唐翼龙颜大悦,将此胎记作为名画以做公示,为此大赦天下,狂欢三日。” 江遇礼听后,缓缓开口:“所以此公示落入我朝,皇祖父趁下唐狂欢松懈之时,攻城略地,下唐就此灭国。” 江炎轻点头。 江遇礼目瞪口呆,嘴里嘟囔:“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嘟囔之时,江遇礼听见耳边剑出鞘的声音。 林海杀心已起,江遇礼压低声音怒斥一声:“林海,你敢?” 林海紧皱眉头:“少爷,此女是前朝余孽留不得。” 江遇礼双眸赤红:“下唐灭国之时,她尚在襁褓,毫无记忆,被人收养,苟延残喘保下一条命。” “眼下遇见我们,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可竟然是要来她命的,她才三岁啊,何来余孽二字可言,是我们对不起她啊。” 江炎轻抬头,望着寒风刺骨的天空:“何来对得起?何言对不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过你说的对,她才三岁,未曾有记忆。” 林海听后甚是着急:“老爷,毕竟流着下唐的血,若是以后东窗事发呢?” 江炎冷笑一声:“她是我江炎的女儿,没有东窗事发,当日的下唐血洗一空,未有一人生还。” 林海听懂了江炎的意思,收起利刃。 江炎看着二人,勾唇一笑:“此事烂在心里,死了带进棺材里。” 江炎话落音,转头看向房内熟睡的鹿知遥,溢出老父亲的笑意:“还是很可爱的嘛,睡觉。” 江遇礼看着江炎离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林海轻声道一句:“对不起,少爷。” 江遇礼轻摇头,转身入了房中,看着卧榻上熟睡的小家伙,心中生出心疼。 刚要起身,随手打翻了针线匣子。 江遇礼轻抿嘴唇,随手拿起鹿知遥破烂的衣服。 映着昏暗的烛光,无处下手,堂堂江府四公子,如假包换的世子。 干这种女工的活?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几番挣扎,江遇礼紧握针头,到底还是穿过了第一针。 天亮鸡鸣,江遇礼睁开朦胧的双眼,顿时,腰酸背痛传遍全身。 没错了,自己在破凳子上睡了一夜,手里还握着刚缝好的衣服。 展开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什么?啊。这针针不相连,正在为难之时。 “北哥哥~” 鹿知遥奶音顿显,这一声让江遇礼心口一紧,将缝的丑陋的衣服藏于身后。 鹿知遥疑惑,拖着身子跳下炕,奶里奶气:“哥哥藏的什么~为什么不给阿月看?” 江遇礼轻咳一声,故作镇静:“没……没什么……” 鹿知遥歪着脑袋,疑惑询问:“那北哥哥结巴什么?~” 不等江遇礼回过神,鹿知遥伸出小手夺过衣服:“阿月看看~” 江遇礼手一滑,衣服被鹿知遥抢了去,慌乱难掩尴尬:“欸……不能看……” 鹿知遥展开衣服,奶音感叹:“哇~哥哥快看~阿月的衣服上没有破洞洞啦~” “北哥哥补的嘛~是北哥哥给阿月补的嘛~” 江遇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鹿知遥凑近一看,江遇礼的手指上全是针眼。 小家伙并不知如何心疼人,只知道捧起江遇礼的手轻吹几口气。 再抬眸看着江遇礼,奶音询问:“哥哥~还疼不疼?” 江遇礼被这一瞬间暖在心里,鬼使神差的摇摇头,嘴角微勾。 他觉得不自然,又瞬间收回。 为了不让自己更尴尬,江遇礼帮鹿知遥穿好衣服。 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这女工活简直丑到不可理喻。 江遇礼看着鹿知遥,还未开口,鹿知遥眯眼一笑:“暖和~阿月喜欢,谢谢北哥哥~” 江遇礼轻叹一口气:“等回府,便让小栗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鹿知遥皱着小眉头,追问一句:“小栗是何人?” 不等江遇礼回答,江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小栗是你北哥哥的贴身丫鬟,女工了得。” 话落音,江炎盯着鹿知遥的衣袍,强忍笑意:“啧啧啧啧……不知道老夫千金身上的女工,出自何人之手啊?” 鹿知遥丝毫没看出江炎的意思,那是一个骄傲,那是一个洋气,伸出小指对准江遇礼,趾高气昂:“北哥哥补的,好看吧?” 江炎轻咳一声:“好看好看,也太好看了吧,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此等眉飞色舞的女工,果真是上上品。” 边说边是感叹:“不得了啊不得了,堂堂江府四公子,竟有如此天赋……” 不等话落音,江遇礼忍无可忍开了口:“爹,有完没完?” 不等江炎住嘴,鹿知遥喜冲冲开口:“阿月要给林海哥哥去看~” 话尽踮起脚跑了出去。 房中剩下父子二人,江炎落座一旁,表情忽然严肃:“爹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妹妹。” 江遇礼抿一口水,暂时自己的心思,口是心非一句:“没有,您多想了,我只是看她可怜。” 江炎瞪眼开口:“呦,那你觉不觉得老夫也可怜?” “老夫把鞋袜脱下来,你也帮老夫补上那么一补?老夫不嫌丑。” 江遇礼深叹一口气,刚要回怼。 江炎摆摆手:“好了,老夫看在眼里,老夫只是欣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愿意亲近他人,也是无憾了。” “你幼年时就与旁的孩童不同,御医说你患有自闭……” 江炎这些话,他都快听的耳朵起茧了。 江遇礼倒吸一口凉气,打住江炎的话,压低声音:“爹,你南征北战的时候,可是以啰嗦击退敌军?” 江炎顿时脸红脖子粗,刚要咆哮。 门外传来鹿知遥,撕心裂肺的声音:“哥哥~” 江遇礼反应迅速,起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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