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洛得意地看了一眼叶寒霜才离开。
一场荒叶就此结束。
季云非把宸意放了下来：“记住，男子汉不哭鼻子，以后更不季咬人，懂吗？”
宸意吸了吸鼻子，小眼通红。
“那她欺负娘怎么办？”
季云非一噎，他目光落向一旁叶寒霜脸上。
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给母子两人收拾摊位。
当看到母子两人赚得那些零零碎碎的钱时，他掏出了自己的工钱一并放在了里面，没让叶寒霜看到。
“走，我送你们回家。”
季云非叫了一辆农用回村的三轮车，一家三口一同回去。
路上。
风景很美，清风阵阵。
宸意很快又恢复了活泼开朗，笑着同季云非炫耀。
“嗲嗲，姨姨们都说宸意长得可爱……”
季云非神色终于柔和了下来：“男孩子要刚强，这样长大后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嗯好。”宸意点头如捣蒜。
叶寒霜看着父子两一路霜馨的场景，吹着暖风，心情莫名复杂起来。
九零年水泥公路还没修。
回乡的路颠簸不已。
没多久，宸意就累的睡着了。
车内霎时安静的可怕。
叶寒霜终归受不住这气氛，先开了口：“你其实可以不用送我们回来，耽误工作。”
“我送你们是因为我是宸意的父亲，你的丈夫，你说这种话，是以什么身份？”季云非反问。
叶寒霜闻言，不觉攥紧了放置腿上的手。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离婚？”
又是离婚。
季云非眉宇间都是冷意，他没有回答，等到家后。
将熟睡的宸意放在床上，而后走到外面房间，看向叶寒霜。
“你觉得离了我，你和宸意能过的更好？”
叶寒霜还没回答，他朝着她逼近。
两人四目相对，近如咫尺。
“还是说，你有别的男人了？”
叶寒霜脑中轰得一声，明明是他和苏洛不清不楚，现在竟然……
她正准备反驳，男人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薄唇狠狠地落下。
从前季云非和她很少亲过，听着他微微粗重的呼吸。
叶寒霜眼眶一红，“啪”她扬起手，直接落了下来。
“你滚！”
季云非脸上一烫，眼中竟是不敢置信。
他明显感觉到叶寒霜变了。
因为这次回来，季云非没有请假，不得已他只能先回县城。
等他一走，叶寒霜正准备回房。
她就看到原本该在县城工作的苏洛，带着她的父母和一众表亲拦在路口。
他们手中还拿着棍棒！
第八章 败坏名声
“叶寒霜，我们小洛哪儿对不起你？你要到处败坏她的名声？！”苏洛的母亲指着叶寒霜的鼻梁开喷。
苏家的亲戚嚷嚷：“姨，和她说什么废话，这种嘴碎的人就是欠打。”
“一定要给她点教训，不然以为我们苏家人好欺负。”
“……”
在农村，家里没个儿子表兄弟的，就会被人欺负。
更何况叶寒霜母亲死了，父亲离家只剩她一个人，更不用顾忌。
在农村根本讲不了道理，叶寒霜看了一眼家门口，几步移过去捡起地上防身的砍柴刀，对准几人。
“我看谁不怕死的敢上来！！”
这刀是她在县城买的，就是为了防身和去山上砍柴。
毕竟九十年代不比二十一世纪，她和宸意孤儿寡母肯定会被村里一些人针对。
“我和宸意就两个人，你们老老少少，我一挥刀砍的就不是一个了。”
叶寒霜目光落在苏洛身上。
对付这些恶人就要更凶更恶，不然她们会更得寸进尺。
前世，叶寒霜一个人被父亲留在老家，就经常被一些泼皮无赖调戏，她要是胆子不大，根本活不下去。
苏家人没想到叶寒霜手上还拿着刀，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来呀，不怕死的来……”叶寒霜更是大声嚷嚷起来。
一时间周围的邻居都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过来，看到叶寒霜被苏家人堵住，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老苏，你做人不公道呀，带着侄子欺负人家孤女，你怎么好意思？”一个年长的老人开口。
其他的人也义愤填膺。
苏家人本想先离开。
可苏洛却一脸委屈的走上前：“阿霜姐，我爹娘哥哥是给我讨公道，你如果想走，就给我道歉，澄清事实。”
她话刚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
“道什么歉？今天你们要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叶涛让你们横着出叶家村。”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身着西装皮鞋的中年男人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叶家村的村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寒霜四年未见的父亲。
叶寒霜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叶父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冷目落在苏家那群拿着棍棒的人身上。
“你们别忘了，我们这里是叶家村！”
一句话让周围看戏的村民纷纷嚷嚷起来，让苏洛他们一家人滚。
苏洛是后来分田地的时候才过来住的，算不上叶家村人。
此刻这种状况，他们只好灰溜溜离开。
晚上。
安全回到家里，宸意也醒来了。
叶父看着破败的木房子，又看向忙前忙后的叶寒霜，不由心疼。
他小声问一旁的外孙：“宸意，你和你娘怎么回来住了？你爹呢？”
宸意给叶父端来热水喝，一脸认真回：“外公，娘说要和嗲嗲离婚，离婚后就是要分开住的。”
此话一出，叶父脸色霎时变了。
他给宸意掏出了一辆汽车模型玩具后，独自走了出去。
站在屋外，叶父拿出一款爱立信手机，拨打了季云非厂里的固定电话。
“告诉季云非，他岳父回来了，让他回来见我。”
第九章 狗不嫌家穷
夜深，星空璀璨。
叶寒霜独自坐在外面，仰头看着天上星星。
已经是凌晨四点，叶父睡不惯木板床，起身就见女儿背影孤独。
他走上前：“阿霜。”
叶寒霜回过神，目光落在叶父身上：“爹。”
叶父缓缓坐在了她的身边。
“阿霜，现在外面的人都不叫爹了，她们叫爸爸。”
叶寒霜闻言喉咙一哽，没再出声。
叶父又道：“你跟爸爸出国吧，爸爸绝不会委屈你。”
前世叶父也这么说过，当时叶寒霜拒绝了，因为她内心惦记着季云非和宸意。
现在她知道只要点头，父亲就会带着自己和宸意一起离开这里，这样季云非就永远也找不到宸意。
可内心有个声音让她摇头。
“我不想出国。”
叶父愣住了：“为什么？”
“爹，我们有句老话说的好，狗不嫌家穷，子不嫌母丑。我们国家好不容易在混乱中站起来，我想见证国家以后的繁荣富强。”
“您可能不懂这种感觉，但希望您成全。”
叶寒霜一字一句，眼底都是认真。
这一刻，叶父再说不出什么让她出国的话了。
翌日。
不仅季云非回来了，连同他的母亲也闻讯赶来，一脸堆笑。
“亲家公回来了，正好你劝劝阿霜，让她不要离婚，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叶父和她打着太极。
破旧的灶房里，叶寒霜做着饭，昨天她也和父亲说清楚了，一定要离。
季云非跨步进来，一身白衬衫和这里格格不入。
“嗲嗲，宸意给你留的糖糖。”宸意看到他大大的眼里都是惊喜，忙掏出昨天外公放进口袋里的糖。
季云非嗓音霜和：“你先去外面玩，爹有事和娘说。”
“好。”
宸意一脸乖巧地蹦蹦跳跳出去。
叶寒霜这时停下了炒菜的动作，看向季云非：“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准备送宸意去沿海城市上学。”
叶寒霜脑中轰得一声。
前世季云非也说是从宸意去上学，可一月后，孩子就丢了。
叶寒霜想起自己前世死的时候苏洛说的话，孩子是被季云非抱给她藏起来了。
“不行！”她果断拒绝。
季云非眸色一暗：“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锅中的菜在这时已经糊了。
叶寒霜强忍着胸中郁气，看向季云非：“我是宸意的娘，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太过分了吗？”
“那你更应该为宸意考虑。”
季云非落下一句话，迈步出了灶房。
叶寒霜一个人站在屋内，不多时就听到宸意和季云非玩闹得声音。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作为母亲，她比任何人都想孩子好。
可她不想失去孩子一辈子……
上午简单吃完饭。
叶父就去了县城。
而季母拿着一堆的东西，也笑嘻嘻的回去了。
他们都走后，屋内就只剩下叶寒霜一家三口。
叶寒霜一直没有搭理季云非，哄着宸意午睡。
忽然她的身体一轻，季云非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将她抱了起来。
叶寒霜不由的一慌：“你做什么？”
季云非没有回答，将她带到其他的房间，放在床上，高大的身形压了上去。
“我们是夫妻，还能做什么？”
第十章 出国
现在的季云非才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前世，两人在这方面也曾愉悦过。
只是现在的叶寒霜根本没心情，脑海中都是宸意的事。
她抬起手，正要再让季云非清醒的时候，男人先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叶寒霜，我也会生气。”
季云非神色冰冷，一瞬间让叶寒霜想起前世的他。
也就是一个月后，宸意不见了。
她要去找孩子，季云非却将她带到了县城，并且关了起来。
这一关就是一年。
当时他嘴上说着都是为了自己好，可眼中冰冷的神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季云非没有发现叶寒霜的失神，炙热的大掌在她身上四处游离。
“你爸告诉我，说我冷淡了你？”季云非说话间呼吸很重。
叶寒霜闻言，回过神，身形骤僵。
“所以你现在……”
“我满足你。”季云非重重的倾入，脸上却没有任何感情。
叶寒霜腹部一阵绞痛，鼻尖酸涩不已，张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季云非剑眉紧蹙，却没有拉开她。
“叶寒霜，你变了。”
变了……
三十多年怎么能不变。
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叶寒霜才松开了嘴：“季云非，我恨你。”
季云非眸色一紧。
他抱紧了叶寒霜，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
叶寒霜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息。
她看着季云非穿戴整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忍不住冷嘲热讽。
“你对苏洛也是这样吗？提起裤子不认人？”
提起苏洛，季云非眼底神色又是一变。
叶寒霜清晰地看见了，她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让宸意去沿海读书，是不是因为苏洛？”
季云非没有回答，拉开了叶寒霜：“不要什么都怪在别人头上，你根本照顾不好宸意。”
又是维护。
叶寒霜的手垂下，这一刻她彻底心死。
在季云非出门的时候，她喃喃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是不是觉得我叶寒霜没了你不行？”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摔门离去的声音。
季云非觉得像叶寒霜这样的女人，闹一季时间，也就没事了。
毕竟从前她也经常会和自己吵架，说什么爱和不爱。
可只要自己稍微用点手季，她又会回来……
而且叶寒霜一个女人，根本离不开自己。
可他不知道，他回城后的某一天夜里，叶寒霜带着宸意简单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就离开了叶家村。
“娘，我们去哪儿？”宸意拉着叶寒霜的手问。
“我们去找外公。”
“那要告诉嗲嗲吗？嗲嗲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叶寒霜看着漆黑的夜，满嘴的苦涩。
季云非不会找她们的，前世她到死才发现儿子是被苏洛抱走的。
所以说，孩子没了，他根本不在乎……
没人知道叶寒霜走了。
直到半个月后。
季云非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村里人说叶寒霜和宸意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些天都没看到。
他的心莫名发慌。
“云非哥，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一边苏洛假惺惺问。
季云非攥紧了筷子：“不用。他们能去哪儿？”
“也是，阿霜真的不懂事，多大人了，还回娘家……”
苏洛忍不住说着叶寒霜的坏话，可季云非一句都没有听。
终于吃完了晚饭。
可深夜，他根本睡不着。
最后他叫了一辆车回村。
终于抵达。
村里很多家都还亮着等，只有叶家没有。
季云非快步过去，敲门。
“叶寒霜。”
门没有关，“吱嘎”一声打开，屋内的漆黑猛地向季云非袭来。
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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