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杜~滴~杜」
救护车的声音浸透了空间。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几个人都还没能从那惊魂的一幕中反应过来。 直到嫂子被送进了手术室。 我终于后知后觉地问:「事情怎么发生的?」 没有人回答我。 我的眼神扫向我妈,只见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看来是吓地不轻。 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让人赔地倾家荡产别想抽身。 以她的行为来看,导致这一切的不可能是别人。 我看向李庄,几乎肯定地说:「你妈被烫伤,是你干的吧。」 李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矢口否认:「关我什么事!别想赖到我头上!」 他的表现让我觉得脚底发寒。 从他妈妈被抬上救护车到现在,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关切,更没有任何的愧疚,眼底只有怕被纠责的焦虑和想要脱身的狡诈。 这样的孩子,已经彻底从根子上败坏了。 我妈见我责问李庄,连忙护着他:「跟孩子没关系,你们别怪他!」 我冷冷看向她。 教育出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孩子,她何尝没有责任? 我问:「那该怪谁?」 我妈老泪纵横,锤着胸口哭诉。 「都怪那天杀的,上次打了我孙子一巴掌那狗杂种!」 我一愣,没想到事情还能牵扯上他。 我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妈咬牙切齿:「晚上他也在店里吃火锅,一看见我们,就说壮壮下午砸了他家的玻璃,要我们赔钱!我呸!上次的医药费他都没给,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我皱眉:「然后呢?」 我妈哭诉:「我跟那狗杂种拌了几句嘴,壮壮嫌吵,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一生气就掀了刚滚开的火锅,你嫂子刚好在桌底下捡筷子,就这么被淋了个正着!」 我目瞪口呆。 我和曾帆光听着她的描述就觉得一阵阵发寒。 快十岁的孩子,真的不知道掀掉火锅是什么后果吗? 他知道,但是他不在意。 导致他三观畸形扭曲的人,已经躺进了手术室。 因果循环。 一切全是报应! 事情已经明了,我不想多待:「人已经送来医院了,我先走了。」 我妈迅速挡在我面前:「站住,你不准走!」 有曾帆护着,我无视了她,自顾自离开。 我妈在身后咒骂:「你这只白眼狼就这么走了?这里头躺着的可是你的亲嫂子!你个冷心冷肺的死丫头,迟早要被天打五雷轰!」 我的心肠一寸一寸地冷硬了下来。 一个亲妈,一个嫂子,她们合谋想要给我落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不该对她们有任何的心软。 我回头对我妈叹了一口气,愁云惨雾地说:「不是我想不管,实在是管不了,像嫂子这种全身大面积烫伤的,治疗费用得上百万,就算治好了人也废了。」 我妈长大了嘴巴:「一……一百万?」 她猛地看向紧闭着的手术室门,眼里满是怨毒。 我趁机拉着曾帆快步离开了医院,这摊烂摊子,让他们自己收拾去吧。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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