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刚挨到头顶的珠钗,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
柳贵妃的声音终于不再平淡,隐约还有些笑意:“这等事,臣来做就好了。” 那双手一个一个去掉了她头上所有的繁复,在最后一根簪子被拔掉时,燕峥越乌黑的长发也倾泻而下,格外得美。 她仰起头,看着驸马,柳贵妃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温柔地顺着手指划过的地方一一看过去。 燕峥越甚至生出了挽发画娥双相好的错觉,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柳贵妃的手指一直滑到燕峥越长发的最底部,这头秀发,倒是意外的丝滑柔软。 燕峥越光裸的肩头像凝白的玉,温润细腻,圆圆的肩头显出娇嫩柔软的曲线。 这位长公主虽只是双九年华,身子倒是生的,很好。 燕峥越转过身来,轻轻扯住柳贵妃的腰带:“驸马要更衣吗?” 柳贵妃更想笑了,这位长公主为了得到她,竟连这种事都要自己做。 但他摇摇头:“臣还有公务在身,殿下先歇息吧,臣去书房。” 燕峥越急急拉住转身离开的柳贵妃,声音却意外平静:“驸马不如就在这里吧,我安排人在这里置办了书桌。” 她微微昂着头,眼睛平静地像一湾潭水。 而在燕峥越眼里,柳贵妃的眼睛同样古井不波。 两个人如此这般僵持了许久,柳贵妃的眼睛微不可闻地闪动了一下,一瞬。 “好。”只一个字。 柳贵妃好似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公务,伏在书桌上的背影秀挺峻拔,通透的翡翠狼毫笔顶端上的蚕丝穗子,随着柳贵妃胳膊的移动一晃一晃,燕峥越也跟着越发昏沉燥热了。 突然,书桌边传来一声脆响,柳贵妃猛地起身,燕峥越的身体因为响动抖了一下。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柳贵妃急速走到床前,掀开帷幔,厉声问道。 连殿下都不称呼了。 正在换里衣的燕峥越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柳贵妃,眼睛雾蒙蒙得。 柳贵妃面色有些不寻常的绯红,眼睛像浸了血,死死地盯露出半个身子的燕峥越。 燕峥越妩媚一笑,伸出一双葱白的柔荑。 握住了柳贵妃发烫的双手。 第四章羞辱 动作极其自然、轻佻,柳贵妃只觉得胸中的怒火烧的更旺盛了。 却又听到那张鲜红艳丽的小嘴里,吐出让他震惊的话。 燕峥越娇媚的,仿若也醉了的声音响起:“驸马,良辰美酒,春风一度,今日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柳贵妃突兀地笑了出来,轻轻拨开燕峥越壮若大胆却微微发抖的手,握上了那双柔弱滑腻的肩头。 “好一个良辰美酒,既然殿下这么想要春风一度,臣,哪有不遵命的份呢?” 柳贵妃的声音也一瞬间变醉了,再也不见刚才的半点怒气,眼角也染上了妖气似的。 燕峥越的身子几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但柳贵妃不会再给她退路了。 当然,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退。 她不由自主地向柳贵妃靠去。 柳贵妃扶住这团娇小的温香软玉,心里的怒火也越来越高,几乎是无意识地出口:“殿下想要和臣行周公之礼,大可不必这般。” 说着,他俯下身,扯开了燕峥越的上襦,在她耳边低语:“殿下从臣进门,就露出这副放浪点样子,臣,怎会不知?” 燕峥越一下子白了脸色。 柳贵妃似乎冷哼了一声,又仿佛没有。 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纠缠在一起的,也只有屋内快要烧尽的喜烛知道了。 “殿下还满意吗?”他慢悠悠地问道。 燕峥越的脸顿时涨红,她怒道:“柳贵妃!” 柳贵妃不以为然,甚至讽刺道:“殿下下药的时候,也如今时刚烈吗?” 燕峥越哑口无言,终究败下阵来,她是千娇万贵的长公主,皇家点金枝玉叶,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头,受过半点委屈。 今晚的这一切,都是她自找了,无怨无悔。 轻叹一声,她眼角带着泪花,伸出手去抱他,声音哽着:“柳贵妃........” 那副依赖的小女儿状,才像个正常的十八岁姑娘。 柳贵妃扯着嘴角笑了下。 他将头发上的绑带解下来,墨色的头发也四散开来,竟有些妖娆。半夜才昏沉睡去,燕峥越醒来后,早已不见柳贵妃的身影。 白喜帕上的一抹红迹格外刺目,身上的痕迹让进来收拾的婢女羞红了脸。 匆匆洗漱完,燕峥越叫来贴身的婢女,将一个香炉交给了她:“告诉陛下,臣妹近日得了件西南的香炉,很是神秘,想让陛下赏玩赏玩。” 婢女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面无表情的燕峥越,凝望着远方。 新婚之夜后的半年光景,燕峥越不曾召过柳贵妃去公主府,柳贵妃也从未主动见过燕峥越。 燕峥越面前放着一整沓佛经,她端坐在书桌前,举着的还是那只翡翠狼毫笔,只是迟迟没有落到纸张上。 听闻第二日他去了江南督察利州的水利去了,燕峥越百无聊赖地想着。 她好像…….. 对那张脸有点模糊了,只记得那晚的荒唐,微红了脸,这才下笔。 利州的水利大概确实是个难差,柳贵妃在五个月后终于回来了。 第五章绿松石手链 还没有踏进他做了状元时圣上赏赐给他的府邸,柳贵妃就接到了进宫面圣的旨意,和他一并进宫的,还有长公主燕峥越,他的新婚妻子。 他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时,倾国倾城的妙龄人儿如高岭之花端坐在大殿之上,却在四目相对时,平白无故的红了脸,惹得大殿上一众探花解元直勾勾的盯着。 倒是白捡了个美人儿。 柳贵妃冷笑一声,神情间全是掩不住点厌恶和不屑。 燕峥越端着严肃的脸在婢女的护送下走出了公主府的大门。 目光瞥见了在马车里纹丝不动的柳贵妃,江南的烟雨大约太灵秀,短短几个月,,竟将他养的越发俊郎了。 踩着凳奴的背上了轿子,柳贵妃伸出手扶了扶燕峥越,尽管只碰到了衣袖没什么诚意,但总归样子还是做足了。 “驸马利州之行看来还算顺利?”和柳贵妃隔着一段距离的燕峥越淡淡开口。 柳贵妃眉眼垂着,没有开口。 燕峥越往里坐了坐,扯了扯柳贵妃的衣袖,有些恼怒:“柳贵妃。” 却只知道唤他的名字。 柳贵妃盯着燕峥越扯着他衣袖的手,如白玉般柔润的手上似乎出了一点细汗,让他想起青城山里细雨蒙蒙下润泽的石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碾碎。 他抬起头,看向燕峥越的脸,有些重的胭脂与她本就清丽出尘的五官有些不相匹配,可愣生生被她强行表现端庄稳重的人妇神情,压住了。 有些无趣…… 柳贵妃懒洋洋地答道:“是,殿下。”语气并不像称呼一样敬重,却是散漫无纪。 燕峥越听到了回答,反倒不恼了。 她昂起头,头上的步摇似乎有些重,将她发型繁复的头往后又拉了拉,显得这个姿势甚至有些娇滴。 “驸马没有同我带什么小玩意儿吗?”燕峥越问道,睫毛一颤一颤。 明明是索要东西,从这位长公主口中说出来,却似理所应当。 柳贵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顿了好一阵,才从怀里掏出来一件东西。 是一件绿松石的手链,品相看着就不怎么上乘,真是敷衍。 燕峥越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腕晃了晃:“给本宫戴上。” 柳贵妃握住她的手,缓缓将那手链戴上。 燕峥越有些欢喜,竟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冬日的衣服,怎地这样的厚重......... 柳贵妃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燕峥越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可神情好似就义,柳贵妃有些嗤笑。 顿了好久,他回搂住她的腰身紧紧抱住,偏头吻她的耳垂。 燕峥越昂起了脖子回应他,无意识地抓住了柳贵妃的胳膊,嘴里发出的细碎声音顺着帘缝儿飘出去,任谁都能听出马车里的动静。 青涩的小樱桃熟了。 “驸马……”燕峥越破出了口,捏着柳贵妃胳膊的手越来越紧。 这种时候,燕峥越竟然分神看了看柳贵妃,他眼底一片清明,一点情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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