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妈妈很听话,昨天护士给了妈妈两颗糖,妈妈放在枕头留给小瑶。”
闻言,江妤晚眼眶一热,险些哭了出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母不肯挂电话,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两个小时才歇下心。 挂了电话,江妤晚靠着沙发背,连日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有些头昏脑涨。 已近黄昏。 一身家居服的霍少棋缓缓下楼,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疲惫。” 江妤晚接过:“大哥,明雪她……” “我们还没结婚,她干什么是她的自由。”霍少棋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江妤晚微红的眼底掠过丝恼意,她猛地站起身:“自由不是放纵。” 才说完,晕眩感如浪潮扑了过来,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下。 霍少棋接住她,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我送你回房。” 话落,他将头晕目眩的人打横抱起。 江妤晚强撑着一点清醒的意识,推搡着霍少棋想让他放下她。 突然,大门敞开,蒋行舟走了进来,视线在触及霍少棋怀中的江妤晚时瞬时凝固。 四目相对间,整个客厅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珏?”江妤晚慌忙挣扎起来。 霍少棋泰然自若地将她放下。 江妤晚踉跄了几步,望着蒋行舟,解释的话就像堵在喉咙里一字也说不出来。 蒋行舟紧攥着手机,力道打的似是要把它碾碎。 他阴翳的眼神翻滚着危险的风暴:“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闻言,江妤晚心底一抽:“不是的,我刚刚晕倒,大哥他只是……” “惺惺作态。”蒋行舟冷厉的目光刺着她。 江妤晚鼻尖一酸,晕眩感全因这四个字变成了疼痛。 霍少棋却像个局外人似的轻笑道:“阿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心最后什么都没了。” 说完他便上了楼,不一会儿便换了身西装下来出去了。 江妤晚看着蒋行舟冷若冰霜的脸,只觉每一秒都过得极其艰难。 蒋行舟收回眼神,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狠狠摔上房门。 往后的日子,蒋行舟变本加厉地刁难江妤晚,即便霍老太太出面,他仍旧我行我素。 王姨看着又被泼了一身菜的江妤晚,眼眶不由湿了。 俗话说劝和不劝离,看到夫人受了这么多委屈,连她这个外人都想劝她快点离婚。 “夫人,您还是考虑考虑一下您和先生的事吧。”王姨低声道。 江妤晚白着脸擦掉手上的汤渍:“你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吧,记得换张地毯。” 说话间,她望着通红的手背,默默的咽下嘴里的苦涩。 心已经千疮百孔,但还活着,等什么时候心死了,她或许就可以放手了。 江妤晚回房换了身衣服,开嗓后唱起为戏曲大会准备的《双阳公主》。 也只有沉浸于戏曲里,她才能暂时摆脱现实中的悲痛。 可唱到一般,隔壁蒋行舟的房间再次传来一声闷响。 江妤晚停下,等待了几秒后走了出去。 蒋行舟站在房门外,本就冷凛的脸因为浅褐色的疤痕更显阴翳。 她咬了咬下唇:“吵到你了吗?” 话音刚落,蒋行舟忽然将她拉进自己房中,像上一次一样将她抵在门上。 “你老实告诉我,你同意嫁给我,是为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想进霍家。” 江妤晚一愣,他的质疑无疑是又一次贬低了她的人格。 蒋行舟眼神一暗:“还没编好理由?” 闻言,江妤晚喉间发哽:“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蒋行舟冷笑:“要是没想好,那我来替你说。” 他鹰爪般的目光死死禁锢着面前的人:“你想进霍家,但没勾引上霍少棋,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我这个丑八怪。” 他靠近,凤眸微眯:“还是说,你们早就做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恶痛绝的恶意刺进江妤晚心里,疼得她几欲落泪。 “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她颤声问道。 无力的声音让蒋行舟心莫名一紧,可脑海中江妤晚被霍少棋抱着的画面像是火点燃了怒意的引线,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戾。 蒋行舟重重甩开江妤晚:“应该说是肮脏至极!” 额角的刺痛伴随着一股湿粘的热流淌了下来,江妤晚紧咬着牙,凄然一笑:“谢谢。” 谢谢你加快了让我对你的心死的速度…… 黑暗中,蒋行舟看着江妤晚艰难起身走了出去。 摇摇欲坠的背影像针一下下扎着他的心,细微而不明的疼痛让他更加烦躁。 江妤晚简单地处理了伤口,踏上了阁楼。 霍老太太一直有个规矩,她住阁楼,也不许任何人上去。 为了自己和蒋行舟的婚姻,她第一次踏入了霍家的这个禁区。 门是半敞着,但霍老太太却不在。 江妤晚看着简单的屋子,落寞的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转身间,目光无意扫到角落桌上的遗龛。 一个香炉,两根白烛,三炷香,供奉着一张遗照。 当看清遗照中的人时,江妤晚瞳孔骤然紧缩。 遗照里的人竟然是自己! 江妤晚心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她眼神仓惶地转身跑回房。 急促的呼吸似是还没从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缓过神。 江妤晚蜷缩在床脚,面色惨白。 为什么霍老太太要放一张她的遗照在房里供奉着?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有一瞬,蒋行舟那一句“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不会活的更好”回荡在耳边。 江妤晚红了眼,额角伤口的疼痛也开始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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