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稚。”
沈律言根本不记得她和他是高中同学,也不会记得她曾经很努力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过话。 江稚坐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她忍不住摸了摸小腹,难以想象,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她和沈律言的孩子。 不过也不能肯定。 验孕棒也有不准确的误差。 江稚这几天都没空去医院做检查,她打算明天再买几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都试试看。 如果没怀孕,其实还好。 怀了孕,才叫人头疼。 她知道,沈律言不喜欢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沈律言每次和她做之前,都会戴套,除了上个月天雷勾地火的意外。 当真是一时糊涂。 他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她几乎也能肯定,如果告诉沈律言—— 她怀孕了。 沈律言会帮她找医院,安排手术。 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刚结婚的时候。 江稚也曾天真的期待过,沈律言会不会渐渐地爱上她。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她的幻想。 江稚不愿再多想,想多了总是要难过的。她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江稚梦到了她的高中时期。 梦里面,沈律言每天都会从她的窗边经过,他是学校里的太子爷,走哪儿都有人偷偷注视。 身材优越,双手插兜。 懒懒散散,又不可一世。 似月难以高攀。 周围都是清清冷冷的。 江稚贪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水光。 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户。 院子里没看见沈律言的车,昨天半夜,他还是离开了。 江稚心里谈不上失落,她吃过早饭就去了公司,在路上去药店买了几个验孕棒。 江稚上午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得了空,她用力攥紧包里的验孕棒,一把抓过匆匆去了洗手间。 按照昨天查来的用法。 江稚又试了一次,几分钟后,她紧张的看了眼手里的验孕棒,两条深色的杠依然很显眼。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并未有多少的愉悦。 短短几分钟。 江稚思考了很多,她要不要告诉沈律言这件事? 或许她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辞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家,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又或者她可以请几天的假,自己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江稚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心不在焉。 程安神神秘秘跑来她的工位和她说八卦,“我们二十楼有人怀孕了。” 江稚呼吸窒息,不动声色:“谁啊?” 程安说:“不知道。” 她解释:“保洁阿姨说昨天在垃圾桶里看见验孕棒了,遮遮掩掩该不会是有人搞办公室恋情吧?让沈总知道是要被开除的。” 江稚庆幸自己刚才保险起见,直接把验孕棒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她咽了咽喉咙,“不清楚,应该不会。” 程安对这个事也没太大的兴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下楼吃饭吗?” 江稚肚子早就饿了,她点点头:“走吧。” 公司楼下的员工餐厅,味道其实不错。 江稚和程安点完单,刚刚坐下。 餐厅里忽然静了几秒钟,沈律言忽然出现在员工餐厅,让人受宠若惊。 江稚愣愣望着沈律言,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沈律言迈开长腿,众目睽睽下走到她们这桌。 程安慌里慌张,“沈总,您坐。” 江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点的牛排好了。 江稚端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度想要转身换个位置,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她忽然有点不舒服。 恶心犯呕。 餐厅里的味道对她而言还是有点重。 江稚忍住了想吐的感觉,只想快点吃完午饭,然后回办公室休息。 牛排刚入口,江稚就再也忍不住生理.性反胃,她捂着胸口,冲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她吐完,脸色发白。 喝了杯水漱口,再抬头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沈律言漆黑深邃的眼平静注视着她。 深不可测。 江稚心里一跳,脸色顿时就变得更白了。 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沈律言若有所思,问道:“怎么吐了?” 江稚说:“最近肠胃不太好。” 沈律言嗯了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肠胃病。” 江稚镇定开口:“前几天受了凉。” 沈律言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上次药吃了吗?” 程安听不懂。 但是江稚听得懂。 沈律言是在问她温泉酒店那次事后有没有吃药。他总是那么敏锐,细枝末节就让他察觉出不对劲。 江稚顶着压力撒谎:“吃了。” 沈律言没有再多问。 下午,江稚就收到了总助给她买的肠胃药。 整个公司,只有沈律言身边的总助,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 “沈总让您注意身体。”总助看了眼她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沈总还让我给您预约了医院的体检。” 第4章 江稚的脸色不太好:“我自己有空会去的。” 总助讪笑:“体检定在明天,您记得去医院。” 江稚胸口起起伏伏,“我知道了。” 她没想到沈律言会这么敏锐,“我会准时。” 办公室里有浓郁的咖啡味。 江稚整个下午都想吐,开了窗户透点风,那股恶心犯呕的感觉才得到缓解。 快下班前,江稚还是冲到洗手间去吐了一次。她没想到自己怀孕反应会这么大。 她刚洗完脸,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江稚接通电话。 男人的声音带了点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在哪儿?” 江稚回答:“洗手间。” 沈律言说:“我在地下车库等你,今晚回老宅吃饭。” “好的,沈总。” 幸好两人每个月回老宅吃饭的次数不多。 沈律言的母亲一直盼着她早点生个孩子。 上了车,江稚坐在他身边还有点紧张。 沈律言压迫感总是很强,像把无形之刃。 男人撩起眼皮,嗓音低沉磁性:“脸怎么这么白?” 江稚刚吐过,气色自然不会好:“是吗?应该还好吧。” 沈律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嘴巴倒是红红的。” 江稚被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律言冷不丁冒出一句:“江秘书,不会背着我去偷.腥了吧?” 听起来像是一句随口的调侃。 江稚不经逗,“没有。” 沈律言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这几天辛苦,请几天假休息一段时间吧。” 江稚想了想,正好可以趁着这次假期,去医院做检查。 她不打算去做沈律言安排的体检。 她得承认,大概是知道结果是怎么样。 她很怕也不想让沈律言知道她怀孕了。 “好。” 车子停在老宅的庭院里。 江稚下了车,沈律言主动搂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收的有点紧,忽然间,他说:“好像胖了。” 江稚心里一跳:“最近吃的有点多。” 沈律言心不在焉嗯了声,“一会儿我妈问起岁宁的事,你不用回答她。” 江稚说:“好的,沈总。” 岁宁。 江岁宁。 这个名字从小到大都是江稚的阴影。 江岁宁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说的再难听些,他是一个很会算计的凤凰男。 侵吞了母亲的财产,悄声无息将傅家的企业变成了江家的。 不久之后,接回了他的初恋和女儿。 沈律言和江岁宁纠缠了很多年。 他不知道江稚和江岁宁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沈律言这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爷最深的深情,都给了江岁宁。 沈律言所有的温柔。 全都是江岁宁的。 沈律言叫江岁宁从来都是——岁宁。 叫她只是江秘书。 江稚胸口发闷,眼眶也有点酸。 沈律言搂紧了她的腰,挑了挑眉,“还叫沈总?” 江稚调整好情绪,声音轻轻的:“老公。” 进了豪宅。 沈母亲热熟络的拉着她的手,“你们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怎么感觉阿稚瘦了。” 江稚笑了笑,“没有。” 沈律言的手依然充满了占有欲霸道压在她的腰间,他也淡淡笑了笑:“妈,阿稚不仅没瘦还胖了。” 每次只有做戏,他才会叫她阿稚。 亲密无间,缱绻缠绵。 仿佛他和她真的是很相爱的夫妻。 沈律言逢场作戏的本事,一向很厉害。 他哄起长辈也自有一套。 沈母诧异:“没看出来胖了啊。” 沈律言说:“您就放心,我不会亏待您的儿媳妇。” 沈母瞪了他一眼,“嘴上说的好听,早点让我抱上外孙才是要紧事。” 沈律言挑眉,“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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