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在今日都了结清楚吧,免得日后牵扯不断……
想到这儿,洛久歌起身朝外走去。
如意瞧见,忙开口唤她:“小姐,您去哪儿?”
洛久歌脚步顿了下:“你先收拾,我去去就回。”
话落,她快步朝着书房而去。
这一路,洛久歌脚步急匆,也不知是在急些什么。
到了书房门口她甚至顾不上敲门,一把推开了门:“凌云澈……”
然而,案桌前空无一人。
凌云澈不在。
洛久歌有些失望,转身要走,视线流转间,却瞧见案桌上那张笔墨还未干的女子小像。
洛久歌愣了下,走上前去瞧。
那小像上的女子,眉目唇齿皆是她的模样,犹如复刻,连鼻尖的那颗小痣都没落下。
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这一刻,洛久歌忍不住又怀疑了起来。
但这答案只有凌云澈一人知道。
想着,洛久歌将小像放下,抬步欲去寻凌云澈时,却瞥见了一旁铜镜中倒映出的自己。
突然,她愣住了。
镜中人的鼻尖上……没有小痣。
这一刻,洛久歌倏然忆起了前世的画面。
二十岁生辰那年,凌云澈为她准备了满城烟花,她站在城楼眺望,散落的烟火不小心落到她鼻尖,伤愈后便落下颗小痣。
所以,这一世的凌云澈为什么会给画中的她点上这颗小痣?
是巧合?或是他作画时不小心失手?
洛久歌找着理由,然而心底还有一个念头慢慢升起,怎么都压不下去!
凌云澈也重生了吗?
洛久歌晃了晃脑袋,试图晃走这个大胆的猜测。
然而只听“啪”的一声,她头上的珠钗不小心掉了下来。
洛久歌俯身去捡,却瞧见书案下方的柜子里,正摆着一个小匣。
而那其中放着的,赫然是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珠钗!
为什么,会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珠钗?
洛久歌只觉得嗓子干涩,她拿起匣子里的珠钗,试图寻找答案。
又见那匣子底层正放着一张小纸条。
其上写着:“珠钗释王权,卿所愿,吾不悔。”
是凌云澈的笔迹。
洛久歌握着纸条和珠钗的手止不住发颤。
前一世自己以珠钗抵喉,相挟凌云澈改遗诏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时,他改了遗诏后,只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怔神间,书房门被人推开。
瞧见洛久歌,凌云澈声音泛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洛久歌缓缓站起身,定定看着凌云澈:“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字字艰涩。
然而凌云澈只是满目冷然。
被这目光刺痛,洛久歌像是迫不及待得到承认的稚童,将手中珠钗呈给他看。
“这支珠钗是兄长亲手为我所造的新婚贺礼,世上仅此一只。你此前从未见过,又怎会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凌云澈眼神闪了闪:“与你无关。”
可是怎么能无关?
洛久歌压抑着情绪,又抽出匣子里的纸条:“那这个你怎么说?还有这小像……”
她指着小像鼻上的那颗痣:“凌云澈,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泪随话落,洛久歌声音哽噎。
凌云澈却愈发沉默。
沉寂间,凌云澈终于有了反应。
他上前拿过她手中珠钗:“巧合而已。”
手中一空,洛久歌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一瞬。
巧合。
他又想用这种话敷衍过去?
凌云澈你到底在想什么?!
洛久歌望着收拾着画像的凌云澈,横下心直接发问。
“凌云澈,前世种种……其实你也都记得,是吗?”
凌云澈身子一顿,回头望向洛久歌。
四目相对,具是复杂。
良久,凌云澈终于开了口:“是。”
第十章 重来
洛久歌像被点住了穴道一般,僵在原地。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脑子太乱,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凌云澈却淡定极了。
他行至洛久歌面前,取过她手中的珠钗,拿过她手中锦盒。
“你走吧。”
“你在赶我?”
确定眼前的凌云澈是前世的凌云澈后,他冰冷的话变得扎心起来。
“你以前可不会对我这样。”
洛久歌强忍心间酸涩,没忍住将这矫情的话脱口而出。
凌云澈无言,沉默了半晌。
他说:“大哥的事我已经跟父皇奏请收回成命,前往北疆的人选已经另有打算,你可以放心。”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洛安奕不去北疆就不会战死,前世的悲剧就能改写。
洛久歌含泪开心地笑了,“太好了,大哥不会死,真的太好了!”
她拉过凌云澈的大手紧握住,“大哥的命运改写了,那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云澈从她的掌心将手抽出。
他的话语冰冷如霜,又一次对洛久歌下了逐客令。
“你该走了,回到你该回的地方,而不是跟我再有纠葛。”
洛久歌摇头,“不,我不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云澈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你!”
凌云澈面无表情,冷冷举起珠钗说:“可是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你觉得我还会为你放弃皇位吗?”
凌云澈的语气很轻,每一个字却像针刺般疼痛。
洛久歌别扭得想要开口大叫,胸口堵得发慌,发胀。
珠钗在凌云澈手中把弄着,单手稍稍用力,珠钗即刻变成两段。
当着洛久歌的面,凌云澈撕掉了洛久歌的小像。
凌云澈说:“这样,你的妄想可以破灭了吗?”
他冷眼瞥过洛久歌的泪眼,拉开手边的抽屉,从中取出写好的休书往桌上一扔。
“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你离开我的生活,我才会好过。”
凌云澈的狠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洛久歌强撑的理智瞬间坍塌。
她拿过桌上的休书,红着眼答应凌云澈:“好!如果我离开你能好过,那我走便是!”
洛久歌愤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待她走远,凌云澈俯身捡起她的小像,喃喃道:“恨我吧,总好过怜悯。”
洛久歌真的收拾好东西大张旗鼓离开了澈王府。
戚千落得意洋洋,在她面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她双手环抱在洛久歌的房门外想好好嘲弄洛久歌一番,没想到洛久歌全然无视她的存在,擦着她的肩膀走过。
“你若是学不会规矩,本小姐不介意让礼仪局的管事嬷嬷重新教教你!下次再敢挡本小姐的路,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好狗不当道!”
洛久歌的一腔怒意全泼到戚千落身上,这就是惹她的下场!
谁再敢惹她,她必十倍偿还,再活一世她可不会像前世那般懦弱!
戚千落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洛久歌离开。
待洛久歌走远,她恨恨跺脚,“敢威胁我,你等着吧!看礼仪局的嬷嬷教你还是教我!”
第十一章 开药
洛久歌被一纸休书休回家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全苑城。
洛相国在院里来回踱步,连门都不敢出。
“夫君,上朝的时辰眼看快到了,您怎么还不出门?”
“我哪有脸去上朝,全城都知道我洛某人的女儿被休回娘家,你出去听听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
洛夫人倒淡定,“我还以为何事,依我看囡囡被休不见得是坏事,咱们只有囡囡一个女儿,夫君你难道忍心看咱们的女儿当一辈子偏房吗?”
洛相国默了瞬,怒气消了些许,但依然不悦。
洛夫人接着说:“再说了那六皇子从小体弱多病,也不知道命长与否,说不好听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囡囡不就成寡妇了!”
“母亲——”
身后传来洛久歌的声音,她走近打断了洛夫人的话。
“母亲,您别说那种话,我不想听。”
虽然她现在确实还在生凌云澈的气,但听到那些关于他不好的话心里就很不舒服。
洛相国叹了口气,冲洛夫人没好气道:“你就由着她任性吧!”
说完拂袖,气冲冲去上朝了。
洛久歌目送洛相国的身影离开,陷入了沉思。
其实昨天一出门她就后悔了,凌云澈明明是在用激将法,她怎么就没沉住气。
出门容易进门难,要是一直赖在澈王府,融化凌云澈那个冰块不是早晚的事?
洛夫人看洛久歌一副忧心的模l̶l̶l̶样,以为洛相国的话让她难受了。
忙不迭安慰:“囡囡,别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他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是在心疼你罢了。”
“母亲我知道的。”洛久歌挽住洛夫人胳膊,反过来安慰道:“母亲您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洛久歌说着挽着洛夫人的胳膊就往外走,“好久没跟母亲出去逛逛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洛夫人愣了瞬,露出为难的神色。
人言可畏,现在街头巷尾都将洛久歌的事当成谈资,她倒是不在意,倒是担心洛久歌听了会难受。
洛久歌性子刚烈,受点刺激就爱大哭大闹。
洛久歌一眼洞穿洛夫人的心思,“母亲,女儿不怕人说!您就等着吧,要不了两天澈王就会八抬大轿来请我回去!”
洛夫人心里一惊,完了,她这女儿怕是真的受打击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澈王休书都写了,证明心意已决,怎么可能来接她呢。
为了不再给洛久歌刺激,洛夫人心情复杂附和点头。
“嗯嗯,说不定过两天澈王真就想通了。”
请大夫开几副安神的中药这事刻不容缓了。
母女二人上了街,洛久歌心情愉悦,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肉包子,吃得开心极了。
耳边那些闲言碎语她全都听不见。
经过一家药铺,洛夫人停了下来,她正想如何支开洛久歌好进去开几副安神药,没想到洛久歌率先开了口。
“母亲,我们去药铺抓几副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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