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男人语气冷硬,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宋温辞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疲惫:“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她忍下心脏处传来的刺痛:“你可以问问爸妈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听看我到底做了什么!”说这话时,她眼尾发红。顾方延皱了下眉,看向江家二老:“爸妈,你们说。”然而江父只是眉头紧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江母则是拉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小声啜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种默认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刺进宋温辞的心里,不见伤口,却痛彻心扉。3顾方延离开的这两年里,江父江母都是她在照顾,二老平时也对她亲近不已。宋温辞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也会往她身上泼脏水。难以言喻的酸涩冲上眼眶,心里空空荡荡的,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宋温辞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凌晨的街道冷清不已,空中飘出细雨。她无处可去,只能一步步走回外婆家,敲响了门年过古稀的白发老人,半夜拄着拐杖来颤颤巍巍的来开门。季外婆瞧见她浑身湿漉的狼狈模样,忙将人拉进了屋子:“怎么了星星?”宋温辞艰难咽了咽喉咙,嘴角僵硬的扯出抹笑容:“外婆,我可能……要离婚了。”“我……又没有家了。”外婆看着她强撑的笑脸,心疼的将人抱进了怀里。“离就离吧。傻孩子,只要外婆在,你就一直有家。”老人拍着宋温辞的背,动作又轻又柔,藏着无尽的疼惜。外婆的关心和怀抱的温度慢慢暖进她冰冷的心脏。宋温辞一直强忍着从没流下的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她紧紧的抱住外婆,像小时候受了欺负寻求庇护那样,靠在外婆怀里无声痛哭。“他明明说过会永远爱我的,为什么转眼就变了……不是说真心换真心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宋温辞抽噎着哭诉自己经受的那些委屈与不公。老人听后,轻轻叹息:“星星,没有谁会永远爱一个人。”……祖孙两久违的依偎,像宋温辞小时候一样。不知何时,她靠在外婆怀里沉沉睡去。等第二天宋温辞醒来时,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

她坐起身来,就看见老人留在床头的字条:“外婆有事出去一趟,桌上有早餐,星星要记得吃。”宋温辞收起字条,走到客厅就看到餐桌上摆着的油煎包和豆浆。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早餐,但因为要四处飞行,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她走过去,一口一口的吃着,一直哽在心里的那口气好像慢慢消解。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顾方延,宋温辞本来不想接,可犹豫了一会,还是想要体面的结束。她接起电话,就听顾方延低沉的声音传来:“来一趟人民医院,你外婆心脏病犯了!”第9章宋温辞心头猛跳,脸色惨白。外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是顾方延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宋温辞一赶到人民医院,就看到站在急救室外的顾方延。她慌忙抓住顾方延与的手臂,急声问:“我外婆……”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话里话外都是指责:“你到底跟你外婆说了什么,一大把年纪了,大清早就到我家来找茬。”宋温辞呼吸一窒,心脏差点痛到无法呼吸。她恍然想起外婆留下的字条上说的有事。她这是知道自己在江家受了委屈,为了替她讨回公道才会去……顾方延见宋温辞不说话,抓住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把我爸妈气昏?”“可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攸关的是我外婆——!”宋温辞嘶哑着高声提醒。手术室上亮起的红灯,映红了她的眼:“顾方延,我不求你爱我,但你能不能对我外婆的生命保有一点点的尊重。”男人呼吸微滞,手上的力道微松:“……是她自己要找到我家来。”这话宛如重锤狠狠砸在宋温辞心上。她懂了顾方延的言外之意,说她外婆没事找事,自作自受。“难道不是你背叛我们的婚姻在先?”宋温辞目光里满是悲凉。顾方延顿时定在原地,想要回怼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6走廊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空调冷气。寂静中,宋温辞靠着墙撑着颤抖的身子站稳,心里被后悔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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