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迟意晚看着,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 她停在一架伞墙前,正看着伞上花纹,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佑哥哥,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迟意晚浑身一僵,她转头,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 她看着顾宴西抬手,将一束丹桂递给丁敏,低沉声音随之响起。 “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迟意晚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是啊……她不是一直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迟意晚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顾宴西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丁敏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 迟意晚回到府上便开了酒,菊花酒清冽,正应景。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顾宴西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迟意晚眼前的酒杯,顾宴西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迟意晚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 顾宴西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 迟意晚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 半响,她才说:“如此便好。” 这样日后她死了,顾宴西也不会伤心。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顾宴西陡然眸光一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压下情绪,说起了另一件事:“敢问公主,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 顾宴西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 迟意晚顿住,下一刻,却见向来矜傲的顾宴西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屡犯边境,臣斗胆,请公主准我上战场,扬我国威!” 迟意晚眼前浮起三年前顾宴西从战场被送回都城,毒发濒死,顾老将军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安稳一生!” “老将军,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护他周全。” 思绪回笼,迟意晚硬起声音:“此事无须驸马操心,去北疆战场的将领,本宫已选定陈将军。” 她又冷冷开口:“今日不是十五,驸马不必来我房中。” 说罢,迟意晚拿起酒壶起身便走。 顾宴西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冷声道:“公主真要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放手?” 迟意晚呼吸一窒,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顾宴西看着迟意晚的背影,眼里全是不甘。 灵觉寺。 玄清打开寺门,视线落在迟意晚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脸色一变,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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