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绑架了很多人,我以为是拐卖人口,谁知道是吃……」
话到嘴边没说出口,但秦墨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他无奈地抿抿嘴。 「你是怎么发现的?」 「雕虫小技。」 我倒不好意思说出刚刚自己装疯卖傻之事。 祭祀,不过是一块丑恶的遮羞布罢了。 我告诉秦墨,地下室有着不知来历的血腥味,不是山羊的,也不是那些被铐着的人的。 是腐烂发臭、交杂了很多东西的血腥味。 想必就是,藏了许多尸体的地方。 「你玩过猫抓老鼠的游戏吗?他们一方面享受虐杀的过程,一方又觉得贫穷的人们身体肉质难以下咽。而新娘——」 他双眼通红。 「通常都是富家小姐吧?细皮嫩肉,都是用昂贵食材喂养大的。而游戏带来的恐惧,可以让你的肉质变得更加紧致——」 我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如果我侥幸活过去了呢?」 「那地下室的人就要遭殃了。」 秦墨拿出一本手册,上面记了密密麻麻的字。 是遇难者们的名字。 秦墨示意我将手放上去,巨大的痛苦和恐惧瞬间吞噬了我。 地下室。 黑山羊头早已腐烂发臭。 权位者放下他们的链条,告诉他们,跑得快的就能得到自由。 自由,多么美好的词汇,是甜美的空气、是甘洌的泉水、是许久未见的光明。 他们用尽全力地向前跑着,甚至互相推搡同类。 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枪响,身边的人都倒下去了。 鬣狗成群地追了上来,她摔倒了。 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站在她身后大笑,她如同死尸般被拖拽回了地狱。 好可惜,只差一点就能见到妈妈了。 她流着泪,连泪也只能烂在山羊头里。 她慢慢地失去了她的眼睛、她的身体,直到她的生命。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 在所有的记忆中,我唯独没有看见秦朗口中的奶奶。 「秦墨,你知道你的奶奶,她在哪吗?」 我将刚刚他弟弟说的话再次复述给他听。 只见他沉默了许久:「你确定要看吗?」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又让我帮你报仇,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实情!」 这不是传说中的猪队友么,信息给得的一点也不全面!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承受不住而已。说实话,哪怕是我也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母亲被虐杀然后吃掉的事实。」 「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都到这个地步了。」 「奶奶,不……它已经不是人类了。也许你早已发现,秦家的人鼠辈般胆小,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去,唯独她。」 他摇摇头,接着又一次打开了「监控」。 眼前,一个老妇人被锁在了地下室底层,身后蓝色的大鱼缸里,浸泡满了腐烂的人头,她盯着鱼缸里的人,嘴里不停念叨着: 「好饿,好饿,给我肉吃……」 而她那双猩红的眼,透过空间仿佛捕捉到了我的目光。 她突然转过身,咧起嘴笑着说: 「找到你啦……」 她仿佛下一秒就能穿越空间的壁垒将我撕碎。 秦墨见我面色惨白,马上关掉了「监控」。 他起身倒了杯热茶给我,伴着若隐若现的水蒸气,他将一切诉说给我听。 老妇人名唤秦诺和,在当时也是受人追捧的大家闺秀,家里的生意乘上了风口,发了财。那时候排队来陈家提亲的名门望族数不胜数,她却执意要嫁一个年轻帅气的穷小子,父母拗不不过宝贝女儿,只能依了他。 穷小子陈少荣,摇身一变成了陈家的接班人,明面上,自然是将财神都哄得服服帖帖的。 直到秦诺和打开门捉奸在床的那一天,一切才真相大白。 陈少荣先是苦苦祈求,又磕头下跪,秦诺和始终无动于衷。 恼羞成怒的渣男索性不演了,破罐子破摔,告诉秦自己根本不爱她,爱的是小旎。 她哭着让他们滚,可他舍不得钱,他敲晕了她。 她被绑了起来。 他们掠夺了她所有财产,甚至逼着她看他们行苟且之事。 从精神层面羞辱她,让曾是底层人的他们感到十分愉悦。 三日后,她终于磨开了手中的绳索,劈开了小旎的身子。 她将小旎的头放置于鱼缸里。 「怎么样,这个位置看舒服吗?」 陈少荣回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秦诺和双手都是血,热情地将陈少荣按在椅子上。 面前一盘一盘的,是血淋淋的残肢和内脏,血液从盘子里流了出来,桌子上到处都是。 他直接吐了出来。 「老公,你不是最爱小旎吗。这是她的心、这是她的肝……」 秦诺和把陈少荣绑在椅子上,一盘一盘数给他看。 「你不是很爱她吗。 「吃了她。 「多吃点。」 再之后,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秦诺和在火里站了好久,在晕倒之前被人救了出来。 医生发现她怀孕了。 她捂着肚子哭诉自己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而她的身上确实有殴打和捆绑的痕迹。 她完美地将自己伪装成了逃出生天的受害者,至于陈少荣,则成了碎尸狂魔。 回家后的秦诺和一心扑在家族事业上,一个人带大了儿子。 她没想到儿子长大后带回家的第一个女朋友,竟和那死去的女人如此相像。 一头柔软的长发,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讽刺的是,她的名字也有个「旎」字。 方旖旎。 她热情地招待着她,扮演着好婆婆的形象,方旖旎经常来家里找秦楠,而秦诺和每每都假装自己睡下了,躲进房间里的密室偷偷看着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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