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那个姜延,是怎么回事?”
纪南辞眉头微蹙,仿佛听见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她抿抿唇,简单回了句:“日久生情。” 陆北深心骤然一紧:“纪南辞……” “首长请叫我的代号蝴蝶,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苍鹰还在等我。” 说完,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望着纪南辞离开的背影,陆北深心里堵得慌。 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变的这样冷漠…… 外头。 正等纪南辞的姜延见人出来了,忙迎上去:“陆司令跟你说什么了?” 纪南辞也没有直说:“之前一个军区的,叙了两句旧,我们走吧。” 姜延向来尊重她的意愿,她不多说,他也从不追问,敛去心思跟着她一块去了训练场。 晚上,宿舍。 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纪南辞才放下最后一份战士信息表。 这次特种兵选拔,各个兵种报名的战士不少,但能扛过地狱周的,恐怕也只有三分之一。 她垂眸长舒口气,可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察觉到靠近的轻微脚步。 凌厉在眼底一闪而过后又放松下来,这里是军区部队,哪里会有什么不法之人。 纪南辞起身去开门,原以为是姜延,嘴里的‘苍鹰’在看到门外的人后,骤然转变。 “陆北深?” 第12章 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陆北深愣了片刻。 回神时,眼前的女人又释放着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气势:“首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听着纪南辞口口声声的‘首长’,陆北深沉下脸:“有些关于训练的事需要跟你谈谈。” 纪南辞沉默了会儿才说:“进来吧。” 陆北深进去坐下,环顾整个宿舍。 十平米,被收拾的一丝不苟,床上是整齐的豆腐块,衣架上挂着的不再是舞鞋,而是作训服。 “喝点水吧。” 纪南辞端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恭敬的语气含着丝疏离。 陆北深紧蹙起眉,平生第一次不愿认真的去谈公事:“五年前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 顿了顿,他面色有些不自然:“有些事是我误会了你,但纪司令去世是因为沈秀梅在我走后去……” 话还没说完,纪南辞倏然打断:“首长,您目前说的事跟训练无关。” 气氛一下凝结,让陆北深有些猝不及防。2 凝着她平静的眸子,再想起当年她递交的离婚报告申请,他心里莫名升起股怒火:“纪南辞,军婚不是儿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结束的理由。” 纪南辞神情终于有了丝动容,沉默了很久才回应:“好,我给你理由。” 原以为她要说跟姜延怎么样‘日久生情’,却见她背过身去,利落脱掉外套后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陆北深喉间一紧:“你干什么?” ‘哗’的一声轻响,包裹着纤细身躯的衬衣掉落在外套上。 望着眼前上半身只穿着迷彩背心的纪南辞,他愕然的眼神骤变。 他记得她光洁白皙的后背,圆润滑腻的肩头…… 可此刻她的后背伤痕累累,右肩更是有中弹留下的疤痕,她转过身,左锁骨下又是一条一指长的狰狞刀疤…… 面对陆北深错愕的目光,纪南辞声音清晰:“这就是理由。” “这……” “陆北深。” 相隔五年,她再认真次叫出这个曾让自己经历生死的沉重名字:“我以前从不知道身为军人的意义,满心都是你,都是想让你爱我,可直到爷爷去世,我才真正明白,就算我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永远打动不了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纪南辞忽然停下来,微垂了下眼眸,像是再次释怀了什么。 “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当兵真正的意义,这辈子,我要为自己活,为祖国活。” 听着她的话,陆北深的心一下就紧缩在一起,跳动也伴着疼痛。 他压着喉间的涩意,捡起衣服将面前的人轻轻裹住:“这五年,你过的很苦……” 纪南辞抿抿唇,捏住衣角后退几步:“是挺苦的。” 当得到军区选拔特种兵的通知时,她是通讯营里第一个报名的女兵,也是唯一一个。 没有人相信她能扛住地狱般的训练,有人劝她不要去自讨苦吃,更有人嘲讽她不自量力。 但最后,她的蜕变,给了所有质疑她的人响亮一耳光! 她不仅扛过了非人的特训,还成了突击队副队长! 纪南辞仰起头,眼神坚定而自信:“但也让我感觉自己真正活着,像一个战士一样活着。” 第13章 这些年,纪南辞几次忘记自己重生过,只有偶尔梦见前世的种种,才惊觉自己已经换了另一种人生。 上辈子现在的自己,或许正在凌乱的家里喝的烂醉如泥…… 察觉到纪南辞的抗拒,陆北深慢慢攥紧手,冷峻的脸如弦绷紧。 不等他再找由头开口,纪南辞已经下逐客令:“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请回吧首长。” 陆北深脸色微变,半晌后才僵硬地吐出句:“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宿舍又恢复一片沉寂。 纪南辞看着紧闭的门,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打从成为特种兵后,无论受多重的伤,伤有多痛,她都没再掉过眼泪。 可这一次,她竟然有些想哭…… 纪南辞仰头合眼深吸口气,缓解不该有的低落后,再睁眼时,又恢复清冷的模样。 无论如何,她活着的目的,已经不再是陆北深。 次日。9 训练场,报名参加训练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整齐站立。 纪南辞和姜延看着手中的战士信息表,其他六个雪狼突击队的队友们面无表情看着这两百多名‘菜鸟’。 放下手里的战士信息表,姜延面对战士们,气沉丹田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进入为期七天的无休止训练,这七天你们不会得到任何休息时间,更不会有力气去想训练以外的事!如果有想退出的,现在就可以喊报告退出!” 话音刚落,一句声若洪钟的‘报告’响起。 姜延望去,只见一个战士满眼不满地看着背手站立的纪南辞,奋力嘶喊:“我们到这儿来是要成为特种兵,不是来被女人训的!” 这话直接将纪南辞推至风口浪尖。 她能感受到眼前两百多人至少有一百道视线包含着质疑和看不起。 不远处的营房外,陆北深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 刚想过去,却在踏出一步时被身边的唐司令拦住:“陆司令,战士们之间的事交给苍鹰和蝴蝶解决吧。” 听到‘苍鹰和蝴蝶’,陆北深表情更加难看,紧握的拳头也‘咔咔’作响。 另一边,纪南辞踱步到那名战士面前,义正词严:“请你正确使用‘女人’这一个词。” “报告!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就是女人吗?我们每个人都打算用命争取属于特种兵的荣耀,但你们不能用一个女人来羞辱我们!” 对方声音大到嘶哑,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不悦。 纪南辞目光流转,打量着眼前高自己一个头的小战士。 见此,雪狼突击队的其他队员互视一眼,默默替那不自量力的‘菜鸟’叹息。 下一秒,纪南辞眼底一凛,一脚将面前的人踢出三四米。 还没等他站起来,她一个跨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翻身又给人来个过肩摔。 战士咬牙忍痛准备反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横在了喉咙。 纪南辞看着他,语气冷冽:“如果这是战场,你已经死了。” 泛着寒光的眼眸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觉一滞。 他们似乎都忘了,眼前的女人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真正经过浴血奋战的特种兵。 纪南辞起身收好匕首,朝姜延看去。 姜延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扩音喇叭:“欢迎下地狱!” 话音刚落,周围骤然响起‘轰’的爆炸声! 第14章 两百多人顿时慌了阵脚,只能抱头卧倒。 纪南辞从容地走到姜延身旁,接过他手中的喇叭,指着远处的山头:“拿上你们的东西,极限越野,快!” 伴着此起彼伏的爆炸,众人浩浩荡荡朝山上跑去。 她转头看向队友:“佩刀,你带着兄弟们去看着,有坚持不下去的就带走。” “是!” 看着队友们都走了,姜延才开口:“陆司令……好像一直在看你。” 作为特种兵,洞察力本就比一般人敏锐,何况陆北深的视线又那样明目张胆。 纪南辞下意识朝营房看去。 只见陆北深站在屋檐下,一身作训服挺拔而俊朗,丝毫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看她不说话,姜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蝴蝶,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第一次,他这样追问纪南辞。 纪南辞抿抿唇,移开了视线,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我说过我在做文艺兵的时候结过婚……” 闻言,姜延愣住:“你不会是想说……你前夫就是陆司令吧?” 纪南辞点点头:“之前不说是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也知道瞒不住你。”9 姜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纪南辞结过婚,却没想对方竟然是陆北深。 难怪在唐司令办公室,他看到纪南辞时会有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见姜延紧起眉,纪南辞以为他生气了,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 话还没说完,姜延双手轻轻捏住她的双肩,语气柔和:“我能理解,我也相信你能处理的好,放心吧。” 听了这话,纪南辞心生感动。 姜延总是能给她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就像太阳温暖着她。 “谢谢……” “我是你未婚夫,谢什么。” 姜延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俊脸上浮起抹温柔的笑。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陆北深神色如冰,恨不得上前把纪南辞拉到面前,质问她到底怎么想的。 可理智一再告诉他,自己是军人,是司令,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隐忍的妒意像无数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又痛又痒…… 天渐渐黑了。 第一天的极限越野就让二十七人退出,跑回训练场的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赶下了泥潭做俯卧撑。 “快!别磨磨蹭蹭的!” “你们这样的速度还参加什么训练,赶紧退出吧,退出不丢人,回到你们的原部队,你们还是优秀标兵!” 听着队友们的刺激话语,纪南辞也见怪不怪。 当初她参加训练时也是被这样刺激过来的,只要心足够坚定,这些言语打击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看向身边的姜延:“我回去拿训练资料,马上回来。” 姜延点点头。 离开训练场,纪南辞一路朝宿舍去。 可刚走过岔路口,她突然停住脚站在灯下,也没有回头:“首长什么时候学会跟踪人了?” 话落,陆北深从暗处走了出来,凝着那背影:“我们能谈谈吗?”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私事。” 纪南辞这才转过身,语气淡淡:“首长抱歉,我拒绝。” 第15章 陆北深霎时愣住,俨然没想到纪南辞拒绝的这么干脆。 看着她依旧明艳的脸,他试图找到她五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对自己的依恋和深情。 可她就像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让他难以看透。 陆北深一步步靠近,压迫感如山倾倒:“如果我以司令的首长命令你呢?” 即便不愿让两人有上下级的距离感,但这似乎已经成了唯一能让她接受的理由。 纪南辞脸色微变,挺直身子敬了个礼:“首长的命令,我当然要执行。” 不知道为什么,一团无明业火烧上了陆北深的心。 她对姜延笑,对姜延温和,对姜延没有上下级的恭敬,偏偏对曾经是丈夫的自己,疏离冷漠。 他深吸口气,压抑的声音有些发哑:“我在蒙北军区找了你五年。” 纪南辞微垂双眸,没有应答,又听他说:“当年你一声不响的走,现在又一声不响的带个未婚夫出现,从头到尾,你就一句解释都不肯给我?” 闻言,她脸上骤然扶起丝怒意,面对男人鹰爪般的眼神,她一字字开口:“那我也想问你,当年小杰往我鞋子里放玻璃渣,你误会我伤害小杰,又一次次为了沈秀梅抛下我,我问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吧,你给我道过歉,给我解释了吗?”5 一句一句,像盆冷水浇在陆北深头上,却熄灭了心头的火:“我……” “陆北深,我知道那段婚姻是我自己厚着脸皮求来的,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我自己活该,但也不是你践踏我自尊的理由。” 纪南辞深吸着气,艰难缓和已经长久没出现过的心痛:“我不想知道你找我有多么艰难,我也不在乎,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期盼,更不是我的全部,所以从前的事,到这一刻就彻底结束吧。” 停顿了瞬,她声音轻了些许:“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留点最后的体面。” 说完,纪南辞转身便要走。 陆北深咬着后槽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愿意。” 纪南辞步伐一滞,侧身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首长别忘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们已经打算特种兵选拔训练结束后就打结婚报告。” 听了这话,陆北深心骤然一紧:“你爱他?” 纪南辞迟疑了瞬:“当然。” “他是我的教官,他热爱祖国,坚定果敢,会无条件的信任我支持我,在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会在后方保护我,他其实跟你一样是个话少的人,但他会把所有温柔毫无保留的给我。” 她每说一个字,陆北深胸口的沉重感就越重。 无形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追上纪南辞了…… 回过神时,眼前的人早已离开。 灯光照在陆北深身上,投下的影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陆北深立刻敛去落寞,转身看去,竟然是姜延。 看见才被纪南辞夸到天上的人,他拉下脸:“训练结束了?” 姜延立正:“报告,没有!” 顿了顿,他看了眼纪南辞离开的方向,神色肃然:“首长,那是我的蝴蝶,不是你的。” 第16章 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陆北深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姜延,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南辞。” 姜延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南辞,以后就会知道。 姜延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纪南辞离开的方向去了。 陆北深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纪南辞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姜延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纪南辞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姜延眸光微暗:“陆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 顿了顿,他有些吃昧地问:“你还放不下他吗?” 纪南辞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特训完后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沪北一趟。” “回去?”姜延皱眉,心里警铃大作。 “这五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也没去给爸妈还有爷爷上柱香。” 只有说起家人,纪南辞才露出柔软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听到这话,姜延才松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纪南辞是土生土长的沪北人,那边还有她过世的家人。 “等训练结束我陪你回去。” 闻言,纪南辞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了,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别老让她担心。” 乘着没人注意,姜延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打趣:“是咱妈。” 纪南辞低眉一笑,浅浅瞪了他一眼:“正经点。” 转眼入秋,经过四个月的严格特训,当初参训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分别被分入猛虎、闪电、雄风突击队中。 战士们上车离开时,纪南辞正跟姜延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报告!” 纪南辞转身看去,是陈俊明,也就是训练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顿的小战士。 四个月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姜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纪南辞和姜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纪南辞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姜延有些不放心。 纪南辞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纪南辞,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纪南辞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沈秀梅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 第17章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纪南辞重新踏进了故乡的土地。 时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自行车车流,年轻人打扮时髦,高楼上挂着巨幅广告牌。 她怔看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错。 上辈子的她自从爷爷去世,再和陆北深离婚后,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停酗酒赌钱,过的浑浑噩噩,从没认真注意过时代变迁。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沪北军区,哨兵在看了她的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旧楼。 训练的战士们喊着口号整齐地在道路上跑过。 纪南辞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温暖的存在,却也是让她最伤心的地方。 不知不觉,脚步在文工团外停下。 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纪南辞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纪南辞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纪南辞!?” 纪南辞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纪南辞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纪南辞身上,窃窃私语。 “纪南辞?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纪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纪南辞是陆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陆司令的。” 纪南辞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陆北深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纪南辞。 已经四个月了,蒙北军区的特种兵训练应该结束了,她跟姜延……结婚了吗? 每每这个念头冒出来,心就拧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忽然,喉间的痛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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