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脸上的面具被另一只手摘下,手指还在自己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细细摸索着。
被摸的人心里暗骂了一句,心道:他竟是还打着自己脸的主意?!
迟停云眼神认真,在朦胧的烛光下,这种认真又有些暧昧。
“手感和真皮无异。”迟停云呵气如丝,“竟然像是自己长出来似的。”
二人的距离近到林羡能够清晰的闻到迟停云从衣领中散发出来的丝丝木兰花香。
林羡垂眸,一派淡定:“不才,正是自己长的。”
迟停云的眼神像是利得像刀子,似要层层将林羡脸上的皮肉割下来,看个真切才算好。
忽然,走廊传来“哎呦”一声。
林羡抬眼望去,只能看见小厮仓皇跑走的身影。
半晌,一声轻笑就在这时落了下来。
“耳尖红了。”迟停云的声音洒在她的耳廓,“阁下下次记得也将耳朵重新‘长一长’。”
说完,迟停云便松开了手,施施然的走了。
只留林羡一人靠着门板,站了良久后,才抬起手摸上耳朵,兀自嘀咕道:“失策了。”
浅眠一觉,天光大亮。
莫英起床后在铜镜里看到一张陌生的丑脸时,尖叫声将林羡吵醒了。
待解释完缘由,莫英才委屈的接受这个事实。
往常林羡独身一人活得粗糙一点也没什么,但现下有了个孩子,她便不能太随意。
于是难得的,她领着人坐在大堂里正儿八经的用了一次早饭。
不过是最简单的白粥,莫英却结结实实喝了两大碗。
喝完又觉得不好意思,一双眼睛偷瞄着林羡,不敢说话。
林羡慢吞吞的舀着粥,道:“有话就说,想吃就吃,不要畏畏缩缩的。”
林羡不再伪音后,声线是那种平淡没有起伏的。
虽然好听,但是依旧含着浓浓的威严,即使没有语调也依旧令人生畏。
经过昨晚一场,莫英对林羡有了改观。
虽然依旧害怕,但是多了些敬畏和亲切。
因为她摸自己脑袋时的局促和轻柔,跟不苟言笑的兄长一模一样。
莫英怯怯的问道,“我可以叫您姐姐吗?”
既然她不愿意收自己为徒,叫不了师傅,那叫姐姐也是可以的,至少这样叫起来亲切些。
林羡闻言,手顿了顿。
姐姐。
人一旦有了特殊的称谓,无形之间就会多了一线看不见的联系。
林羡板着脸,想要拒绝。
可当她对上莫英那双含着希冀,小心翼翼又渴求的眸子时,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文出自思美词典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simeijiachuangyi.com/zhufuyu/148469.html