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宫殿错落成群,就连地板都是上好的白玉铺就,廊下的风铃甚至用宝石制作,碰撞起来透着一种金迷纸醉的骄奢之感。
过往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对着玄清行礼,他们喊:“少主安康。” 玄清却不如从前的温和,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径直往前走。 看着顾筱星脸上的震惊之色,他才勾了勾唇角:“怎么,很意外?” 顾筱星眨了眨眼。 玄清耐心的跟她解释:“这里是南靖,我的亲生父母是南靖皇室。” 顾筱星恍然,她有些疑惑,南靖从来不与外界有交集,既不扩大自己的地盘,也不曾听说哪个国家攻打过它,但看南靖皇宫如此华贵,难道各国就真的不曾有半点觊觎? 但玄清没有多说,将她带入了一间房放在了床上:“你才醒过来,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会叫巫医来为你诊治。” 顾筱星向来信任他,闻言便点了点头,玄清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才转身出去。 而这边的事情,迟明稷和傅凌渊自然是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那方玉印落在地上之后,似乎微微亮了一下,随即便什么异常都没有了。 迟明稷有些不确定刚刚那一声,是不是自己悲伤过度而导致出现了幻听,而看到这方玉印出现时,他顿时也认了出来。 迟明稷慢慢走过去,拾起玉印,浓重的悲伤顿时漫上心头。 良久之后,迟明稷缓缓站起身来:“傅凌渊,你走吧,朕会下旨,解除你驸马的身份。” 傅凌渊指尖一颤:“望陛下三思!” 迟明稷看向他,冷冷道:“现在倒是装的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皇姐与你成婚三年却一直无所出,你可知京中流言是如何说她的?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心中所属是太傅之女?” 傅凌渊猛然抬头,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迟明稷不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了,而是手段计谋心智样样不缺的帝王。 但他还是说道:“臣以今次封赏之物,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重开将军府也是?” 傅凌渊只是犹疑片刻,复又坚定:“是!”依誮 迟明稷好一会没说话,最终还是说道:“你先回去,好生歇着吧。” 言辞间的寒意,却悄然散去几分。 就在傅凌渊躬身告退时,他听见迟明稷的声音: “当年若不是顾老将军死前求皇姐护着你,这驸马之位,朕绝不可能给你。” 直到回到公主府,傅凌渊仍未从迟明稷的话中回过神来。 他一直以为是顾筱星以公主之尊施压,才让父亲同意了这门亲事,却不想竟是父亲亲自所求…… 他又想起迟明稷的话:“皇姐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不过是不想看到你因为父命对她逢场作戏罢了。” 傅凌渊知道,顾筱星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必定是不愿意用这种事情来要挟他的。 只是那三年,他做了什么,顾筱星最想要的真心,他半分都没有给过。 傅凌渊怔怔坐在房间里,直到下人来问他可要用膳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站起身:“将膳食摆去公主房间里。” 说罢,他也无视下人疑惑的眼神,径直去了内间。 换下盔甲之后,他便径直走向了顾筱星的院子,踏进去后,虽然离开半月有余,这里还是被侍女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如顾筱星在时。 顾筱星向来喜欢干净整洁的地方,哪怕每年从宫中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不少,也都堆在了库房里,房间内摆设并不算多。 傅凌渊看着桌边正在布菜的侍女,慢慢坐了过去。 那侍女见着他,行了一礼:“驸马。” 傅凌渊知道她一直自顾筱星出生起便跟着伺候,两人情同姐妹,便也没有冷着态度:“这里不需要你伺候,我自己来就行,你先下去吧。” 侍女退去之后,傅凌渊便拿起了筷子,碗筷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一点点响起,却带起了无尽的凄凉。 傅凌渊想起刚成婚时,顾筱星淡淡的对自己说:“以后不管多忙,都得来本宫这里用膳。” 他回的是:“臣不过一介闲散人士,无事可忙,公主多虑了。” 那时他对这桩婚事不满至极,从宫中旨意出来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顾筱星,便注定是一个仗着身份肆意妄为的女子罢了。 傅凌渊又看向桌上的菜色,都是他喜欢的。 顾筱星哪怕不是公主,也是个人,也会有自己喜欢的口味,可只要他来这院中,桌上没有一道菜不是依着他的喜好,久而久之,公主府的伙夫都知道该做哪几样菜了。 傅凌渊总是觉得,顾筱星未必有多喜欢他,但眼前这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照顾温柔,又怎么不算是喜欢? 一顿饭,他吃的味同嚼蜡,等下人将东西都收下去之后,那侍女看向他:“驸马今夜要睡在此处吗?” 傅凌渊抬眼:“嗯。” 侍女脸色犹疑,半晌才道:“那奴婢去给驸马铺床。” 傅凌渊一愣,问道:“这不是长公主的卧房么?怎么连被子都没有?” “长公主在此处,一般不会去床上睡,而是醉了就趴在桌上对付一宿,是她吩咐奴婢将被褥拿走的。” 傅凌渊皱起了眉,在他印象里,顾筱星好像是从两年前开始嗜酒的。 他缓步踏进了内间,映入眼帘的,是床边一张矮桌,上面对的齐齐整整,摆着两只酒盅。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见着顾筱星几次饮酒,对面都摆着一只空杯,有没有可能,那只杯子,是留给自己的? 傅凌渊正要上前,却听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驸马,北疆首领不知所踪,陛下传您即刻入宫!”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simeijiachuangyi.com/juzi/20595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