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是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吧,进监狱的时候她身无分文,出来的时候自然除了一套换洗衣服什么也没有。
自己身上留着案底,是不会有公司要她的,而她这只废了的右手,除了让她在表面看起来不至于像个残废,实际什么用处也没有。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走到了周景肆经常出入的那家会所门前!她知道,在这里卖酒的话,只需要喝酒,便可以赚到不少的工资。
想着这些,裴眠挺直背,理了理已经有些发黄的衣领,就要踏进那家名为“LoseDemon”的会所。
“哪里来的乞丐,滚一边去!”不等裴眠站稳,一双粗壮的双手已经用力的朝她推了过来,保安边推搡着边嘟囔:“什么人也敢往我们这里面进,别弄脏了我们的地!”
裴眠不住的弯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来找份工作……”
这里是什么地方,整个A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入于此,就凭她这样一个面黄肌瘦,穿着洗得发黄衬衣的女人,也敢踏进LoseDemon的大门?
保安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毫不留情的把她往外推。瘦弱的裴眠哪里经得起这样一推,直接顺着台阶栽倒下去。
额头重重的磕在台阶上,裴眠一路翻滚下去,直至撞到一双穿着名牌皮鞋的脚,才终于停了下来。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嬉笑声传来。
“这不是堂堂的裴大小姐吗?如今怎么沦落成这幅田地?”
裴眠的额头有鲜血流了出来,落在那人白色的皮鞋上,显得分外刺眼。
她赶忙爬起来,伸手把凌乱的头发扒拉到耳边,遮住自己的耳朵。
来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裴眠抬头看向眼前,这才发现来人竟有数十个。
他们都是些浪荡子弟,被裴眠撞到为首的男人李泽,曾经疯狂的追求过她。在她举办的音乐会上,大肆表白,却被裴眠当众拒绝,为此丢脸丢遍了整个名流圈。
如今裴眠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抓到机会,李泽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他居高临下的指着裴眠朝大家笑道:“来,我给大家介一下,这位就是裴氏的千金,有名的钢琴家。她举办的音乐会可是一票难求,座无虚席。”
所有的过往被扒开,血淋淋的摊开到面前,裴眠不愿再听到那些回忆,便卑微的低着头,轻声道歉:“对不起……”
“我说裴大小姐,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李泽并不买账,他冷笑着将脚伸到裴眠的面前:“这双鞋子是在法国定制的,全国就那么一双,我记得裴小姐是最喜欢奢侈品的人,不会看不出来这双鞋的价值。”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笑声,像海浪一般几乎将她淹没。
裴眠呆呆的看着,左手用力的拽紧自己不断颤抖的那只废手:“那您说要怎么办呢?”
李泽勾起唇,缓缓走到裴眠面前,将皮鞋伸到她面前,冷冷道:“弄干净。”
第三章 自杀
“哈哈哈哈……李少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呢!”
“怜香惜玉?就凭她也配?她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裴家大小姐呢!就这样一个做过牢的杀人犯,活着也不过是浪费氧气罢了”
是啊,现在的她不过是劣迹斑斑的杀人犯,走到哪里,都只会让人唾弃。
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光芒万丈的裴眠了。
现在的裴眠,惹不起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尊严这种东西,在她待在监狱的这三年里,早就已经被磨炼得消失殆尽了。
不愿再和他们做过多的纠缠,裴眠咬了咬牙,“噗通”一声便朝李泽跪了下去。
众人没想到裴眠竟然会跪得这么干脆,当初裴眠,在整个A市也算是赫赫有名。裴氏长女,品学兼优,因为弹得一首好钢琴,被保送进伯克利音乐学院。除了周氏集团总裁周景肆,其他男人谁也没曾入过她的眼。
现如今,穿着邋遢的来会所找工作,更是为了一双鞋子,毫不犹豫的便向人下跪。
可笑至极,又令人唏嘘!
裴眠无视那些鄙夷嘲讽的目光,伸出手扶起那只沾染了自己鲜血的鞋子,眼睛一闭。
裴眠的嘴唇已经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鞋面,鲜血的甜腻腥味直冲脑门。
屈辱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随即自己掌心那只鞋子的主人一把将脚抽了回去。
巨大的惯性让没有准备的裴眠往地面扑了下去,牙齿磕破嘴唇,搭配着还不断渗血的额头,令她的整张脸越发可怖起来。
那掌声的方向来自于左边,所以裴眠才会听得那么清楚,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竟看到周景肆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大厅沙发的中心。
时隔三年,他一如当年的意气风发。不变的俊朗五官,冷酷的眉眼,他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完了由她主演的整场闹剧。
心脏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痛得她拧紧了眉。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痛了,可看到周景肆,还是轻易的能唤醒她的痛觉。
“周少,这场表演您还满意吗?”李泽谄媚的朝周景肆低头询问。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了讨好周景肆,才故意当众羞辱裴眠,为的就是看曾经高高在上的裴家大小姐,如今落魄得连街边流浪狗都不如。
周景肆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他没有理会李泽,只是起身缓缓朝裴眠走了过来。他蹲在裴眠的面前,低沉而又性感的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字,带着十足的蛊惑力:“出狱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出狱大礼。”
她自然明白,周景肆不会好心到为她准备礼物。在监狱里的那三年,就是因为他所说的礼物,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想到这里,裴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什……什么大礼?”
周景肆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看着她,那沉沉的目光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从她胸口贯穿。
“当然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你杀人的事情被曝光,裴家股票大跌导致破产。你父母早在三年前你坐牢的那年,就被债主逼得跳楼自杀了。”
第四章 磕头
头顶仿佛响过一个惊雷,将裴眠震得浑身都麻木了。
天旋地转,她仿佛被置于战场的中心,千军万马朝她奔来,她就这么被碾碎在马蹄之下。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裴眠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她忽然用力抱住自己的脑袋,头顶仿佛有巨大的车轮碾过,痛得快要裂开。
这么多年她从不敢打听父母的消息,就是怕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他们,如今他们竟然被自己牵连致死!
她怎么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她再也没有父母了。
甚至,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并未给裴眠太多时间悲伤,周景肆已经淡然起身,朝身边跟着的安保道:“把她丢进车里。”
话音落下,他已经大步向外走去。
裴眠整个人瘫倒在地,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任由着周景肆的人将她架了起来,扔到门口停着的那辆迈巴赫里。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在郊区有名的墓园停了下来。
裴眠踉跄跟在周景肆的身后,到一处墓地前忽然就被他用力的拽上前来。
墓地的主人是柳茜茜,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美的张扬。裴眠侧目看向周景肆,他的眼里竟有了罕见的温柔。
可惜这温柔从来吝啬给她半分。
“跪下!”
耳边周景肆怒意滔天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渗人。
裴眠还沉浸在父母去世的悲痛中,她愣在那里,呆呆的盯着柳茜茜的照片:“我不信……不可能……”
周景肆对她的态度很不满,他冷冷转头看向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看向自己:“怎么,你也会痛心吗?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人是不是你!裴眠眼底一酸,她也宁愿死的是自己!这样她不用被自己爱的人误解,父母不用受罪。这样痛苦的活着,比死了还要让人难受。
裴眠紧紧咬住自己的双唇,舌尖已经尝到了鲜血的甜味,她闭上眼,朝柳茜茜墓碑用力跪了下去。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爱上周景肆,那她就不会被设计陷害,也就不会为此进监狱。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裴氏集团不会破产,父母也不会死!
膝盖用力的跪在鹅卵石的地面,疼得裴眠拧紧了眉。这种级别的疼痛,对于裴眠来说,早就不算什么。
她双手撑在地上,弯腰用力的磕了下去。
一个,两个,三个……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裴眠像是没有痛觉的机器,不停的朝柳茜茜的墓碑磕头。
饶是一向冷漠的周景肆也不禁拧了拧眉,他没想到一向骄矜的裴眠,如今竟真的卑微到如此地步。
他还记得,当初她仗着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对茜茜颐指气使,每天跟在他的身后,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余光扫过墓碑上柳茜茜的笑容,只一秒,那刚刚滋生起来微不可闻的同情瞬间便被压制下去。
这女人,向来最会作戏了。
“你以为你作出这样一副忏悔的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吗?”周景肆不屑的转身:“别把血滴在茜茜的坟边,免得脏了她轮回的路。”
第五章 你值得
话音落下,周景肆直接甩手而去。
而身后的裴眠,仍旧没有停下磕头的动作。她麻木的磕着头,似乎要把整个人都磕昏过去才罢休。直到豆大的雨滴,打在裴眠的脸颊,她才清醒过来。
天已经黑了,初秋的天气日夜温差甚大。裴眠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雨水一打湿,便整个贴在了身体上,冻得人瑟瑟发抖。
如果她就这样躺在这里,估计被冻死也没人知道吧。
可是她还不能死,她要找到弟弟裴森,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是父母最疼爱的宝贝,也是她活下去的指望。
这是在郊区,本就人迹罕至,更何况是在墓园这种晦气的地方,晚上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裴眠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踉跄的前行,眼前忽然猛的有一道强光刺了进来,紧接着她便什么也看不到,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眼前人喊了好几声裴眠才回过神来,她只有一只耳朵听得见,又经历了这样一番折腾,现在能听清楚人说话已经是万幸了。
裴眠的眼神像是受伤的小羊,躲闪的,卑微的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学长,是你……”
顾少琛微微拧眉看着裴眠,昨天救她回来时,额头已经磕破了,整个人更是轻得一只手便可以抱得过来。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嶙峋满身伤痕的人,是曾经那个坐在钢琴登上熠熠生辉的少女。
她曾经那么优秀,眉眼里都是笑意,只是站在那里,便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是,他曾仰慕过裴眠,但在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周景肆后,便将这份心思深深藏在了心底。
昨天是他母亲的忌日,来墓园祭拜一时伤神便忘了时间,如果不是他凑巧经过发现了裴眠,还不知道现在她会是什么下场。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顾少琛没有多问,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先住我这里,这套公寓没有人知道。”
没想到此时此刻还会有人这样温柔对待自己,可她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到顾家,更何况她还没见到自己的弟弟。于是拒绝道:“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回裴家吧。”
似乎看穿裴眠心中所想,顾少琛竟主动提到:“自从那你父母出事以后,裴森就消失了,我知道你急着见你弟弟,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裴眠心中一痛,伸手便去拽顾少琛的袖子,仿佛想要抓住落水前最后的救命稻草。
顾少琛反手握住裴眠满是伤痕的手,安慰道:“他是自己走的,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安全的。我会安排人找他,你不必担心。”
知道裴森暂时安全后,裴眠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没顾少琛握着,立刻紧张的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
脸上烧过一阵红晕,她羞耻于被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手指,拘谨的岔开话题:“学长,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顾少琛伸出手轻轻将她掉落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磁性的声音带着柔情:“因为你是阿眠,所以你值得。”
第六章 宴会
在顾少琛的公寓里修养了一段时间后,顾少琛给裴眠在顾氏集团安排了一份助理的工作。
顾氏是中外合资的企业,人员大多是国外进修回来的,所以对当年裴氏集团的事情并不知情。裴眠本身就是高材生,助理的工作自然可以做得游刃有余。
一个月后,顾氏集团为庆祝集团成立60周年,邀请了全国商界名流的人参加庆典,其中自然包含了周景肆。
作为东道主的顾氏集团,公司所有人员必须出席。
当顾少琛挽着裴眠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礼服是顾少琛为她准备的,完美的避开了裴眠满是伤痕的后背,只在胸前堪堪露出一道沟壑,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搭配着裴眠单纯素净的脸蛋,别有一番纯欲感。
角落里,周景肆身穿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简单的款式搭配完美的材质,将他衬得越发沉稳优雅。
他玩转着手中的香槟杯,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冷冷落在人群中央裴眠那张惹人怜爱的脸上。
周景肆胸口聚集着一团无名怒火,尤其是在看到裴眠伸手为顾少琛整理衣领时,竟然露出那勾人的笑容,那团火便烧得更旺了。
不是说爱他爱了十年,爱到愿意为了他去死吗?这才多久,她居然转头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害死茜茜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父母尸骨未寒,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周景肆的眉心凝结着一层冰霜,起身迈开长腿向两人走去。
众人见到周景肆过来,纷纷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许久不见顾少,何时和裴大小姐走得这么近?”他将裴大小姐四个字咬得极重,带着玩味的语气,讳莫如深的看着裴眠。
裴眠感受到那股炽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像是被火烤一般,浑身难受。
顾少琛微微侧身,将裴眠挡在自己身后,朝周景肆笑道:“我和她是故交。没想到周少会亲临庆典,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顾少琛的动作落在周景肆的眼里,分外刺眼,那股怒火将他的胸膛烧得几乎发烫。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意,扫了一眼现场后冷冷勾唇:“我说顾少,顾氏集团还没到要破产的地步吧,怎么请的钢琴师水平如此之差。”
“是我们失礼了”顾少琛也不恼,只朝不远处的特助挥手:“换一位钢琴师过来。”
周景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裴眠,笑得发冷:“不必了,这里不是有一位现成的吗?裴小姐可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就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吧。”
听到周景肆的话,身边的人都纷纷鼓掌叫好,只催促着裴眠上台为大家演奏一曲。
掌声像是海浪一般,几乎将裴眠淹没,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不远处静立在那里的白色钢琴,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现在的她,如何还能弹出动听的曲子。
不说她的右耳听不见,无法跟上拍子,她的右手已经实实在在的废了,又如何拨弄那黑白琴键。
裴眠求救似的看向顾少琛:“少琛,今天我不太舒服,下次吧……”
第七章 当众表演
不等顾少琛开口,周景肆已经变了脸色:“顾氏集团好大的气派,是我周氏不够资格,不配听裴小姐演奏一曲。”
他把顾氏和周氏都搬了出来,分明是不给裴眠逃脱的机会。
如果今天裴眠不上台,周景肆一定不会放过顾氏集团。自己已经害得裴家破产,难道还要让顾家步裴家的后尘吗?
“我弹。”裴眠咬紧嘴唇,垂在两侧的右手试图握紧拳头,尝试几次失败后最终只能无力的又放下。
缓缓走向钢琴的裴眠,身体不受控制的打着寒颤,她知道周景肆在她身后看着自己,等着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裴眠的手落在琴键上,每一个音符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可是奏响的音符却是那么的刺耳。
台下的人不禁捂住了耳朵,开始嘟囔起来。
“什么钢琴家啊,难听死了。”
“就是,就这还不如楼下卖艺的弹得好呢!”
众人的议论声一句句砸向裴眠,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废了也不过如此,大不了不再弹钢琴便是。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弹钢琴是多么痛苦的事实。
多少个寒来暑往,为了练琴,她的手指磨起了厚厚的茧。
她拿了无数个国际大奖,是无数音乐人眼里天赋异禀的钢琴家,可这一切都轻而易举的被周景肆毁了。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γβ付費獨家周景肆似乎很满意,他扭头看向顾少琛,调侃到:“伯克利大学毕业的音乐家也不过如此。顾少怎么换了口味,追求刺激喜欢坐过牢的女人?”
此话一出,身边顿时哗然。
顾少的女伴竟然坐过牢?庆典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啊,说话细声细语的,平常在公司也很老实。”
“知人知面不知心,指不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隐瞒了自己坐牢的事实进的顾氏。”
“像这种坐过牢的人,怎么能和我们共事,太可怕了!”
无数鄙夷的目光朝裴眠扫射过来,像是一把把利刃,将已经成为焦点的她击穿。
顾少琛走到裴眠身边将她拉了起来,宣誓主权般朝周景肆说道:“周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私生活了,阿眠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有人伤害她。”
可笑!裴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
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就如同烂在地里的泥,沾染上便让人觉得恶心。可即便如此,这块烂泥的归属人是他,那其他人就休想沾染分毫!
周景肆冷笑着看向顾少琛:“是吗?裴小姐当初是如何对我死缠烂打的,整个A城的人,无人不晓。裴小姐,不如你自己亲口来说一说?”
那些过往再一次被翻了出来,像是一记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裴眠的脸上。
她祈求的看向周景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周景肆只是深沉的笑着,他缓缓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不想看到顾氏集团破产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从来没有去招惹过周景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些日子她小心翼翼的工作,只想着找到弟弟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机会,周景肆也不给她。
裴眠自然明白周景肆的意思,他就是想看到自己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样子罢了。
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伤害顾少琛,可她别无选择。
“是,我一直倾慕周少,非他不可。”裴眠的目光麻木的看向周景肆:“如果周少要我,哪怕是让我当女佣也好,我随时都可以跟他走。”
第八章 女佣
“女佣?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周景肆玩味的笑着,不顾身后顾少琛心痛的眼神,拽住裴眠便往外走。
车早已停在酒店门外,周景肆粗暴的将她丢上车,一路开车将她带到周家,拖着她来到浴室,直接将她推到在浴缸里。
随后他打开花洒,直接将冷水往她身上浇了上去。
真脏!
被其他男人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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