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觉得有些脸热,便调转了头,有些无所适从。
我看别家的夫人都给自家的相公夹菜,我也试着夹了一块儿吃食放在苏少琛的面前。 下一瞬,我就感觉到来自头顶的深深注视,以及他内心的软语,「媳妇儿好乖,想亲一口!」 啊啊啊啊啊,苏少琛,你犯规! 后来,大家吟诗作对,我发现身旁的男人只是在我面前表里不一。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欣赏每个人的才华,不带任何贬低和显摆的互相切磋和指点。 他内心单纯,由衷的赞叹别人的文采,不嫉妒对方的才干。 他其实,是个真君子。 回去的马车上,他因有些醉了便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侧头看他,然后鬼使神差的慢慢靠近,靠近,再靠近。 就在两人鼻尖相贴的瞬间,我的读心术又来捣乱了。 「我靠,这是要亲了吗?」 「来吧,老妹儿!」 没心情了,散了吧! 8 我发现苏少琛最近有些变了,或者说是在我面前变了。 他开始有些放飞自我了,与我相处时唇角总是带着一抹荡漾的笑,眼神中也会带着点勾引和暧昧。 作为一个纵横话本多年,虽未实战,但理论知识非常丰富的邪恶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暗暗估摸着他会在哪一天突破内心防线,彻底抛弃自己的君子坦荡荡,与我同房时,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一僵局,给我俩来了个措手不及。 且,非常难忘的初夜。 话说,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少琛在书房处理公务,那个烦人的侄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还端了一碗汤。 他让她出去。 她说你先喝汤。 他说我不喝。 她说你喝我就出去。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 她当场违背承诺,直接扑了上去。 然后……被苏少琛扔了出去。 可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那汤里定是加了料。 所以当我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外面狂拍门要进去的风骚侄女,和在屋里死死堵门守住自己贞洁的苏少琛。 我此时没时间理会屋外的人,只让人轰出去,便抬手敲门。 还不待我出声,便听到里面一声厉喝,「滚!」 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喘息,和他隐忍的闷哼。 我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轻声开口,「是我。」 不过是这短短两个字,就让这夜更寂静了。 门骤然被打开,紧接着一个滚烫的怀抱和炙热的吻便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 苏少琛环在我身后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背,带着难以言语的意味划过我隔着衣服的肌肤。 我本因紧张瞪大的双眼,也在此时慢慢迷茫,本就不多的理智也已然溃散。 就在我马上因为缺氧而昏倒时,苏少琛放开了我。 他与我额头相抵,潋滟的唇轻轻开口,带着诱惑的汽音和喘息同我说,「阿星,我心悦你。」 嗯,我知道,所以我愿意。 荒唐了半夜,待到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平日从不旷工的小郎君,又一次因为我而告假。 哎,我可真是个祸水啊! 我一下一下揉着酸的不行的后腰,一只手慢慢划过,带给我一阵颤栗后,开始轻柔的问我按摩。 他清早醒来的声音很是低哑和性感,出口的关切也是很到位,「喝水吗?」 我点头,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下地倒水,端过来又扶我起来喂到嘴边的服务。 这是我应得的,谁让我付出了! 可能是我疲累的模样过于乖巧,又是激发了苏少琛的嘚瑟欲,他在我耳边暧昧的说道,「夫人昨日受累了。」 内心是,「怎么样,哥昨天棒不棒!」 滚! 9 昨晚的事在郡王府里闹得沸沸扬扬,侄女被关了起来,等着今日的处罚。 我同苏少琛坐在公公婆婆的下首,对面的姨娘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她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定是有人栽赃。 她说那话时眼睛毫不避讳的瞪着我,深怕别人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我着实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命人去搜了侄女的房间,发现不仅有昨夜的药粉,还有掺了东西的熏香,布料很少的衣裙,以及不该出现在大姑娘房中的禁本。 看得出来,她准备的很充分。 这么不光彩的事自然是要秘密处理,姨娘被送到了乡下的宅子里,侄女则被剃了头塞进了尼姑庵。 从此青灯古佛,了去她心中的邪念。 处理这件事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不得不感叹这郡王府的效率真的可以。 其实,我内心有些感谢侄女,若不是她突如其来的搞了这么一遭,就凭苏少琛那个闷骚,指不定把我们的圆房排到多么往后的日子里呢! 因着我们二人的亲昵,他的改变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 虽然人前还是芝兰玉树,君子端方,但是眼中的清冷不那么疏离,就好像是天上的仙人,突然染了这红尘一般。 至于关了房门在我面前,他倒是很想保持自己的人设,但那不间断的内心戏让我把他看了个透彻。 谁能想到满嘴礼仪道德,之乎者也的小郎君,其实最喜欢自称,「哥」? 就比如现在,夏日的天气闷得很,我实在是没什么食欲,整个人蔫的不行,以至于散衙回来的苏少琛心疼的把我圈在怀里,亲自舀了勺梨水放在我的嘴边。 满目的心疼,对上的内心是,「乖,吃一口,哥的小可怜儿。」 这是我平日最爱吃的,可此时却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的反酸。 我抬手推开拒绝,厌恶的表情毫不遮掩,甚至因他拿开的慢了些,还止不住的干呕了两声。 苏抬手刚刚还镇定的神情,此时也慌了神。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唤人去喊大夫,并且把我抱到了床上。 在人来之前,他一直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那蹙眉忧心得模样好似我得了什么重病,马上要撒手人寰一般。 我不由得笑他小题大做,然后伸手抚在了他的心口处,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浅声揶揄道,「你害怕了?」 我以为他会嘴硬的说没有,却不想几乎是话音未落的同时,他便回了一句,「嗯,我害怕。」 他俯身与我相拥,唇抵在我的耳边,良久后方才开口,「阿星,我心悦你,想和你白头到老。」 这话并无新意,却有心意,足以让我感动,让我们二人相拥而泣。 于是,老大夫还有闻讯而来的公公婆婆看到的就是两个傻子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场景。 而接下来我的诊断结果,更是证实了我们两个戏精刚刚的愚蠢和神经病。 果然,社死这种事,虽迟但到。 10 我怀孕了! 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作为当事人的男女主人公,我们两个很平静。 因为力气都用在了刚刚那些个没用的事儿上了! 因着我的怀孕,公公和爹爹也没有了从前的唇枪舌战,虽政事上依旧常常意见不和,但也能坐在一处,心平气和的讨论彼此的见解。 圣上因为耳朵清净了,特意赏赐了我许多的东西,并说我怀的是个吉祥物,待出生后定亲自取个名字。 被圣上赐名,这可是天大的荣光,所有人都开始期待这孩子的出生。 但苏少琛却是例外。 他的焦虑一日多过一日,虽不在嘴上说起,可我知道他是怕我遭罪。 我本不以为然,只是当我真的足月生产时,方知生孩子真的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实在是,太特么疼了! 彼时,我在屋内撕心裂肺的嚎叫,但不知是不是那孩子故意要折磨我,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有出来。 苏少琛不顾产婆的阻拦硬闯进房,跪在床前握着我的手,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和我说话,为我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眼尾也是猩红一片,一副恨不得要代我受过一般的模样。 「阿星,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 「我在。」 我疼的已四肢无力,汗已湿透全身,但产婆还在一个劲儿的催促我用力,和我说已经看见头,再深呼吸一个用力,孩子就出来了。 我此时以有些神志不清,耳边除了产婆的催促,苏少琛的软语,还有那无止尽的聒噪。 「媳妇儿,你别吓哥啊!」 「媳妇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哥也不活了!」 「媳妇儿,你挺住啊!」 「媳妇儿,加油啊!」 「媳妇儿……」 我实在是被这没完没了的内心嚎叫搞得崩溃,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吐气身子用力,大喝一声,「走你!」 孩子……出来了! 世界……清净了! 在孩子满月的那一日,郡王府大办特办,苏少琛有些笨拙的抱着软乎乎的小姑娘,向众人显摆。 他的眸子晶亮,里面的嘚瑟已经掩盖不住,我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他的内心,却什么也没有。 不是他表里如一了,而是我的读心术消失了。 在我生产之后,就没有了。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好事,总是窥探到别人的内心终归是不好的。 哪怕是夫妻也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 否则,他给我准备惊喜都能知道是什么,人生岂不是无趣的很。 就比如此时,他竟然把宝贝交给可奶娘,然后在身后抱住我,悄声的在我耳边诱惑道,「要不要……来个鸳鸯浴啊。」 我被他的吹在耳边的呼吸弄得发痒,笑着躲开,然后侧头笑着看他,回了一句,「好啊,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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